“禀报监察区,西方位,阵地出现蜃尸!他已突破第一战线,已经折了不少护卫了!”
“请求内部支援!请求支援!啊!!”
“…快通知老大!”
……
在这个不知何时,开始出现被莫名病毒感染而产生变异的人类。
他们不像是丧尸,因为连同着外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个原本由法律管理的社会,一瞬间乱了套。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感染的人,会有千奇百怪可怕的力量。
感染者,一律被称为,蜃尸。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威胁着人类的存亡。
所有幸存没被感染的人类,分别在东南西北,各建立了基地。
其中东方的东逐基地里,最为人知的,便是收容老弱病残的地方。
基地的掌权者,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军人,受过极严苛的训练。
而方才,防线被突破的正是东逐基地的西门。
这头蜃尸性别不明,眼睛长在额头,满嘴獠牙,血肉模糊。整个人歪七扭八的,衣服都被鲜血渗透染红。
头发都掉光了,嘴和脸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肉,叫声嘶哑如寒鸦。
甚至光看一眼,都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少人的惨叫声,混合着怪物的嘶鸣,混乱一片,血肉横飞。
慌乱之时,一只横空而来的箭矢“咻”的一声,刺入蜃尸的眼睛里。
它吃痛惨叫,但因为看不见,只能浑身四处乱窜。
一个男人从远处而来,手持弩弓,黑色衬衫打底,墨绿色斜坎肩马甲,黑色腰带勾勒的公狗腰,面目犀利, 杀伐果断。
他扔掉弓弩,从腿上的绑腿刀抽出,迎面而上。
男人纵身一跃,落到他的背上,趁着它一时不察,用力砍下它的头颅。
蜃尸没了头颅,踉跄了一下,径直倒地不起。
容执神色漠然,转身时恰好,对上几个姗姗来迟的人,他们行色匆匆,尴尬笑着。
其中便有一个,染着红色非主流的青年,他勾出一个比较丧的表情,结结巴巴道: “老.....老大....”
“你们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岗位上?导致蜃尸闯入,引起灾乱,嗯?”容执说此话虽淡,可是神色隐含怒意。
红发青年自知不对,立刻认错,“老大不是我们玩忽职守啊,而是因为,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一个幸存者。”
“他看起来很虚弱,所以我们就把他送去治疗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啊。”
“对啊对啊。”长着一双水汪汪可怜的狗狗眼的青年,说起话来也是无辜模样,“老大,你说过的,一旦发现幸存者,一定要先送人去治疗的。”
容执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闭嘴。”
“.......”
“那是什么样的人。”容执现在不想和他们争执是对还是错。
只是对自己这几个手下,表示头疼。
红发青年道,“是一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少年,他浑身都是伤,不过给医生检查过,发现不是蜃尸造成的伤,而像是......”
“像是什么?”
无辜青年开口道,“他身上的伤,是被人用鞭子抽打出来的,血痕累累,一看就是受了虐待。”
容执,“.......带路。”
......
东逐基地有一个不算很大的医务室。
医生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但却有四十岁的帅大叔,叫宥齐。
他此时被刚才那些,年轻气盛的监察者们,带回来的少年,整的犯了难。
属实是因为,这个少年太警觉了,无论是面对谁,都是像看待敌人一样。
生怕,会伤害到自己一样。
哪怕自己身上伤口恶化,他也不要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就像是.....一只刺猬。
当容执赶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少年要拿身边的东西,来防卫自己。
宥齐一脸为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看到容执出现的瞬间,宥齐简直就,如释重负的向他哭诉。
“哎呦,容执呀,这孩子实在是太警惕了,我想要给他上药,还差点被他抓伤。”
“我上了年纪,可不能再被挠这一下,会毁容的!”
“.....噗。”红发青年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嘲笑道:“不是宥叔,你一把年纪还怕毁容啊。”
宥齐瞪了他一眼,“顾少虞你可给我闭嘴吧,你还不如人家温醇来的乖巧懂事,知道尊老呢。”
“温醇”人如其名,就是那个无辜狗狗眼的青年。
闻言也是下意识的,嘲笑了顾少虞一番,“你不尊老。”
“胡说八道!我哪里不尊老了?!”
宥齐呵呵了一声,却见一只未曾开口的容执,动身来到少年面前,神色依旧是毫无感情的。
眼前的少年有着混血的面孔,亚麻色的微卷短发,琥珀色的眼睛,是这里最为罕见的存在。
身上黑色衬衫沾了泥,好几处划烂的口子,露出来的血肉都是腐烂的。
也不知道在黑色衬衫的遮挡下,还有多少伤口。
如果再不接受治疗,他....一定会恶化的。
“我是容执,东逐基地的掌权者。在这里你可以不用担心会受到伤害。”容执的声音虽然冷,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的承诺,足以让任何人动容,“我会守护来到这里的幸存者。”
闻言,少年才斟酌似得抬眸,小心翼翼试探的眼眸,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子戒备,“你.....拿什么和我保证?这无法让人信服。”
“无法信服。”
容执给他们传递了一个眼神,宥齐率先将准备已久的食物,拿了出来递给他。
就在少年下意识后退之际,容执将一块面包,扯下一小角吃了下去,随后递给他。
“没有毒,吃或者不吃,随你。”
少年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在容执手上,足够充饥的面包。
吞咽了口口水,试探的伸出手,确定他不是在欺骗自己,才一把夺过。
狼吞虎咽得吃了起来,仿佛有人下一秒就要把它抢走似得。
身边人看的揪心,只有容执一人沉默,等到他将面包吃完才开口,“现在你可以听话,接受治疗了吗?”
少年吃人口食,自然不好在给他耍脸色。
比起方才满是顾忌的模样,现在的他倒是松懈了点,“你…还有他们.....真的不是为了戏耍我玩,才救我的对吗?”
“.......”容执对他的话感到不爽,从中能感觉的到,这个少年被伤害的很深。
甚至每一次接受好意前,都要再三确定是否能接受,接受了又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