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清瑶刚醒,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两个侍女。
侍女低垂着头,脸掩盖在阴影之中。
苏清瑶走到院子里,这两个侍女就异口同声道,“奴婢秋水/秋云见过苏姑娘。”
苏觞鞍很想让府里的下人称呼苏清瑶为王妃,但他不用说,光是想想都能知道苏清瑶对这件事情会有多抗拒,于是只能让别人称呼苏清瑶为苏姑娘。
但府里的所有下人都非常清楚,自家王爷对苏姑娘的在意,也知道苏姑娘以后十有八九就是王府的王妃娘娘,所以对苏清瑶一向都非常恭敬。
因为在府中行走都是被人用这样的恭敬态度对待,所以看到这两个侍女的姿态,苏清瑶并没有觉得怀疑。
“进来吧!”
“我不喜欢太多人跟在身边,所以平日里你们只要留一人在我身边就行,还有一人轮换,具体时间你们自己安排。”
丢下这句话后,苏清瑶又蹲下去,打算捣鼓自己做的那些材料。
秋水看到苏清瑶的动作,当即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她的力气非常大,手还非常的粗糙,只是稍稍用力,苏清瑶就被扶站起来。
她眼神茫然的看着秋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苏姑娘!王爷吩咐了您身体不太好,这点小事您就交给我们来做吧!”
苏清瑶摆了摆手,笑着说,“我身体没那么糟糕,只是之前没休息好,昨天好好睡了一觉,感觉舒服多了。”
苏清瑶的话没有让秋水改变主意。
她皱着眉头看着苏清瑶,扶着她的手,非常的稳当,半点都不带松懈。
“请苏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要是王爷知道了,我们可是要受罚的。”
苏清瑶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蹙着眉头,“既然这样,我坐在一旁指挥你们可以吗?”
秋水和秋云当即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样子。
苏清瑶不太清楚苏觞鞍是怎么和她们说的,不由得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苏觞鞍已经下了早朝,但他今天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去找了苏珏。
苏珏看到苏觞鞍,有些奇怪的问道,“皇叔是有什么事情要私下里和朕商量吗?”
苏觞鞍点了点头,他自己寻摸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看着坐在龙椅上的苏珏问道,“陛下近些日子的表现非常不错,赵雍他们已经被你这副模样蒙蔽,只要一个机会就可以将赵雍和他的党羽全部打掉。”
苏珏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当即出现了非常灿烂的笑容。
但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苏觞鞍天来找自己,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苏珏看着苏觞鞍,并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着他进入正题。
苏觞鞍干巴巴的说了很多事情,一直没有说到重点。
直到他想不出其他的话题,苏珏又没有搭话,苏觞鞍这才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道陛下对于自家兄弟是什么看法?”
苏珏觉得苏觞鞍的问题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想,而是说道,“朕也很想多几个兄弟这样遇到问题的时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也省的朕在面对赵雍他们一行人的时候,只能孤军奋战,幸好有皇叔帮忙,不然朕的龙椅可坐不稳。”
苏觞鞍听到苏珏的回答,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兴奋。
他心里清楚,如果苏珏不愿意自己有兄弟,以苏清瑶对他的在意,即使再喜欢肚中的孩子,也不会将这个孩子留下。
“陛下,这话的意思是就算以后有了同胞兄弟,陛下也会愿意接纳他们,对吗?”
苏珏不停地打量着苏觞鞍,神色有些困惑的问道,“皇叔,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问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朕的父皇已经去世,母后也没有另嫁的打算,怎么可能会有同胞兄弟?这不过只是朕的一个期许罢了。”
苏觞鞍抿了抿自己有些干涩的唇,看着苏珏,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再过几月,陛下可能就会多个弟弟或是妹妹了。”
苏珏听到苏觞鞍的话,当即愣住了。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冲击力有些大,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神色显得有些木讷。
过了许久,苏珏这才缓过神来,迟疑的问道,“皇叔说的弟弟妹妹是和朕同母异父还是同父异母?”
父皇去世也快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如果哪位娘娘肚中有了胎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苏珏想了很多,都没有往苏青瑶的方向去揣测。
他觉得以苏清瑶对他的在意,倘若真的要和别人在一起,给自己生弟弟妹妹,一定会提前告诉自己。
可苏觞鞍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整个人都傻了眼。
“是陛下同母异父的兄弟。”
苏觞鞍说起这事,脸上忍不住带起几分笑意和期待。
苏珏猛的一拍桌子,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愤怒,“谁欺负了朕的母后?前些日子我去看望母后,母后还未曾提起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觞鞍简单的说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苏珏听完后随手拿起桌上的政治就朝苏觞鞍砸了过去。
苏珏小小的身体不停的颤抖,赤红着眼看着苏觞鞍,“难怪那几日母后的心情有些不太对劲,皇叔还特地求到朕这里,希望朕帮你哄母后高兴。”
“没想到皇叔居然做了这般丑事,朕要将母后接走,不会再让母后和皇叔这般狼子野心的人住在一起。”
苏觞鞍到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会让苏珏非常生气,但他从未想过苏珏居然会升起让苏清瑶搬走的念头。
苏清瑶未曾有身孕之时,苏觞鞍又不愿意让人搬走,更何况她此时腹中已有了自己的血肉,苏觞鞍更加不愿看到那样的场景发生。
“宫中危机重重,清瑶此时又怀有身孕,倘若进了宫,恐怕要成为众人的靶子,皇上当真愿意这样的情况发生?”
苏珏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虽然脸上还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愤怒,但此时他已经顺着苏觞鞍的话开始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