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几人吃过午饭,如约来到教堂前的大广场。
“琴团长,我们来啦。”派蒙朝不远处的人挥挥手。
“空!啊,不,这里或许该称呼你为荣誉骑士。”琴把递上来的庆典流程看完,签完字交给旁边的骑士后,朝走来的几人点点头,继续说:“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你是本届的风花节之星,将代表全蒙德人向风神巴巴托斯献上风之花。”
派蒙点头,但眼神却在琴两只手上来回晃了一圈,没看到类似信纸一样的东西。不过为了之后所谓啤咔的感觉,并没有问起关于诗歌的事:“有我们,还有卖唱的,这次风花节是不是格外热闹呀!”
“是的。感谢你们常驻蒙德,也希望你们今后继续享受在蒙德的生活。”琴看了看时间,再次检查整理了自己的仪表,广场上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最后和空提了一嘴:“风花典礼快要开始了。风花节之星,选好属于你的风之花了吗?”
派蒙怕记错,再次确认着问道:“唔,必须选出一种花,把它献给风神,对吗?”
琴点头:“没错,请你慎重考虑之后做出选择。别忘了,你的选择代表着全蒙德。”
梧桐看向空,虽然诗对不上花,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空选了钩钩果或者甜甜花之类的,那最后的结果,说不上有些不沾那是完全毫不相干呢。
嗯...代表全蒙德,向风神献花啊。
空靠近旁边的人后很小声地问:“温迪,你喜欢什么花?”
“嗯?”听到问话的风神本人先是一愣,随后眯着眼睛嗔责:“好狡猾呀,居然直接问我。”
“咳咳...”琴低下头,手握拳放置嘴边,掩饰性的提醒两人。
温迪笑着,给琴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又看到不远处已经有人过来叫琴团长还有空上台,于是,在转身前给这次的悄悄话画上圆满句号:“不用在意我,选喜欢的就好。我相信你的品味。”
......
风花庆典,在琴团长的致词发言后,在民众的欢呼声中,空一步步登上台。
梧桐在台下抱着派蒙,看到对方深色的靴子踏上那短短几层,单手就能数的过来的楼阶,然后踩上一展到头的长毯。
她似乎没同别人夸过空,其实不光是那张过于异域俊朗的脸,看狗都深情的眼,空的体态也特别好,露出的腰腹没有一点赘肉,肩宽比例恰到好处,肌肉也没有到那种过分违和的双开门,是个明显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而且明明是青年体型,但是因为所经岁月漫长,自带一种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随性以及胜券在握的自信。
所以多方面加持下,让其在挺胸抬头走路时的样子就像在戛纳电影节走红毯似的,气质高贵还格外吸引人。
空阔步走近后,面前铺着华布的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风之花,有议论纷纷的蒲公英,风车菊,塞西莉亚花,还有少见钩钩果和小灯草....甚至都出现了薄荷,甜甜花这种满大陆都有的东西。
说真的,明年他要是还是风花节之星的话,会在这张桌子上看到苹果,日落果都不足为奇了。
不过虽然有些品类真的称不上算花这个物种,但若仔细观察,可以看出,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是负责人员从花店里精心挑选后又经过多层保护小心送达,放置此处,同类中最完美的一株。
琴看向低头挑选的空:“那么,荣誉骑士,你的选择是...”
风车菊,样子很像蒙德随处可见的特征性建筑,也是去年梧桐选的花,蒲公英,有着非同一般的寓意,是大多老一辈人会认为可以代表蒙德的花,钩钩果小灯草,虽不为花但却是一部分自由想象力丰富的年轻人会去挑选的东西。
至于他。
“塞西莉亚花。”空看到目标后,毫不犹豫轻柔地,将花瓣上还沾有水珠的鲜花双手捧起:“我选择塞西莉亚花。”
琴点头,紧接着将一个折的方方正正的纸递出去:“那么——请代表蒙德人,向神像献上你的风之花。”
来到巨大的神像下,空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最高规格的骑士礼,随后起身,将他的风之花,代表全蒙德人,崇敬献上。周围的人皆是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的祈祷。
祭坛里,一朵只生长在清冷高处的花,正随微风轻轻摇摆。
紧接着,空怀着紧张又好奇的心情,拆开了那张被折叠到,一拳便可握没的纸块。
“今晚我想...”
[我想今晚驻留此地,想遁入你的光芒之中,想遮住我的双眼因为感受到你倒映其中。我信仰你目光所及的一切。]
台下有很细小的惊叹声,派蒙也掩嘴偷偷凑过来问,这是谁写的,好大胆。梧桐笑笑,点头附和着。
自愿加入挑选的诗歌在提交时并不会也不允许署名,如何得知是谁写的这件事,只会在最后,朗读完毕后,由作者本人来亲自承认。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偷取或发生一些不公平之事。
所以现在,台上的空一字一句念着,梧桐在心底也一字一句背着。
不会有人知道。
[我叩拜着,向你献以至高的赞词。对你的渴望驱使我变得疯狂,我的王国披覆你的恩泽,你是永不言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你的一切,我将永不向他人提及你。]
台下闹哄哄的人群逐渐变得寂静无声了。
浓烈的爱,强烈的爱,独占的爱。仿佛可以看到一个人,因为极度渴望得到爱,渴望得到自己所爱之人的爱,所以虔诚跪在庙宇神殿,宛若是信徒对唯一的神明,双手合十,崇拜,敬仰,爱慕。在叩拜谁,神明还是“神明”?
温迪转头,摩挲着下巴,好奇地问旁边的梧桐:“你觉得,这首诗,是献给风神巴巴托斯的吗?”
梧桐带着毫无破绽的笑,点头:“是。”
“没有任何私心吗?”
“是。”
“和台上的荣誉骑士毫无关系?”
“是。”
梧桐轻笑,像是为了彻底打消对方心里的猜测,朝温迪无声的动动嘴:不对吗?巴巴托斯大人。
看得懂唇语的秘密本人——温迪,眯起眼睛,不置可否:“哎呀,好狡猾呀。”
[请告诉我怎样才能证明?我只会为你而燃烧,我将使你变得更为崇高,我愿为你付出一切,也许这样,你就会对我付以同样的感情?]
这首诗,琴自己也没看过,是丽莎折好后,今早来到庆典前才给她的。但从丽莎的表情里,琴知道,这就是梧桐写的,因为对方认得小姑娘的字迹。
内敛,含蓄,似水般柔情。由于去年那首诗的影响加上日常的相处,这成了很多人对梧桐的评价。但这同时又是个能把浪花骑士优菈夸到满脸通红,被记仇记了一本的梧桐。
她无奈想了想,还好对方不是那种滥情养鱼的性格,不然就靠这诗歌,随随便便拆开几段,去酒馆里像那些吟游诗人一样捧着乐器,花言巧语一番,怕是没有谁不会为之倾心动容。
空看向纸张后半段,句式结构相同的排比句占了大片面积,但他扫的很快,看到最后一行字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头一撞,撞出难以言喻的感觉,带着微微的酸还有痒。
这首诗...是献给风神巴巴托斯的吗?没有任何私心吗?和我毫无关系吗?
“真希望你能知道...”
[真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如此虔诚。真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如此痴迷。真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如此疯狂。真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如此渴求你。真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如此信仰你。真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如此爱你。]
“真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如此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