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加工是美术的重要构成。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你本人跟画作有什么不同,而是你们呈现出了不同风格的美。画作的基础来源还是你。所以派蒙,你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这幅画,挂在你喜欢的地方。”
空对这幅画也很是惊叹:“我感受到艺术的洗礼了。”
“呜哇...谢谢你,阿贝多!”
“我只是做了些小小的点缀,要谢就谢空吧。”虽然他确实差不多重画了一幅,嗯。阿贝多把画纸取下,交给眼睛不停闪着光的小朋友。
他与梧桐两人的倾向不同,一个多偏色彩一个多偏素描,但这两样,他们调换着画也是能画出好作品的。
可能会有人问:色彩和素描哪个更强,哪个更重要?阿贝多倒是觉得,两者势均力敌,且色彩学习与素描学习同等重要。素描中始终强调造型、强调结构、强调层次变化及黑、白关系。而色彩中,则不仅要强调色彩变化及色彩关系,还同样强调造型、强调结构,以及特别注意色彩中的素描关系。
色彩塑造形体,一靠的是色彩的冷暖,二靠的是色彩的明暗。
谁最开始的学习不是从静物开始的呢。整体观察,分析和表现物体间色彩的冷暖,明暗等一系列相互的关系和作用。画面中的每一笔,每一块色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是通过与周围色彩的相互影响和作用组织而成的。
黑白成色,五彩亦是。都是眼中心中之人,景,物。虚幻的,真实的,夸张的,内敛的。它们自笔下产生,自纸张中诞生。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创造。
“越看越喜欢...嘿嘿,真好。下次我要把它带出去炫耀一通!”
空:“她很高兴,谢谢你。”
阿贝多摇摇头:“没什么。下次有机会给你也画一张。挂在家里,就当留个纪念。很少会有这么多人一起到我的营地来做客。很热闹,甚至有点吵,但我不讨厌这样。”
毕竟在这座雪山上,热闹实在是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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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营地里休息到翌日早晨。
白天光线好,山路也好走些,趁现在返回山下营地非常合适。要是到得早,说不定还能一起吃顿午饭。
班尼特双手背在脑后,走在前面,说着刚刚他在营地门口又扔了一次鸦印,还是没猜中。安柏安慰,说明坏运气已经消耗掉,今天肯定能正常下山了!
然而。
下不了一点,真的。
在被空一把拉进怀里的最后一秒,梧桐抬头,看了眼顺着山体隆隆往下滚的雪崩,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下不了,真的。
雪崩来势汹汹,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快。等山上不再滚落石头雪块,远离了灾地之后,梧桐帮派蒙拍拍脑袋上的雪,又吹去其头冠上的。
面朝着太阳,一个喷嚏要打不打的,小精灵皱巴起脸,揉揉鼻子。
安柏匆忙跑来:“梧桐,空,派蒙!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派蒙扶额,这个喷嚏终究还是没能打出来。
空摇头:“我也没事。”
“没事。你呢?”
得到三人皆为否定的回答,短暂松下一口气:“呼...那就好...我只是蹭到了胳膊,不要紧。”
“优菈呢?”梧桐询问。
“我没事。那两个人不在周围,恐怕...是被雪崩砸到断崖下面去了。”在崖边蹙眉观察的优菈,头未回的说道。
阿贝多原本是冲过去要伸手去抓踩到断裂处而坠下去的班尼特,结果没抓到,便跟着下去了。而身手矫健的优菈则是抓了个距离她最近的安柏带着跑。梧桐在被带着躲避的间隙,只来得及回头往阿贝多和班尼特那个方向丢出一条蛇。
希望人和蛇都没事。
“掉下去了?!不,不会有事吧...”派蒙凑近,探头往下看。
优菈不好保证:“以他们的能力,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要是被石头和冰雪砸晕,倒在如此寒冷的地方...我们得赶紧下去救他们。”
说干就干,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展开风之翼滑翔去往山崖下方开始寻找。
“阿贝多——班尼特——!”
“班尼特,你没事吧!听到请回答!班尼特!”
派蒙和安柏在一旁喊着,但没敢太大声,要是再来一场雪崩可就纯属无妄之灾了。与此同时也在排查着。火元素神之眼就好用在这里了,可以将刚刚堆在一起的雪快速融化开。来看人有没有被埋在雪下。毕竟若是埋在雪下不把人弄出来,情况会更糟。
“那边有声音!”听到微弱的闷哼,优菈警觉,快步跑过去。
空也跟上:“班尼特?是你吗!”
从雪地里晕乎乎爬起来的少年,灰发都被雪快盖成白发了,头顶的护目镜也歪歪扭扭的,猛地打一哆嗦,可能眼睛里的画面还重影呢,但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就先举手回应:“大家...我在这里...”
“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派蒙飞过去上下看着。
“我...我摸摸...”没敢太晃自个儿脑袋,身为命运试金石,班尼特在野外也算身经百炼,转转胳膊抬抬腿,道:“唔...头有点晕,但身上不疼...应该是没有受伤。”
安柏稍微安心一点,抚着胸脯:“没事就好...太吓人了。”
优菈指了指旁边较为平整的石头,示意:“你要是头晕,最好坐下休息一会儿。”
“没事没事,这种程度的情况我经常遇到,不要紧的,谢谢各位啦。对了,阿贝多呢?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他应该是和你一起摔下断崖了,我们还没找到他...”派蒙回答。
梧桐试图联系那条被自己甩出去的蛇,隐隐约约有些方向:“一个已经找到,另一个不会离得太远。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