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北渊再次抱着柴火进庖屋后，端着一碗水出来。
计霄确实有些累了，放下斧头接过北渊手里的水。
“阿糯你好厉害，竟然会劈柴。”北渊看计霄的穿着，虽然也是短褐，但是料子很好，还以为是哪个世家跑出来的小姐。
“我……”为什么会劈柴？计霄的答案明明到了嘴边，但是脑海中的答案模模糊糊。她好像一下子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劈柴。
“我忘了。”最后出口的答案就是完忘了，这也是她对自己的解释，因为她发现自己想不起来。
“哦。”北渊看计霄面色不对，以为是她不愿意提起这个问题，就没再追问。
忙着继续劈柴的计霄没注意北渊低落的情绪，而北渊就一直沉默地看着计霄劈柴，直到把柴劈完了两人才回过神。
“庖屋，可能放不下这些柴。”北渊有些苦恼，他的屋子没有那么大。
“没事，我有办法。”看着北渊，计霄开口。
计霄拿出营帐，搭在篱笆外，拉起一块帘子用绳索固定，刚好可以遮住柴火。
北渊看着计霄的动作，昨天活泼的表情收起，面无表情地看着计霄。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反正目的不是你，你有秘密没告诉我，我也可以选择不透露。”
计霄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北渊，她知道他有事情瞒着她，反正她也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这样正好。
继续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自己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等到熟悉这里的环境，她就会离开。
她有一种直觉，自己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办，对于北渊那点微妙的感觉，可以舍弃。
北渊没再开口，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把计霄睡过的被褥丢出来，换上新的棉被。
计霄对于的他在干什么不关心，搭好营帐她就离开去查看山里的情况。
天色渐暗，这座山确实像北渊说的没有一个人，她趁着夜色展翅向有光的地方飞去，对于身后的尾巴视若无睹。
而躲在树丛里的北渊看到计霄身后宽大的翅膀，眼里的敌色少了许多，看来她是同类。
计霄来到小镇外围，用神力将自己伪装成黑发模样，踏入街道。
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摊贩收起摊子往家赶。计霄看着还没完全黑去的天色，有些奇怪。
“阿婆，他们为什么现在就要收摊？”计霄找到一个慢悠走动的阿婆。
“你是外来人吧。”
计霄点点头，等阿婆继续说。
“那你可能不知道，几年前镇上员外的儿子被怪物杀了，然后跑到山上去了，一直没抓到。”
“后来夜里有人看到妖怪又回来了，头上长着大角，牙尖嘴腥，把人吓晕了。”
“从那人出事以后镇上一到夜里就默认不能再出门，姑娘你也赶快找个客栈住下吧。”
看到街上行人越来越少，阿婆说完就拄着拐杖离开，背影匆忙。
计霄一个人在空荡的街道上游走，在闹市区看到了悬赏令。
【此妖物伤我小儿性命，老夫愿以五千两黄金悬赏此妖首级。】
上面还有画像，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头上的龙角很好辨认，就是北渊。
里面还提到北渊不只杀了他儿子，还有几名家丁都命丧于他手。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他们？”计霄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人就在后面。
“是他们品性恶劣，我为什么不能杀。”后面的人声音阴恻。
“哦。”
计霄没再开口，她对这个不感兴趣，继续闲逛。而身后的人一直跟在她身后，没打扰她，但也不离开。
最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破旧的寺庙前，计霄抬头看着与破旧寺庙格格不入的宝塔。
“这就是你说的寺庙。”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但是计霄已经得到答案。她抬手叩门，门被打开，出来一个身穿破旧袈裟的僧人。
“进来吧。”
计霄还没来得及说话，僧人看到她身后的北渊，咽下疑问，将两人带进寺庙。
“你怎么想到今晚来这？”僧人对于北渊的到来还是有些疑惑。
“我是跟着她来的。”北渊的话让僧人的目光再次回到计霄身上。
而三人正好经过宝塔，宝塔内一束光照在计霄身上，这是熟悉的神力？
“这位姑娘，可否露出真容？”
计霄还有些犹豫，这里有神力的痕迹，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其他意外。
“给住持看吧，他没有恶意。”北渊猜到计霄犹豫的原因，开口解释。
计霄当然能感受到住持的善意，但事情总要思考最坏打算，看自己能不能应对。
“刚刚那道光是我们寺庙供奉的舍利子，它的光照到你身上，说明你和它有缘，所以老衲想看看姑娘真容，若非心怀不轨之人，我将会把舍利子送给姑娘。”
其实一般舍利子选中的人都将是悲天悯人的救世主，但是也不妨有人利用佛光骗取舍利子。
计霄思索片刻还是撤去神力，露出真容。住持看到计霄额间的羽毛印记愣神片刻，直接将两人带到宝塔顶层。
舍利子静静卧在宝盒中，散发着淡淡暖光。住持走到一旁的木柜旁，拿出一个盒子。
“其实宝塔中的这颗舍利子不是我们寺庙中的大师所坐化，是在那个阴雨天，和北渊一起被捡到。”
“我们本不该贪留这颗舍利子，可是那时镇上妖邪作祟，唯有这颗舍利子可以让镇上恢复平静，所以我们就私自将舍利子供奉于宝塔内，等找到它的主人就将它归还。”
“小镇越来越繁荣，已经不再需要我们这群出家人去清除妖邪，寺庙逐渐败落。而我们也一直没等到它的主人，想将它交给北渊，北渊又很抗拒。”
被住持提到的北渊看了计霄一眼，他那时候因为自己和别人长的不一样而苦恼，所以一直对关于身世的东西很排斥。
“直到今天看到姑娘你额头上的印记，我就知道你是舍利子的主人。因为捡到北渊的时候，他手里紧紧拽着这跟羽毛。”
住持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根金色羽毛，上面还隐隐有自己的神力。计霄抬手触摸羽毛，没有看到身后的北渊看到那根羽毛时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