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河中游。
一座小小岛屿上，一只雪白散发荧光的狐狸正在吸纳月华之力，身后两条尾巴微微摇曳。
突然，狐狸停止吸纳，猛然向后跳跃。
周元看着朝他跃来的白晶晶，用定身术将其定在空中，取出一块玉片淡淡道：“以后此处归你管辖。”
白晶晶不作回答，瞪着一双狐眼愣愣盯着周元，一年多未见，她的心仿佛都缺了一块，看着周元的脸庞不禁入了迷。
周元一脸黑线，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祈翙不会看走眼了吧，谁家异种会沉迷男色。
“上人，能不能先放开我。”白晶晶哀求道。
话音刚落，身子缓缓下落，这次她没再扑上去，她知道周元还没原谅她，再胡搅蛮缠只会步入胡姐姐的后尘。
往后跳两下，旋即唤出一把银白匕首悬浮在身前。
周元皱眉，“你要与我作对？”这匕首是他给白晶晶修炼精神力用的，看似小巧，实则重达万斤，精神力不到炼神返虚，很难御使如臂。
白晶晶摇头，下一瞬，匕首瞬间斩向身后二尾。
嗡——
匕首在距离雪白尾巴只差一丝之际，被周元控下，不禁喝道：“你也像胡娘那般疯了不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方才若不是自己及时控住，白晶晶两百多年的修为就会毁于一旦，甚至斩去主尾，对潜力也有巨大影响，即便侥幸能活，这辈子也难修炼到炼神返虚。
而白晶晶才不管这些，再度跃到周元怀中，贪婪吸食着久违的气息。这是属于她的，就算之后成了一只普通狐狸，这辈子都无法化形，她也要待在上人身边。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周元没阻止，大不了一死了之，反正没了周元她也不想活了。
周元一把将其揪起来，看着双眼逐渐疯狂的白晶晶，他自己也快疯了。
“上人，放开我！”白晶晶挣扎着脱离，最后直接抱住周元的手，不舍得松开。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手上戴了一个白手套，甚至两只尾巴交叉着缠在手腕上。
他当时就不该养狐狸，不该贪这异种狐狸的潜力，更不该把胡娘也招到手下……
“上人，我可以不要修为，不要丹药宝贝，别丢掉我好不好，您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行，若是还不解气，就直接杀了我，只求你能将我皮扒了，缝制成一个手套或者帽子都行，我想和您待在一起。”
“住口。”周元听不下去了，这白晶晶脑子怎么回事，胡娘到底给她灌输了什么鬼东西，怎么跟个病娇似的。
什么扒皮缝手套，把他说得跟个妖魔一样。
“上人求您了，而且我已经发过誓了，以后绝不会背叛您，我以为您喜欢被动，这才动了歪心思帮胡姐姐。”
“闭嘴吧你，什么叫我喜欢被动，我根本就不喜欢敖梅，我那是被她胁迫，不叫被动。”眼见白晶晶越说越歪，不得不解释。
“可您最后也接受了呀！”白晶晶不理解，最后不是玩得挺高兴的吗？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逐出青玉河，就算去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之后，白晶晶虽然得到了周元的原谅，却也失去了亲近的机会，被派去治理地盘去了。
白晶晶虽然很不舍，可为了不招惹周元生气，只得听从，打算将地盘治理好了立即回到周元身边。
至于之后如何不在乎，她只要周元。
打发白晶晶后，周元又来到孤霞城找到胡娘，和预想中的一样，一看见他跟几百年没见过男的一样扑上来，眼冒精光。
“胡娘，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治理地盘，教化凡人，二是继续当你的散妖，只要不作恶，也不会赶你离开。”
胡娘虽被定身，可眼神似乎长着手脚一般扫视周元全身，更加确定是胡娘带坏他的小狐狸的。
“上人，我要是完成任务，我能待在你身边吗？”
“不能。”周元自然不能放任一个想睡自己的妖在身边，保不齐什么时候被下药。
“那我宁可当散妖。”胡娘倒也果断，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好，等下我跟李于说一声，把你的神像下了。”虽然意外胡娘的回答，既然她这么想，答应便是。
如此更好，省得见了心烦。
正要离开之际，却见胡娘从沟壑中拔出一尊小神像，相貌和周元一般无二，其中还有神韵灵光，可见是从青玉庙中带出来的。
难怪周元总觉得有一尊神像的视角总是黑暗的，原来是被胡娘塞在那里，顿时一阵无语，属实有病。
“上人，这我藏了三年了，只要您现在一走，我立即换个地方藏~”
周元脸色凝重，“你别乱来啊！”说罢将神像摄来，抹去灵光，这尊神像瞬间失去作用，就算之后如何也不关他的事，反正看不见。
胡娘早有预料，痴痴道：“我这几年苦修幻术，迷惑庙祝绰绰有余，夜深人静，我就趴神像上，看您怎么躲。”
“……胡娘，你真的疯了。”周元指着胡娘大骂，当初和吕云生死厮杀时都没现在那么破防，这胡娘就是一个无赖。
当即封印其修为，能维持化形即可，岂料胡娘丝毫不惧，继续道：“您现在是有神职在身，有龙族亲赐御水印，我只要诚心烧香，自可在洞府中立一座神像，到时候我照样玩。”
“诚心？你这是渎神！”周元都要被胡娘气懵了。
“我是诚心，这点我不信您看不出，我可以为您去死，您手下有几个做得到，李于？还是玄甲？亦或是小白。”胡娘有持无恐，眼中没有半点尊敬，她的目的很明确，不达目的不罢休。
大不了就是一死，现在周元已经成了她的执念，不过是好的执念，能激励她更加努力修行。
周元沉默，虽然很不想承认，在诸多手下甚至信徒中，胡娘确实排第一，按照她的说法，确实能在短时间内让一尊神像附着灵光，除非周元辞去青玉河之主的位置。
一把掐住胡娘脖子，微微用力，厉声道：“别自误，你这是在找死！”
胡娘被周元掐住，也不挣扎，即便喉骨将将破碎，却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甚至开始享受痛苦，眼神逐渐迷离。
要么杀，要么放，没有第二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