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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变动(1 / 1)


变动

孙毅看着赵烈那半死不活还得哄着唐尘的样就好笑,一人坐在旁边咯咯笑着。

唐尘一眼瞪过去,孙毅僵住“热嘞,牙齿露出来凉快一下。”

赵烈“噗呲”笑出声,也被唐尘瞪了。

“来吃饭,吃点东西才能好好养伤。”孙毅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摊开,放到桌子上。

唐尘才注意到赵烈伤的是右胳膊,也不方便抓筷子了,只好找了个勺子喂饭。

孙毅吃着饭和赵烈聊着天。

“咱这酒是喝不成了,我也想明白了,喜欢就在一块呗。”

赵烈点头“就该这样,大男人喜欢就要出手,等啥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像今天这样,突然出个意外也不留遗憾了。”

“就是,媳妇的滋味都没尝着,噶屁了多亏。”

赵烈应和着,乐颠颠的张嘴吃饭,这一口有点猛,感觉唐尘有气。

“媳妇儿,快把饭喂到嗓子眼了。”赵烈好不容易咽下去张口说着。

唐尘看着人说屁话就来气“别人没媳妇不能噶屁,你有媳妇能随时逞英雄是吧。”

赵烈这才反应过来人在气啥,举起左手给自己嘴上一拍“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媳妇儿不气。”

唐尘拉着赵烈的手给人擦“以后做什么想着点,不要莽夫似的往前冲。”擦完给人继续用勺子喂饭,气归气,又不是不当他媳妇了。

赵烈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孙毅在一边看着赵烈那狗样,怎么能说不羡慕呢。

下午孙毅就先回去了,唐尘陪床,给赵母说了一声没啥事,让她老人家别担心。最后赵烈又被批了一顿。

被救的小女孩又跑过来给赵烈道谢。

“谢谢叔叔,你就是超级英雄很勇敢的。”赵烈揉揉小女孩的头“以后注意安全,超级英雄不是时刻都在的。”

“嗯。”小女孩重重的点头。

晚上唐尘给赵烈擦了脸,洗了一下手。

病房里有两张病床,另一张床上没人,但唐尘不想在上面睡,找到了折叠床躺在了赵烈床边。

赵烈晚上拉着唐尘的手,折叠床偏矮一点,赵烈手垂下去牵着人,时不时摸一下唐尘的脸蛋。

“唐儿,要不你上来睡。我左边没事。”

唐尘摇头“那也不行,单人床装不下,你晚上也不能滚动小心出血。”

“不能抱着你睡,我睡不着。”

“拉着手睡。”唐尘又觉着赵烈会不会胳膊凉,要不等他睡着给他放上去。

“感觉床下有人。”赵烈准备吓唬唐尘,然后让人害怕,上来和他一起睡。

唐尘可不吃这招“明天给医生说一下,把床腿锯了。”

“这么冷血无情的嘛…”赵烈晃动着胳膊。

唐尘在人手上轻吻一下“等伤养好我就把你善解人意温柔可亲的媳妇还给你。”

赵烈还想再说被唐尘堵住“睡觉了。”

赵烈只能委屈巴巴的闭嘴,轻搓着人手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唐尘醒来就看到赵烈怀里抱着被子,时不时往被子上蹭两下。

赵烈睡梦中有人和他抢媳妇,怀里的人都要被拽走了,右胳膊还被坏人牵制住,动也不能动。

最后媳妇被抢走了,冬天变成了夏天,身上暖和了许多,但他的心还是凉凉的。

唐尘看着赵烈那好像很伤心的表情,也不知道做什么梦了,要不是提前压住他的右手了,感觉他要跳起来抢被子。

“冷的要死,被子不盖往怀里搂,什么毛病。”

赵烈是被唐尘叫醒的,睡眼惺忪的看着唐尘,伸手要抱人,才发觉自己在医院,胳膊已经被打了石膏。

“我去买早餐,有想吃的吗?”唐尘给人擦脸。

赵烈想了会笑着说“想吃唐儿馅的包子。”

唐尘把毛巾放床边晾着“吃屁吧你。”

“早去早回昂媳妇。”赵烈对着人的背影喊。

唐尘摆手关门走了出去,出门看一眼时间,要在医生查房前买回来,先去餐厅看一眼。

医院的餐厅饭很凑合,虽然说病人需要清淡饮食,但唐尘觉得还是没必要白水煮菜的。

最后还是去外面买的早餐,回来的时候七点半,也开始查房了。医生查完房交代了一些东西。

医生走后,唐尘给人把早饭摆好,勺子放到手里。

赵烈也不用哄,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起来,吃的吃的脑子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像话本里那样失忆了,你还会继续陪着我吗?”

唐尘把油条撕成小块给赵烈放碗里“最近没事看了不少话本?什么剧情?”

“就男主出车祸被撞了脑袋,失忆了然后对自己媳妇和陌生人似的,还要继续讨媳妇,还好他老婆一直不离不弃最后唤起了记忆。”

唐尘摇头“两个人的记忆却只有一个人记得,那和做梦有什么区别,还讨媳妇,讨去吧,看我搭理你嘛。”

赵烈麻溜晃头“不讨媳妇不讨媳妇。要是我只是忘了你是谁呢,或者忘了咱俩的记忆呢。”

“那我就慢慢让你记起来,只要你不会喜欢上别人。”

“第一次能喜欢上你,那肯定还会有第二次。”赵烈憨笑着。

唐尘给人扒好鸡蛋塞嘴里“少看点狗血话本,陈可依胡闹你也跟着遛。”

“别说,那也挺好看的,就是挺虚幻,角色也挺别扭的。”

“不别扭的人画不出那种漫画。”

中午的时候樟哥和嫂子过来看赵烈,带了水果和牛奶。

村子里的人都兴这,有谁住院了,关系好的就会去医院瞧瞧,也是探病了。

樟哥也是给赵烈拉着闲话“以后注意一点,这是你体格好,这要放别人早躺那了。”

樟哥走后过一会来个人,有些唐尘也不太熟,还有一些表亲。

赵烈吃着香蕉在床上唠着,唠了半天也累的不行,主要嘴累,不是说话就是吃。

村子里相熟的也都打电话问候,说着回村了去看他。赵烈应承着,说着没事没事。

就连还在学校的赵费龙都听人说了,请了半天假遛出来看赵烈。

这会正坐在床边玩着游戏。

“咋个知道这事的?”赵烈还挺纳闷,怎么消息这么灵通了。

“一同学请假,看你热闹给我拍了照,我问尘哥,尘哥说就是你。我想着就来瞅瞅你。”

赵烈闭着眼睛冥想“你是出来放松了。”

赵费龙嘿嘿笑着“人没事就行,以后还是注意点,这可遭不住第二次。”

“知道了。”赵烈听着楼道的脚步声睁开眼“梢梢,往那边床上坐着去。”

赵费龙起身躺到旁边床上,刚躺下门就开了。

唐尘穿着咖色风衣走进来,病房里很暖和,已经开始供暖了。

“费龙吃了没?我给你报了饭吃完再走。”唐尘把风衣脱的挂到一边凳子上。

赵烈伸手把人的手拉着塞到被窝里暖和。

赵费龙抬起头打个招呼“尘哥,我吃啥都行。”说完就继续低头打游戏了。

唐尘趴在被子上,赵烈给人抛了个飞吻。

“检查结果我刚去问了,没什么事,休息休息就行。头还昏嘛?”

赵烈摇头“不昏了,外面冷吗?”

“还好,就是风大吹得脸疼。”唐尘揉揉自己的脸。

赵烈也摸了摸“来的急没拿你的香香。得几天出院,问没?”

“差不多得一周,才能出院,石膏得4-6周拆,到时候拍片看。出院后得慢慢康复训练。疼么?”

“没多疼,就是石膏重的,憋的我难受。”赵烈左手举起石膏颠了一下。

“别动它,你就乖乖养着吧,又没啥事。”

赵烈就这么在医院躺了一周,出院的时候医生拍片检查了一下,吩咐让回去养着。

唐尘虽然不是骨科大夫但多少还是知道的多点,每天给人喝牛奶,时不时摸一下手温。

赵烈回家养伤,唐尘也开始继续上班了,只是天天早退。

这天唐尘和陈可依日常容嬷嬷模式,曹伯接到一个电话急冲冲的喊两人。

“我去县里边开个会,你俩看着昂。这应该是出事了。”曹伯少见的有点着急,准备回家换个正式点的衣服。

“有啥事?曹伯这么紧张。”陈可依看着曹伯着急的背影。

唐尘也很疑惑“不知道啊。”

晚上六点多,曹伯还没回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唐尘给赵烈打了电话说迟回一会。

这几天唐尘开车上班,天冷了骑电动冷得厉害,赵烈也伤了不能开车,唐尘只能每天开车上下班。

七点多才听到外面车门关上的声音,陈可依趴在窗户上看外面。

“曹伯回来了,还有支书。”

曹伯和支书走进来,支书看着两人都在还笑着问着“都没回啊,这天也黑了。不早了,有啥事明天说。早早回昂。”

唐尘和陈可依点头应着。支书走后曹伯在桌前叹气。

“今天开啥会了,曹伯。”陈可依着急的问,怎么觉得曹伯有点愁。

“小尘坐下,我给你们说。”

曹伯示意唐尘坐下,三人坐一圈,唐尘和陈可依认真坐好,竖起耳朵听着。

“昨天的事儿了,枣庄村委卫生室的张大夫给一媳妇输液,青霉素过敏没救过来,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曹伯点根烟抽着,烟雾遮住他的眼镜。

“没有皮试嘛?”唐尘把烟灰缸挪过去。

陈可依:“对啊,问过敏史没有?”

曹伯敲敲烟灰“这谁能知道,人已经没了。张大夫和我差不多年纪,都是赤脚医生,证不全,按他的话说就是,问了过敏史,没有过敏的药物,就没有皮试。”

唐尘:“那怎么处理?”

曹伯:“赔钱,属于医疗事故了。”

一阵唏嘘,这种事也很常见,也同样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曹伯一根烟抽完才开口“上面今天开会,除了敲打我们之外,还有一件事,所有卫生室将会整顿,具体怎么整顿得看文件下来了。”

唐尘和陈可依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无疑是给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块石头。

“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下周一到五都上,六日休息,小尘一会的在群里发个通知。”

“行。曹伯等会,我送你俩一截。”

唐尘拿着车钥匙出门,三人一起上车,把两人送了之后,还没出苍上村,赵烈打来了视频电话。

唐尘接上电话继续往回走。

赵烈:“唐儿,到哪儿了?我去接你。”

唐尘听着赵烈的声音也没那么害怕夜路了。

“你要怎么接我?”

赵烈:“腿着啊。”

唐尘笑了声“快了,出村了。你好好在家待着。”

赵烈:“行嘞,你吃过饭了给你烤了俩红薯。”

唐尘:“曹伯的泥炉好了?”

赵烈:“好了,中午烤了几个梨子,给曹辛带过去了,那崽儿咳嗽的哟。”

唐尘:“那是不就能去镇上卖了?”

赵烈那边镜头晃了晃,能听到“嘶~”的声音,赵烈在掏烤红薯,有点烫。

“拿出来了,一会你回来就能吃。能卖,李叔在学小三轮,把炉子往上面一放,拿箱子碳,就能去集市上烤了。”

唐尘:“学会了吗?”

赵烈:“学会了,我住院那几天借邻居曹叔的小三轮,李叔学的也快,现在能骑着上坡下坡,已经很熟练了。”

两人就这么唠了一路,唐尘把车停到车库,关住卷帘门。赵烈在一边拿着红薯等着。

晚上洗漱完唐尘靠在赵烈怀里,抱着赵烈裹着石膏的胳膊,给赵烈说了卫生室的事。

“看上面怎么整顿了,很可能曹伯不干了。这件事挖出来太多没证在岗的老大夫了。”

赵烈和唐尘坐在地上,屁股下面都垫着抱枕,拿着马克笔在赵烈的石膏上画简笔画的小人。

“那没了曹伯卫生室怎么办,毕竟曹伯也是干了多少年,这一走肯定有影响。”

“那也没办法,没出事还好,一出事这就恁大的事,人命关天,可不得重视。”

唐尘画着一个迷茫的小人,赵烈揉揉唐尘的头发,知道人现在很迷茫,不知所措。

“走一步看一步,这不文件还没下来呢,也许牵连不到这么多呢,就只是敲打敲打。”

唐尘盖住笔帽靠在赵烈怀里“希望不会有太大变动吧。”

“我在家给你开个小诊所,你继续做你的悠哉小大夫。”

“我都还好,陈可依呢?”

“大概率遣送回去了,你的档案已经挂到了那,勉强动不了,但陈可依根本留不住。”

唐尘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夜色融融,繁星坠满天空,深秋的知了和蚂蚱也都已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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