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神迹，从此又少了一分。”
抬头，数不尽的群星披撒在这片天空，钟离神色自若，沉默后开口：“...地天之间的万象，只留待后人评说。”
几人又站了许久，直到夜色渐浓。派蒙有些忍不住打个哈欠。
“哈...罢了，先前我记得，两位是有事来找我的对吗？时候不早，现在若觉得疲惫，便先回去歇息吧，不急，明天来往生堂，我也在的。”
梧桐把昏昏欲睡飞不稳的派蒙抱进怀里，看旁边的空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困，随后降低说话分贝：“晚风吹着很舒服，并没有很疲惫，今天来只是想同钟离先生说个好消息，那个卷轴，已经解开了。”
“哦？确实是件好事。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钟离轻笑一声，看向嫌走坡麻烦所以从一处凸起石块直接跳下来的梧桐。
几颗琥珀正发着光，随钟离的命令悬浮在几人周围，照亮了几人下山的路，毕竟就算现在天气稍有回温，但夜间的海风，吹多了还是不好。
一时间想问的事情太多，导致嘴巴突然有些卡壳打结，梧桐皱眉，纠结后捋出第一个问题：“...您，认识我体内的这个家伙吗？”
钟离毫无隐瞒，点头：“认识，具体来说，是认识以前的祂。”
“艾列欧格，不过流传下来的名讳里大多数都称其为[布朗德]——死亡与破坏之魔神。擅用毒并精通各种法术，本身以一切负面物为食，但却不会主动诱导他人创造产生负面物来满足自我贪欲。据我所知，祂也曾庇护过人类。”
“而且...我听祂说起过你。也是因为在遇到你之后，一直对人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祂，才会有了庇护这一行为。”
艾列欧格，也就是布朗德，向来对人类不感兴趣，无人找得到祂的居所，也无人踏上过祂的领地。
只会在瘟疫，灾祸，战后的夜晚时出现在路边街角，断壁残垣处。或是在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乌云蔽日战场外远远望到那条杀伐果断，残忍，狡诈的吞天巨蟒。
钟离说，原本，没有人知道梧桐的存在，她被遮掩保护的很好，甚至有很长一段日子，连布朗德都在众魔神面前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当时一向与其交好的冰之魔神，也就是现在的至冬国女皇，可以找寻得到。
不是没有人去问过，威逼利诱撒泼无赖各种方法，到最后都给冰之魔神问烦了，除了被冻成冰雕之外，什么都没套出来。
“...高傲，冷漠，祂几乎代表了死亡，悲伤，憎恨等一切负面物。或许在之后的旅途中，你会得知关于祂的很多事情，你也会拼凑起你们过往的点点滴滴。但务必要记住，梧桐，祂是真的爱你。在那段生灵涂炭的战乱时期，没有任何一个魔神像祂爱你那般，爱过人类。”
梧桐垂着头，一步一个脚印，踩在前方钟离所留下的脚印上，他们已经从刚刚的石山上下来了，一面是沙地软软的触感，一面扑打上来的海水泛着凉：“好，我记住了。嗯...钟离先生，您与祂签过契约吗？”
“当然，不过，是一份三方契约，除了我与布朗德，还有一位，智慧的神明——大慈树王。而至于契约内容，抱歉，我无法告知于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果然不出梧桐所料，摊摊手实在无奈：“哈，也不是想不到呢...”
“不必沮丧，你们不是说过，下一站要去稻妻吗？呵呵，我记得，在还未失忆时，你与稻妻的神明——巴尔曾签订过契约。”钟离笑笑，朝没精打采的小姑娘抛出了新信息。
空叹气，他现在也同样很熟练了，先一步举手抢答：“我猜那份契约内容依旧不能透露。”
“...你说的对。”心情大起大落的梧桐张张嘴，抬起头又垂下，放弃再次询问。
钟离看着面前这俩人一唱一和，摇摇头反驳：“也并未到如此地步，不是所有的契约都不可告知内容。”
但问过的，全是不可告呢。
梧桐和空很有默契的产生思想对接，紧接着相视一笑。
最后，三人又随便聊了些。比如，海灯节有遇上什么新鲜的趣事乐子吗，来放松一趟玩儿的开心吃的好吗，觉得璃月港被打扮的漂亮吗？
而在听到两人不仅给魈搬了个望舒客栈简易版海灯节，还拉着人一起去璃月港看了霄灯，虽然只是止步于在城外看，但这也足够让钟离感到一丝惊讶。
道别后，空和梧桐回到望舒客栈，本来是该洗漱一番直接睡觉迎接第二天的到来，但今天一整天都在外，落下没喝的那碗汤药，梧桐怎么都拗不过空。
就算是以时候不早了药汤还要重新熬热，费事又费力这种理由劝阻，得到的也都是，“嗯，放着我来就好。”，“我不嫌麻烦，我不困。”这种憋的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回答。
于是，梧桐现在眉头紧皱，正忍住干呕吐掉嘴里漱口的清水，随后砸吧砸吧，还是有一股恶心的感觉，舌根苦的要命，脑仁锃锃疼。心底默默暗骂一声。
空，软硬不吃的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