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前因后果,空也不住咂舌:“居然是这样啊...”
“但它毕竟是结晶造物,数量很少,知名度也不高。再者,早在几百年前它就被开采殆尽了。”营地里跳动的火焰映在钟离眼中,可其中的金色却丝毫没有温度:“现代的璃月人,为什么要找早已不存在的矿石?”
派蒙恍然大悟,端着饭,紧接着又咬着筷子尖尖:“对哦!如果他能知道这种石头的存在,不就更应该知道它被人采光了吗?好奇怪...完全说不通...”
钟离也是一直在怀疑这个,坐在篝火旁,指尖轻点膝盖:“矿业相关的工作者里,也有一些对镇龙石感兴趣的人。但像昆兄这样说不出缘由却要找石头的...十分罕见。”
“或许他是另有来意。”空猜测道。
派蒙张大嘴巴:“另有来意...是坏人吗?!”
钟离不置可否:“现在很难定论,不如先静观其变。别忘了,眼下最主要的目的是救回那些矿工。至于其他,早晚也会水落石出。与目标的距离正在缩短。我想,我们应该沿着这条路继续走,能找到其中一个,就能找到剩下的人。”
随后,看着旁边朝派蒙点点嘴角,提醒对方粘到米粒了的梧桐。钟离轻笑一声,望向手中的竹筒,里面清凉的茶水中,还浮着几块碎冰。
小孩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都不爱喝茶,也从不管一壶茶的冲泡时机和温度。在她那里,仅仅只是和普通的白开水区分个味道的不一样而已,总得来都是用着解渴。
收到空望过来的视线,钟离饮酌一口,挑眉,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面微微喝出些属于岩茶的回甘,看来在和布朗德离开璃月后,梧桐也没少泡茶啊:“等今晚休息完毕,明早叫上昆兄,我们继续追查。至于这位工人,可以先安置在营地内,等解决了事件,再回来照看他。顺便给老戴留张字条,万一他找来也能及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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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休息时,在火光旁,梧桐把昆钧给的那颗石头,举到眼前。
透过斑斓的光彩,静坐着喝茶的神明,嵌在内里。
确实如钟离想的,梧桐不爱喝,也不会喝茶,比起茶,她对酒更感兴趣。一是因为父亲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常和二叔一同坐在院里边喝汾酒边聊话,二就是根据从小到大很多人的口口相传,她知道了耀先生也是喜欢喝酒的。
这也是她能在天使的馈赠里干这么久还没被开除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了。
她知道好的酒闻起来是什么味道,喝入口是什么感觉。
在五彩世界里,与钟离对视上后,梧桐放下手里的石头,回以对方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因为无法对耀先生如此亲近起来,所以便不由自主去亲近钟离先生,因为无法对耀先生如此常见起来,所以便情不自禁的想要多看几眼钟离先生。
而又因为无法对耀先生停止过的想念,所以,便控制不住将模子套在了钟离先生身上。
心底又何尝不是明白的呢,自己不是璃月的子民,过近的距离,终会在某一刻,惹恼这位庄严强大的神明。
可却又忍不住,想要去将不敢言说不敢显露,除敬畏,忠诚之外的感情,加之上去。
想与钟离先生多说说话,也是想和耀先生多说说话。想听钟离先生讲璃月的古往今来,也是想听耀先生讲家里的亘古亘今。
石头在手心里硌得发疼,心底不住自嘲,自己居然在这两个人身上上演一场宛宛类卿的戏码,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但要是真问她,想念耀先生吗?那无疑是想的,无时无刻都是想的。可若是让先生来找她,见她一面,那还是算了吧。
那可是她的国灵先生,她又没有什么重要突出的贡献,也不是什么耀眼充满潜力的新星,莫不是折煞她了。
所以,只要她回去就可以了。不需要先生来,她可以无条件走向先生。就像地上的人去望天上的一轮明月,月亮皎洁,宁静温和,可月亮需要落下来吗,不需要,月亮没有错,只是看他的人,能力不够。
帐篷里,空和梧桐,还有派蒙,久违的睡在了一起。
准确来说,是空终于,久违的和梧桐又睡在了一起。
夜里,除了风吹在草野上,簌簌的声音之外,山间的呜鸣,微弱却又不可忽视。
“唔...你好像很喜欢钟离先生。”空贴在梧桐耳边,悄声说道。
能理解对方靠近,是因为现在不单单只有两人在外搭帐篷的处境,但理解归理解,接受归接受,梧桐只觉得一瞬间,从耳根到腰,酥麻得像有电流窜过一般。
又因为知道是空,所以完全回避了常规里反击这个选项,下意识就要躲。
没想到却被强硬的抓住,别说分开些缝隙了,这样一闹,反而贴更近了。
梧桐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和外面压帐篷边的石头,别说,真不一定是石头更僵硬。
空也猛地反应过来,松下手里的力度:“...抱歉,我忘了。”
忘记梧桐耳朵很敏感这件事了。
之前风花节去酒馆聊天的时候,听乐子,得知了曾经凯亚非常哥俩好的凑近梧桐耳边,想和对方偷摸悄地说关于迪卢克老爷小气不给提供酒水时,差点被应激的梧桐照脸上来了一记破颜拳。
幸好当事人身为骑兵队长敏捷点满,反手接下了那一拳,要不然保准能从椅子上飞出去,然后被嵌在墙里当艺术品。
“......”抬手捂了捂不太舒服的耳朵,半晌,梧桐才转过身,回答说没事。
看着放在眼前枕边,腕处一圈红的手,空眨眨眼睛,错开视线,去落到垫子上交缠在一起的金色与墨蓝长发。
“是很喜欢钟离先生,因为他很像我的一位长辈。”
“那位浙先生?”
“哈哈,不是,嗯...算是浙先生的大哥吧。”
“长辈好多啊...”
“是啊,他们都是我无法割舍的亲人。”
“亲人?”
“对,就像你和荧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