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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一世 苦世(1 / 1)


“可是你知道的,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天下。”阿奴收回目光摇摇头,在世人追求天下时她只想躲到无人的地方休息。

因为国师的预言,她从小就比别人更为劳累,女子学习书雅,男子不用端庄典雅,可是她不仅要习端庄典雅,还要会上战场。

如果没有弟弟在王宫,她会逃走。

“可是乱世总是催人争夺天下,你不争,便是死路。”澜锐阵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天下,只知道自己必须去争夺这天下。

他从记事起,父王就一直催他学习争夺天下的本领,就连后来拜师也是为了学习领军之术。

“可老师可以在乱世中明哲保身,为何我就不可。”

“可是你的命数,出生时被国师命定得天下者,注定不能平凡。”

听到澜锐阵的话,阿奴低头嗤笑,她的父王不喜欢她,只不过是因为国师的预言而一直将她奉为车国公主。如果不是她的聪慧一步步印证国师的预言,她的弟弟也不会出生,因为父王格外讨厌身为宰相之女的母后。

“看在你是我师姐的份上,待天下太平我会赐你金银,助你归隐。”

“你不会。”阿奴听到澜锐阵的话忍不住大笑,眼泪沁出眼角。

“以你的性子,不会留任何一个可能抢夺天下的隐患,你会让我在战场上战死。我也不求你放了我,只求我死后你不要为难我的弟弟。”

马蹄声扬起灰尘,落在后面的队伍带着麒麟兽追上来,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平静。

“大王。”

“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单独给她一顶帐篷。”澜锐阵起身,向远处走去,他需要和副将讨论归去的路线。

阿奴摩擦着手指,她喜欢抚摸玉石,但是属于她的玉石被监督使搜走,已经没有人会在给她玉石,温柔地爱抚她。

闭上眼,将眼里的情绪逼退,起身去属于自己的帐篷洗漱,刚好处理一下身后的伤口。

自那夜后阿奴就没再见过澜锐阵,就一直沉默地跟着队伍赶往叱勒。

“阿姐!”阿奴刚下马,车良吉就冲过来抱住阿奴,车良吉已经长到阿奴的腰部那么高。

“我们的阿吉长高了。”阿奴蹲下身回抱车良吉,轻柔地抚摸他的头。

澜锐阵看到相拥的两人,将手里的玉石丢到地上,转身离开。车良吉看着地面沾上灰尘的玉石,低垂的眼神晦暗。

“阿吉戴好玉石,下次不要再给人了。”阿奴捡起地上的玉石,重新戴在车良吉的脖子上。

“好。”

车良吉带着阿奴回到营帐,看里面的的摆件,澜锐阵没有亏待阿吉。

“湛修呢?”阿奴环顾一周,没看到湛修忍不住开口。

“湛修哥哥,死了。”车良吉低下头,稚嫩的双手捂住眼睛,肩膀抽搐,抽噎声从指缝中传来。

“没事没事。”阿奴抱住车良吉,她也难过,但是阿吉还活着就是最好的。

湛修是她的暗卫,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当时情况危急,只能让湛修带着阿吉先离开,没想到最后湛修没能活下来。

夜深人静,看到阿吉熟睡后,阿奴要了一沓香纸,一坛烈酒,来到军营边缘。

点香,酒倒入杯中,一杯敬湛修,一杯抬头饮尽,黄纸在微风中烧为灰烬。

“阿修。”阿奴说完自己先笑了。

“你从前说我是公主,从不让我叫你阿修,可是如今,你再也反驳不了了。”

“你说你的愿望就是痛痛快快地喝一坛酒,如今我给你带来了。”阿奴抱起酒坛,倒入插香的泥土里。

“我还说等逃过这次就带着你去隐居,不会有人打扰,你娶妻生子,而我在学堂授课,我还可以做你孩子的老师。”

风突然很大,吹得她眼睛酸热,发涩。

“最难过的时候我们都挨过来了,你为什么这次就不再等等公主呢?你不是一直都很听我的话吗?”

回答阿奴的只有呜呜的风声,和时不时走过的巡逻队伍,再无其他。

“大王。”

“何事?”

“阿奴公主想要香纸和一坛酒。”

“给她吧。”

“是。”

澜锐阵放下手里的公文,他知道阿奴肯定是要去祭奠湛修,以前在老师那阿奴就和她的暗卫关系极好,她的母后忙着争宠,在预言出来前阿奴一直和她的暗卫相依为命。

因为父王母后不重视,她身边除了暗卫没有人能信,所以她对暗卫格外依赖。

黎明的曙光照在阿奴木然的脸上,晨间的阳光刺得阿奴眼睛疼,抬手遮着刺眼的阳光,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回营帐。

“阿姐……”车良吉看到阿奴苍白的脸色,一时不敢讲话。

“无事,我睡一会。”睡一会,就一会,待会澜锐阵肯定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天大亮时,澜锐阵安排人过来叫阿奴过去。阿奴将幽黑秀美的长发剪短,高高束起。

“你剪发?”澜锐阵讶然地看着阿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常人不能随意剪发,更何况身为女子。

“我何时在意这些。”阿奴波澜不惊地回视澜锐阵。

“……”澜锐阵自讨没趣,没再说话,转回头继续分析疆域图。

“打算先攻哪国?”

“醴国,最远也是实力最弱,只是现在很难越过青国攻打。”澜锐阵指着地图离叱勒最远的醴国,中间有一大块疆域是青国。

“那为何不让青国先将醴国收服,正好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加强训练。”

“我担忧青国调转回头攻打叱勒怎么办?”

“为什么一定要在第一批出战,可以等青国收服的差不多时再来个措手不及。”

“正好你父王一直奉行的都是退让政策,你继续施行他们也不会怀疑。”

阿奴的话让澜锐阵将要说出口的话憋回去,他父亲确实能忍,已经被青国逼退到草原上,退无可退都未还过手,若不是军中将领比不过他的才能,他这个大王就要被迫退位让贤了。

“所以你现在首先该做的就是如何安抚军中的热血男儿,至于如何让青国相信你的诚意我也不会给意见,自己想。”

“如果你连这几件事都做不到,我认为你不能让我为你效力。”

回到营帐阿奴睡得天昏地暗,直到黄昏时分才醒来。

“在下阿穆苏,请求阿奴公主应战。”

阿奴刚握起木著,营帐外就听见洪亮的声音在下战书。

阿奴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阿吉,眼神疑惑。

“澜锐阵大王今日发话,只要军营里的人有一半能打过阿姐,就可以向他国发战。”

“……”还真是澜锐阵这人能想出来的点子。

阿奴面色冷然,走出营帐看着外面跪着的身材魁梧的壮汉,身后还围着一群人,阿奴深吸一口气后开口。

“等我用完饭。”

“是。”

阿奴说完就转身回营帐,不管帐外的人是何反应。回到营帐内,握起木著就是缓慢进食,一点都没有帐外有人等待的急促。

阿奴再次走出营帐穿着束身紧衣,一身轻便,直接将人带到靶场。

“你先何比射箭,如果你们之中有人赢了我再说其他的。”

“好。”这群士兵的声音带着喜悦,他们草原男儿不仅骑术了得,射箭也是无人能比,明天就可以上报大王出征。

阿穆苏自信满满地出列,怕有人说他们草原男儿欺负女人,阿穆苏没有拿自己常用的弓箭,而是拿起兵器架上的弓箭。

“不射静物,射这个苹果。”阿奴说着让人向空中抛了一个苹果。

手拉满弓,体态优美,一箭射出将空中的苹果贯穿落地。

“可以。”这个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问题。

“朝那个方向,你先来。”阿奴让人换一个方向都苹果。

一个接一个苹果抛至空中,阿穆苏拉弓,肌肉鼓起,射穿空中的苹果。

“三个一起。”阿奴的话让抛水果的人愣在原地,阿奴直接自己上手将三个苹果丢上高空。

阿穆苏拉弓射中最先掉落的苹果,再拉一弓射中第二个苹果,但是第三个已经来不及了。

“四个。”阿奴三支箭搭弓准备,待苹果抛掷半空三箭齐中,再搭一箭不急着射,而是等待苹果坠落。

澜锐阵待在营帐内商讨如何让青国放下戒备,没想到营帐顶部接二连三地掉东西,有一支箭穿着苹果,刺破营帐掉在铺着疆域图的桌子上。

澜锐阵握着箭羽走出营帐,听到门口的侍卫说阿穆苏在挑战阿奴公主,他好奇地向前走。

箭穿过苹果,刺散头上的发髻,白鹤羽毛划断,散搭在肩上。

不仅澜锐阵呆住,远处的一群人也看到了发髻散乱的大王,刚刚还在崇拜尖叫的众人,像被拔了舌的鸭子,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车阿奴!!!”

阿奴把玩着手里的弓箭,对于澜锐阵的怒吼毫不在意,散漫抬头望向澜锐阵。

“怎么?”

“信不信我杀了你!”澜锐阵自记事起就没在人前这么丢过脸,他已经自动忽略自己在老师那里学习时想要整蛊阿奴,反被整得很狼狈的记忆。

“不信。”箭羽搭弓,右手用力拉满,箭头对准前方的澜锐阵。

一箭擦过澜锐阵的发丝,射入身后的营帐,正中帐中的圆柱。

“是你让他们来向我挑战,我应战又有什么问题。”阿奴把手里的弓丢给身旁还在怔愣的阿穆苏,转身离开。

澜锐阵看着阿奴离开的背影,气得将手里的箭羽折断,转身离开。

留下身后的一群人回味刚刚的场面,越回想越激动,阿奴公主真是厉害,然后阿奴每天接受挑战的增多了一倍。

“你们自己觉得比得过阿穆苏再来找我。”阿奴已经被烦得不行,直接对还想要上前的士兵说了条件。没有实力还想碰运气的人让她莫名烦躁,因为在战场运气没有实力重要。

“可是你一直只让我们比箭羽,万一你只是……”

阿奴抽出站在一旁观战侍卫的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把刀架在还想继续说话的士兵脖颈上。

“怕你说我趁人不备,再来一次。”

阿奴收回手中的刀,脸上的不耐放毫不掩饰,让刚刚想要狡辩的士兵一阵难堪。

“来。”

士兵抽出刀为自己打气,做好攻击的姿势,砍向阿奴。

阿奴反手挡回刀刃,一刀又来到他的脖颈。

“力道可以,但是速度不行。”阿奴把刀丢回去,转身离开。

本来还有人不服,但是看到阿奴的速度后都在乖乖练箭法,反正什么都比不过,还是按阿奴公主的标准来吧。

“你的士兵没有上过战场。”阿奴走进澜锐阵的营帐直接开口,语气肯定。

“因为其他国家认为叱勒没有实力,除了边境,没有人把我们放在眼里,就一直没有机会施展。”

“他们速度太慢了,而且花把式太多,弄一批木刀或木剑让他们对练。”

“行。”

反正阿奴只是来建议,对于澜锐阵的回答无所谓。但是一个想要天下的王怎么可能不想要军队实力增强。

“你不也是老师的学生吗?为什么这个方法都没想起来?”阿奴走到一半突然转身看向澜锐阵,眼神犀利。

“……”澜锐阵无语,因为他总不能说自己忙着找阿奴和思考先进攻哪个国家,所以没注意过军队的情况,一直都是交给手下的将军。

“你真是因小失大,我要写信给老师,让他说教你。”

军队本就是一国实力的象征,忽略军队实力忙着去想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太过心急,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你别,你不能写信给老师,就算你写了我也不让人帮你送。”澜锐阵着急地站起身,他已经想象到那个老头,拿着手里纯金的折扇敲在头上的痛苦。

那老头有才学,但是极为爱财,什么东西都要真金白银,书案是纯金,地板都是金镶玉,如果不是衣服全是金银很难穿,他的衣服都会是真金白银的。

所以每次他顺手拿起东西就打人,以前除了阿奴一个女孩子外,在那的师兄弟都被老师打过。

临近考核的时候他们几乎每天都是鼻青脸肿,脑袋带包的。

“你不让送我就没办法吗?”阿奴以前就最不喜欢他这恶意揣测的心思,无论谁对他好都要猜测别人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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