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莫妈妈耷拉着脑袋,看着就不开心的样子,自以为隐藏的很好,还试图转移话题,“对了小余,苏麒这次录制你不是全程跟着吗,能不能给妈透露一下。”
“你想知道什么?”莫小余看着她妈拙劣的演技,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不过她没有拆穿莫妈妈,还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
“啊哈哈,还是算了吧,知道答案就没有意思了,我还是自己看吧。”
桌子上的氛围逐渐安静下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莫小余悄悄拍了拍莫爸爸的肩膀。
“爸,你出来一下。”
莫爸爸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偷偷看了两眼莫妈妈,还好,她没醒。
客厅里亮着灯,莫爸爸想都没想,就知道这是莫小余开的。
“小余,怎么了?”
莫小余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妈最近是不是在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利?”
不是莫小余臆想的,她能感觉到妈妈的状态和她走之前完全不一样,颓废了很多。
莫爸爸的眼睛看向别处,“能出什么事啊,你妈她就是上夜班太累了,你不要瞎猜。”
“爸你撒谎!”
“胡说!我是你爸,我怎么可能说谎!”
莫小余:……
强词夺理是吧!
但是她的确不敢反驳,只能继续细言细语地劝他。
“爸,我现在可是地府有人,你们要是真的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不妨让我试试。”
莫小余眼神里有些心虚,不知道小黑算不算她的靠山,自己给他贡献了那么多钱,他应该不会想要失去这个“上帝”吧。
莫爸爸叹了口气,“罢了,你现在有出息了,告诉你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可别跟你妈说是我告诉你的。”
当初莫妈妈怕莫小余担心,就一直没告诉她。
“那当然,咱俩的关系,谁跟谁!”
他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酒,度数不高,莫爸爸本来就不太会喝酒,也就是莫小余送了一瓶好酒,他才珍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跟别人炫耀一下。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之前说起。
莫妈妈是市医院的医生,那天正好来了一个患者,家里好几个小辈搀扶着,说是不舒服。
莫妈妈很快地给他做了检查。
莫小余:“然后呢?这些好像都很正常。”
“别着急,继续听。”
莫爸爸拿起小酒杯,轻轻泯了一口,倒是有了一点喝酒的样子了。
检查结果不怎么理想,小辈们在门口商量着对策。
男人一共有三儿两女,老大老三是女孩,老二老四老五是男孩。
“要不然,咱们就别治了吧,老头子活到这么大,也够本了,还不如好好商量一下后事。”他最大的女儿说道。
话刚说出口,老四就忍不住反驳,“那可是咱爸,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血!”
老大一下子就不服气了,骂骂咧咧道:“你知不知道给老头子治疗要花多少钱?这钱从谁手里拿出来,你,你还是你?”
当手指头指在老五脑袋上的时候,都不说话了,谁不知道老五穷的叮当响,这钱肯定不能老五出。
他甚至穷的没钱结婚,四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没有哪个女的乐意嫁给一个没钱还不愿意奋斗的男人。
几个人僵持不下。
“你们还是要尽快做出决定的,病人的情况现在不怎么乐观。”这是莫妈妈跟他们说的。
“我插一句,要是老头子走了,遗产怎么分?”老四的眼睛一圈圈转着,看着各个兄弟姐妹的反应。
老五说道,“那肯定是平均分啊!还能怎么样?”
平时就他最没有出息,就算现在分财产了,也不敢和他们抢,只求自己的那一份不被别人吞了。
一听到遗产要平均分,老大瞬间就不平衡了,“凭什么!老头子哪次有什么病什么痛不是我走前走后地伺候,交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分钱了,你们倒是还厚着脸皮。”
“大姐,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我们五个同为老头子的子女,谁都有继承遗产的权利,总不能你一个人独吞吧。”老三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直接怼她。
“你们都是女的,要我说,还是该给我和二哥,毕竟男人才是挑起大梁的,二哥你说对不对?”老四也掺和一脚。
最后,治不治疗没有讨论出来,倒是纷纷惦记起老头的遗产。
不管遗产有多少,都不想落到别人手里,看着别人挣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几个人就这么拖着,拖了快一个月,一直没有决定,直到两天之前,老头子突然就走了,走的十分突然,几个儿女都没有准备。
于是几个人都怀疑对方,是不是为了财产谋害老头子。
而突然出现的一张遗书,把莫妈妈推到了风口浪尖。
那遗书书上赫然写着继承人是莫妈妈。
于是,五个人纷纷将矛头转向莫妈妈,说她身为医生,以权谋私,甚至为了钱财不顾人命!
而莫妈妈,在这件事情里面仅仅扮演了一个主治医师。
“所以我妈她……”
生怕莫小余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莫爸爸赶紧打断道,“想什么呢!你妈什么都没有做,她也在看到遗书的时候比谁都懵逼。”
“我想说,我妈她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人见人爱有什么用,现在都快被告上法庭了,那几个人死活不松口,你妈她都说了什么都不要,愿意把所有遗产都赠送给他们。”
莫小余接了下去,“他们不但不领情,还要我妈赔偿他们精神损失费是吧?”十八岁女孩平静地说出阴暗的一面,这让莫爸爸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
莫小余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人,总是比想象中的可怕很多。”
“几天不见,小丫头你怎么变得那么成熟,都不像我闺女了,我闺女啊,只会说饿了,没钱了,想睡觉了。”一杯小酒,已经见底,莫爸爸有些醉了。
典型的一杯倒,甚至还没到一杯。
“好了,爸,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你先回去睡觉。”
看着她爸晃晃悠悠的走近卧室,莫小余的眉头皱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