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提醒着自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很快的他收拾好自己惊慌的心情,回到房间,将床恢复了原状,叫来了自己的心腹苏二壮。
苏二壮跟着自己从西戎而来,明里的身份是搬运的头儿,暗里负责自己的安全和警戒,两人一直配合默契。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他负责安全和警戒,有带人进出各个院子的权力。如果是他,就能想通很多事情。
所以,钱掌柜要最先确定动物资的人是不是他。见他走进屋,让他坐下。
“二壮,下午我休息后,有人来找个我吗?”钱掌柜问道。
“没有,就傍晚时分,前院掌柜过来找你对账。”
“昨晚到现在,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现在后院?”钱掌柜问道。边问还在边打量他的反应。
苏二壮想了想,说道:“没有,昨晚到现在都没有陌生人进出。”
“我记得,昨天晚上你不用值班,安排的何人呀?”
“上半夜值守的是虎子和三强,下半夜值守的是铁蛋和二狗子。”苏二壮如实的回答着。
“昨夜,你有没有起来,检查过他们值班的情况。”钱掌柜继续问道。
“没有,昨晚我和几个兄弟约着喝酒,喝高了,就没有回来直接歇在了他家里。”
钱掌柜一听,怀疑心更重了,他没有回院子里,又有人证明,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这会不会太凑巧了?
钱掌柜按下对苏二壮的怀疑,“那你稍后,把昨晚到现在进出过后院的人员名单给我。”钱掌柜交待着说。
“最近你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跟你打听后院的人?你好好回忆一下!”钱掌柜再次问道。
苏二壮听钱掌柜这么问,也发现了不对劲:“掌柜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屋里丢了点东西,你知道的,我的房间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出。”钱掌柜斟酌着回答,观察着苏二壮的反应。
“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我的房间从来没有丢过物件。”
“是什么东西丢了,重不重要?要不要我带人去每个房间搜一下?”苏二壮的声音都大了一些,看得出来他也很着急。
“他奶奶的,是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老子跟前都敢偷东西!让老子知道是谁?逮出来,老子砍断他的双手!”苏二强几乎是用吼的说道,满嘴的脏话,这表情也不似作伪。他一个粗人,平时也是这样大大咧咧。若这是他的伪装,那这个人也太可怕,差不多10年的相处,从未露出马脚。
“你先不要露声色,暗地里帮我先查一下昨晚值班的四个人。看看他们最近都和谁接触最多,有没有什么异常,仔细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钱掌柜给苏二壮下了任务,他要再看看其他人。
“现在你赶紧去,把前院掌柜的给我喊回来,就说我发现有一笔账目不对,要问问他。”钱掌柜说完,让苏二壮出去前再次强调“我让你调查的四个人,你一定要记得,不准声张。莫打草惊蛇,要暗里观察,有什么不对,立马向我汇报。”
没多久,前院掌柜就回来了,忐忑的问道:“掌柜的,说是帐有问题,是有哪里不对吗?”
前院掌柜姓郭,是三年前从西戎来山峪郡的,钱掌柜将他安插进来,主要是负责管理前院的大夫和收入、支出。
“昨天前院有没有什么与以往不同的事发生呀?或者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让你注意的?”钱掌柜看似随意的问着。
“没有呀,一切正常,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求诊的病人和家属。”郭掌柜想了想说道。
“那昨晚病人间有病人吗?”钱掌柜继续问道。
“有的,有两户人家。”郭掌柜回答。
“都什么情况呀,需要留宿病人间,都有什么人陪着?”钱掌柜问。
“一户是一个老人,轻微中风,他大儿子陪着,家太远没有回去就留宿了两天,今早取了药,已经离开了。”接着说道。
“另一户是母女俩,女儿应该是食物中毒,因为送来的时间有点晚,城门关了回不去,就留在了病人间。今早大夫确诊没事,也取了药离开了。”郭掌柜说得很清楚。
“这两家人,你有什么特别印象吗?或者说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钱掌柜问着。
“掌柜的,这两户人家有什么问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郭掌柜觉查出了丝不对,小心的问道。
“我房间里丢了东西,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所以我想了解一下,这两天前院是不是与之前有不一样的地方。”
“掌柜的,依我看那两户人家都没什么特别的,那父子两老实巴交的,说话都不敢大声,低头哈腰的。那母女俩更是寻常,女儿才六岁,两人都有点瘦弱,一看就是长年吃不好,营养不良的样子。”郭掌柜描述到。
“前两日前院接了个被黑熊所伤的大汉,有留在病人间,昨天上午,他家里又来了几个大汉,才将人抬回去了。”
“就是前日晚间,我跟你提过的,用熊掌来付诊费的那家人。他家用熊掌抵药钱,你还让我另给了他三十两银子。”郭掌柜看着钱掌柜继续道“不知道这个算不算特别。”
钱掌柜想了想,说道:“这样,你让人去这猎户家看看什么情况?也让人去看看那两父子什么情况?抓紧时间回复我。那母女两个暂时就不用去看了。”
郭掌柜离开后,钱掌柜也没歇着,走到后院的柜台处站着,不言不语,沉思了很久。一再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希望可以找到点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几天下来,钱掌柜有点绝望,几乎所有被怀疑的对象,一一被证实与此事无关。想不出是谁会有这个通天的本事,一点痕迹不留的搬走十大箱物资。
猎鹰还是没有出现,不会真的是他吧!即便是他,他哪里来的本事瞒天过海,让所有人毫无觉查的运走这么多东西。
短短的几天,钱掌柜度日如年,瘦了一大圈,人都有点恍惚。成天担惊受怕,不知道哪一天,官兵就冲了进来。
这两天在家休养的青青,一边留意着屯里有没有外来人员,一边开始清理那六箱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