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各位看官都想再看寇絮，那我一点准备的时间，去准备准备。”李妈妈走下舞台，背影急促。
舞台上再次走上昔日表演的姑娘，再奏乐中翩翩起舞，众人看着眼前曼妙的舞姿，想到的都是寇絮姑娘的身姿，只是为了给舞台上姑娘面子，也会给出反应，只是欢呼声相比于刚才小了很多。
“寇絮，你怕是还要再登台。”
“可是妈妈，我舞衣都只备了这一套，再登台只能穿练功的衣裳。”口诉刚把头上紧束的长发散下，幽黑乖巧地披散在身后。
李妈妈看着铜镜中昏黄的自己，想到二楼亮出来的彩旗。
“你弹我给你的曲子。”李妈妈终是开口。
“《哀怨曲》吗？”
寇絮眼里带上惊讶，这首曲子是她为数不多练习时手上挨了板子，因为她一直弹不出李妈妈想要的效果，后面还是教习嬷嬷看不下去，私下找李妈妈劝说过才让她的手幸免于难。
“对。”李妈妈看着铜镜中还带着稚气的脸庞，脑海中是教习嬷嬷找她时说的话。
“咱们都是人老珠黄，被情所伤的女子，你让阿乐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能体会其中的凄凉。她弹奏的曲子里有她自己对爱情的向往很正常，我们在她那个年纪还会跑出去看少年郎呢。”
李妈妈也知道那首曲子是在自己悲痛时所创，绝望，悲戚，所处的都是一片灰暗，最后自己能建起乐楼还有那名男子的帮助。
她本不想接受，但是楼里妈妈的欺压，姑娘们的排挤让她没办法再呆下去，经过他的帮忙，带着银两和几个关系好的姐妹出来，开起了这座卖艺不卖身的乐楼。
“衣服你就挑自己喜欢的吧。”李妈妈说完离开，将时间留给寇絮。
寇絮纠结许久还是选择和《哀怨曲》相衬的青色素衣，青丝松松挽起发髻，余下的长发垂在颈侧，头上仅有一根青色玉簪插入发中。
手腕和脚腕上的金铃铛解下，碧绿的玉镯衬着莹莹玉腕，添了几丝清冷。
脸上的红影拭去，涂上薄薄白/粉，唇色轻点一抹红，眼中盈盈的眸光更甚。
接过小厮送来的自己常用的琴，青色纱衣映出肩骨，略显孱弱。
抱着琴，上面的青色流苏打在衣摆，寇絮低垂着眉眼，在小厮摆好琴架后慢慢走上台。
“今日所奏为李妈妈自谱的《哀怨曲》。”
柔软的嗓音多了些呢喃的意味，让寇絮脸上的清冷都淡了些许。
轻捻，带着颤的琴音传入耳中，带着女子低声的泣诉，寇絮的眉眼微蹙，眼里带着感伤。
琴音没有男子所奏的大开大合，只有女子的悲戚低吟，站在湖边的哭泣，柳叶垂下的树枝轻轻拂去她的热泪，微有欢快的琴音一转，转为哀怨地斥责。
你为什么负我？
女子被同行排挤，因为逃离被楼里的妈妈抓到重罚，重伤卧病听到的是你另娶新人的消息，我哭，我悲，但我不可说。
日子恢复平静，琴音里的我重燃爱情的希望，在一阵平静中等待爱人。
李妈妈眼里的热意隐去，看着台上的寇絮，她还是没有经历过。
而楼上的南荣衡眼里的情绪掩去，低垂眼眸摩挲手里的酒杯。
“期待爱情吗？”
另一间包厢里的南慕容，看着台上的寇絮，眼里没有情绪，但是心里有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
既然想要登上高位，那就要学会将自己的软肋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