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触碰到脏兮兮的脚趾。
泥巴，青草，干掉的血液。
小脚丫没有一处完好。
【凤·凰镯】修复了伤口，但轻轻按压着大脚趾，只感觉软弱无力。
司鸿羽的眼睛，专注的看着这双脚。
如果没有它们，也许自己早就死了。
也许死在今夜，也许死在更早的时候。
一次次的受伤。
一次又一次……
卓芸儿偷偷看着司鸿羽，望着他专注的眼神，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想把脚抽回去。
却被他一手反握。
手心摩擦着足底的茧子，难以置信，她到底经受过多少痛苦。
“司司……”
“别动。”
司鸿羽淡淡的说着，她果然不再挣扎。
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凤镯】，右手握住凉凉的足弓，脚底很厚，脚背却很光滑。
微微用力，趾环从大脚趾被摘了下来。
得到舒缓的脚趾头，似是顽皮的屈伸了一下。
然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害羞的缩了回去。
司鸿羽低着头。
脸颊，耳朵都在发烫。
谁也没有说话，都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默默的把卓芸儿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而没有推开。
抓住右脚的足弓，如之前一样，缓缓将【凰镯】脱下。
左手和右手握住两只脚，不自觉的，往怀里揣。
仿佛是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司鸿羽暧昧的举动，让卓芸儿的面颊染上红晕，她低着头，默默的打开平板的《夜o病栋》，用无码来缓解羞涩。
然后，她忘了关外放——
【医生、医生！不要呀！医生！】
“……”
司鸿羽觉得自己的嘴角抽了抽。
叹了口气，站起身，把她的脚放进热水。
她抽动了一下。
“烫……”
她柔柔的呻吟。
司鸿羽忍住把她的脚捧起来吹一吹的冲动，只是左手捧着脚跟，右手轻轻往上撩水。
水流将脏兮兮的脚丫冲干净，草叶，泥巴，血液融化在热水里，光滑白皙的足背，慢慢的显现出来。
卓芸儿一边看片，一边偷偷抬眼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司鸿羽抬起头。
齿轮在他眼睛里转动。
司鸿羽微微笑了笑：
“你在看什么?”
“嗯，《夜o病栋》正在调教护士长，你要看吗？”
“好看吗？”
卓芸儿把平板调过来。
司鸿羽的表情，顿时跟吃了……跟护士长吃得差不多。
“你决然看这种东西……”
“很好看的呀。”
“那你平时还喜欢看什么？”
水撩到她的脚背上，司鸿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天。
因为他突然想好好了解一下卓芸儿。
他一点也不了解卓芸儿。
其实大家都是彼此彼此，卓芸儿也不了解司鸿羽。
“嗯，我不喜欢有码的，无码比较好，画工风格……”
“我不是说你喜欢看什么o片。”
“哦，明明很好看呀，司司你呢？”
“弹钢琴，不过很久都没有弹过了。”
“哇，明明是穷逼却有这么富裕的爱好吗？”
“信不信我挠你脚心？”
说罢，他真的轻轻的挠她的脚心。
卓芸儿立刻咯咯咯的笑起来。
干净的小脚丫，在他的手里挣扎着，弄得他衣服上全都是水。
就这样，直到水都凉了，他们还保持这个方式聊天，时而的嬉闹。
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跟序列、异类都没有什么关系。
兴趣，爱好，喜欢吃的东西，甚至还有洗澡先洗什么部位之类的。
就是一些，非常无聊，琐碎，但却从来没有跟别人聊过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又仿佛永远的停止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卓芸儿终于忍不住，提议打游戏。
毕竟，再不打，就要下个月了，一定要打上殿堂呀。
然后，刚打开手机，【id：青哥小姬万米长】就发来信息：
“大瓜妹，你跟阿羽是还没睡呢吧？”
司鸿羽正等着上线，瞥见了信息，微微蹙眉。
“他胡说什么呢？”
“嗯~”
卓芸儿想了想。
【id：奥利给啃大瓜】：“怎么了？脱处失败了吗？”
【id：青哥小姬万米长】：“靠！你怎么知道……（删除）”
【id：青哥小姬万米长】：“出事了，泪姐让我赶紧联系你，但手机一直打不通，马上开视频会议。”
“打不通？”司鸿羽看着她的手机疑惑道。
“嗯，人家的手机丢在车里了，这是备用的。”
【id：奥利给啃大瓜】：“有事明天说不行吗？我跟泪姐说过，我是投资人，可以不像你们这些打工的一样随叫随到啊，我是你们的芸妈妈。”
【id：秦炎（*原id为“我爱冰冰”）】：“芸儿，这边真是出了大事了，赶快开视频会议。”
【id：快乐抢手白银】：“要不我上楼睡会儿，你们聊你们的。”
【id：秦炎】：“别了，阿羽，你最好也听听。”
这时候，卓芸儿的手机传来会议视频软件申请的通知。
她叹了口气。
随便抓起沙发巾擦了擦脚，然后随手一扔。
“司司，给我们俩拿些可乐零食来吧。”
“好。”
——
面前放着可乐，薯片，巧克力，辣条等等。
穆青、秦炎、顾子瑜、穆红等接连加入会议。
最后进入房间的是程红泪。
她那张本就疲惫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颓废不堪。
“咦？为什么穆青、穆红和子瑜姐在一个框框里？而且穆青，你的脸怎么了？”卓芸儿好奇的问道。
司鸿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低声说：“别问，我感觉问了会很尴尬。”
穆青捂着青蒿蒿的脸，哀怨的看一眼他的妹妹。
“没什么，就是一点家庭事故。”
穆红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大色魔！”
顾子瑜捂着脸在一旁，仔细看，好像还有点衣衫不整。
“行了行了，孩子们，你们那点情情爱爱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
程红泪点了支烟，颇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泪姐，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司鸿羽问。
程红泪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今天在蓝月河有拍卖会吗？”
司鸿羽和卓芸儿微微吃惊。
他想说什么，卓芸儿抢过话头：
“好像是有吧？”
茶几下，她的手偷偷捏住他的小拇指。
知道了，我不会多说。
司鸿羽在她手心写了写。
“拍卖会怎么了？”
程红泪不言，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出烟圈，随后，她掏出一张纸，擦掉嘴边乱掉的口红，淡淡说道：
“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