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和托马还有绫华约了饭局,说是要再玩儿一局火锅游戏,等今天的休息过去了,我们就去木漏茶室看看吧。”空拍拍梧桐盘起来的腿,示意对方并起来坐好。随后顺势往下一倒枕在其大腿上,拉过放在边上的薄被,盖上。
派蒙抱着年年,埋进对方软乎乎的肚皮里闷闷喊了声好。紧接着分出被子的一角,盖住自己。一切准备就绪,开始听梧桐讲睡前故事。
就这样,两个小家伙面对面闭上眼睛,乖巧入睡。
......
把手里的稻妻历史书,以当年足以让她在四十分钟课堂上昏昏欲睡四十五分钟的语调读完一卷,梧桐瞟到派蒙呼吸缓慢平稳,放下了书。
她对这本书里的内容兴趣不大,打算从旁边换一本看。往出抽的时候,忽地被两片打了光的羽毛所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拿在手里,掐一掐,戳一戳,然后一边左右翻转,一边盯着映在深色柜子上的反光斑玩儿。
说起来,空睡觉的时候不把头发拆开吗?
想默默寻个答案的梧桐,一扭头,恰好撞进了对方盛满笑意的眸子里。
空开口,无声询问:好玩儿吗?
下一秒,原本只盖到胸口位置的被子,被一把拉过头顶,挡住了全部的视线。
突如其来的遮盖,大有一种套麻袋的感觉。
空轻笑,也好,捂着就捂着吧,歪打正着也算是方便他了。毕竟派蒙和年年因为抱在一起,早就嫌热把被子踢开了,而又因为现在时间是中午,温度高不会着凉,梧桐也就没管。
被子里忽然窸窸窣窣传来声音,感觉到空侧过身子,梧桐先是疑惑,想掀开看看对方打算干嘛,但紧接着下一秒,便猛地僵住了身子。
单单一件上衣被轻轻推上去,手指滑过皮肤引起一串止不住的发痒颤栗,温热的鼻息撒在腹部,柔软的唇亲吻上了腰侧。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打针,因为害怕针头扎入皮肤的样子,所以只能别开头静静等待。撩起衣袖皮肤被摩擦会起一层鸡皮疙瘩,手指按压抚摸找好血管,镊子拿起的酒精棉球擦过的感觉冰冰凉凉。
随后,便是疼痛。
发狠的一记,差点让梧桐疼出眼泪来。对方在她身上留下的牙印从颈后转移到腰腹,空没有不听她的话,这里的位置足够隐蔽。
而且,优秀的医生向来擅长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
但她宁愿没这甜枣。
疼痛只是因为此处的皮肤过于娇嫩,并不是流血,况且空也不可能会在腰腹这么重要的部位咬出一排血洞,所以,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以不停舔舐的方式来缓解。
梧桐一手攥紧被子,一手放到嘴里咬着,这才堪堪止住了自己想往后躲的本能,也顺带咽下了刚刚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痛意。
旁边的年年貌似察觉到了不一般的动静,抖抖耳朵甩了下尾巴,但没睁开眼。梧桐忙迅速看向派蒙。
还好,还好没有醒。
不知道是不是梧桐呼出一口气的动作,由紧张转为松懈让其感到不满意,觉得她在分心,还是单纯的就是想使坏。
越界的必要前提是有人纵容。
手支在腿边,空顶着被子起身,就算落下也没有多大的动静。在透过窗棂的金光洒下时,某一瞬间就像是教堂里那些戴着白色的头纱祈礼的修女,纯洁,神圣。依旧是熟悉的自下往上看的眼神,充满的示弱与试探,极具欺骗性。
梧桐睁圆了眼,身子再次绷紧,有种下一秒就头也不回离开书房的冲动,可却迟迟未动。
安抚性的吻凑上,像之前抱起年年后,被它伸出舌头轻轻舔了的感觉。
短暂的触碰后分离,取而代之的是手指,空笑意更深,先是抵在梧桐唇上示意对方悄声,紧接着便挤进温热的口腔。
缩近距离,空将咬痕赠予在了她的耳垂,梧桐则是回以相同的咬痕于对方的指节。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还幼稚的处在口欲期了。
梧桐也想不通为什么只是片简单的皮肤,空却能和品尝什么美味点心一样,细细磨上半天。但鉴于她自己也都还咬着对方的手,这个问题就选择性的忽略。
做完一系列标记的空,再次躺回到了梧桐腿上,手指抚过刚在对方脖颈处留下的痕迹,无声做着口型:抱歉。
梧桐没有恼意,手随意搭在空的脖子上,大拇指下的动脉汩汩跳动,身经百战的旅行者不会肆意露出致命的弱点,就算拍开,反抗,或是生气都是情有可原,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本能而已。
但对方没有,空只是一直看着她笑。
手从脖子上移开,像抚摸完美的雕刻品,昂贵的宝石。一年四季都未变的微凉指尖,拨开其脸上多余遮挡的金发,滑过其又长又翘的眼睫,点了点眼下,紧接着又捏了捏脸颊。
空轻笑,贴过去,捧着梧桐的手,于掌心印下黏黏糊糊的细吻,亲完后侧过头自然而然的蹭蹭。
忠诚,依赖,又很涩情。
带着深情的目光,不知多少年凝结而成的琥珀,里面完完整整的,封存了一个她。
他一定很爱我吧。
梧桐轻轻盖上了对方目不转睛的视线,附身,隔着手掌,落下一吻。
下午的空闲时间,三人一起收拾了一下背包,看看还有没有被遗忘的类似于,柊千里小姐拜托要送的信,这种东西。
全部看过后,确认没有。梧桐抱着一摞空和派蒙从八重堂里买来的轻,分门别类的收入书柜,还顺带给那两人一人一个粘毛器,去各个房间转一转,尤其厨房,他们不能在猫毛拌饭了,要不然就不只是猫吃化毛膏,人也该吃了。
另外,如果有人找到年年以后,记得喊她。
因为,年年今天该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