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清晰地看到凤邪离变了脸色。
上回她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和凤邪离说了，可惜他并没有听自己说。
如今倒是愿意听她说了。
徐长宁嘴角勾起一道冷笑，继续道：“王爷可知道玄医门一直以来都有你身体的毒的解毒之法？只是那个方法太过危险，所以江谷主一直没有尝试，想必王爷只知其一，并不知道具体的解法……”
凤邪离听着面色沉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解法是什么，但是从前云倾绾差点为了自己而丢性命的事情，他仍旧历历在目，无比清晰的记得。
目光触及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云倾绾，从前的记忆画面仿佛与此时融合在一起。
凤邪离的呼吸骤然一紧。
耳旁徐长宁的话仍旧在继续，她说道：“无情之毒，堪称天下第一奇毒，服用无情毒药者，毒素侵袭五脏六腑，身体会逐渐的衰败，每毒发一次便是对身体的损耗，唯有以血换血，以身渡毒方有一丝希望。”
以血换血，以身渡毒！
凤邪离瞳孔骤然一紧，冷厉的目光朝着徐长宁看过去。
他寒声道：“说清楚一点！”
徐长宁讥讽地笑了笑，“如此浅显的道理，难道王爷还不清楚吗？”
“云倾绾先是调理自己的身体，达到百毒不侵的状态，随后再将你体内的毒血引渡到自身，稀世你的毒性，替你承受最后几次毒发的痛苦，代你承受所有的痛苦，十次毒发之后，无情毒的毒性就不强了，也能够活下去。”
凤邪离隐约知道云倾绾要为自己解毒，让他相信她会有办法。
可云倾绾从未告诉过他，她的办法就是牺牲自己！
片刻后，凤邪离暗哑的问道：“她会死吗？”
徐长宁眼底浮现讥讽之意，“怎么可能不会死呢？听起来这个解毒之法十分的完美是不是？可王爷就没想过，这毒性那么霸道，你都尚且撑不住，普通人又怎么可能？”
“而且……毒发到最后，精元耗尽，黑发变成白发，肌肤会以惊人的速度快速衰老，妙龄女子生生折磨成鹤发老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若是弄不好极有可能会撑不下而死。”
她笑吟吟地看着凤邪离，看着他的所有反应。
都说凤邪离嗜血暴戾，若是真的无情无义的话，有人愿意替他而赴死，只怕他不会有任何的怜悯，心情也不会起任何的波澜。
可是云倾绾之于他不一样，他可愿让云倾绾代他受死？
想必是不愿意的。
云倾绾却愿意为了他，而用尽一切办法相救。
一个愿意，一个不愿，这毒想要解除便会遥遥无期，凤邪离对他们南堰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她留在天启的目的便达到了。
凤邪离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周身全是慑人的冷意，他眼眸已经是一片通红，那双凤眸落在床榻躺着的云倾绾身上，不愿意移动半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想要活下去，想要与云倾绾白首偕老，共度余生。
可却不是以她的牺牲来成全。
从前云倾绾就曾为他而做了一次傻事，怎么长大后还是没有长点脑子还是这样傻！
不知道过去多久，凤邪离终于开口道：“将她给救醒，就饶恕你这次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