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司，暗网的app比网页版多了一个功能。”
“就是‘悬赏’。”
卓芸儿坐在司鸿羽的旁边，给他讲解。
好闻的气息从她的头发散发出来。
草药和麻辣烫。
“悬赏什么？”
“嗯，首先是被逃脱的异类，其次是序列武器，然后是……招惹某个组织，又没有加入任何组织的序列拥有者。”
“一般发出悬赏的都是各个组织，自由的序列拥有者和组织的都能接，而且一般价格不菲。”
司鸿羽舒缓眉头，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你是说，我被悬赏了？”
没想到，卓芸儿却摇了摇头。
“不是的，司司，你没有被悬赏，而是……”
她把手机竖起来，放在司鸿羽的眼前。
通过感知能力，司鸿羽感知到：
——悬赏等级A
——悬赏目标：魔弦琴
——目击地点：地址，青山福利院。
——悬赏金额：十万黑魂。
剩下还有些别的信息，司鸿羽粗略的了解了一下。
而在这期间，卓芸儿不安分的拿起游戏机玩《重装坦克2r》。
“嗯，安装个主炮齐射吧，毕竟人家的炮管又大又粗，又红又亮。”
卓芸儿自言自语。
“卓芸儿，这个黑魂是什么东西？”
“黑魂吗？嗯~”
卓芸儿盯着游戏机，摸了摸热裤的屁股兜，然后掏出一枚黑色的硬币。
形状跟圆形方孔钱很像，通体黑色，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做出来。
“就是这个，序列武器在暗网流通的时候全都用这种东西来交易。”
“这是怎么来的？”
司鸿羽没有伸手去拿。
因为他记得这个女人用内裤擦屁股，而且还没穿内裤。
谁知道她现在屁股干净还是不干净？
而这玩意一直放在卓芸儿的屁股兜里。
“不知道。”卓芸儿摇了摇头，见司鸿羽不接，就放回屁兜，“不知不觉间就在暗网流通上了，而且序列拥有者们更认这个东西。”
“这样啊。”
司鸿羽摸了摸下巴。
刚刚匆匆瞥一眼，总觉上面散发着一股除了麻辣烫和屁味之外，令人在意的危险气息。
总觉的有某种阴谋的意味在里面，但一时又想不透，就先略过吧。
“能知道发布悬赏的人是谁吗？”
“是匿名的，司司，你觉得，会不会是你死去的炮友的鬼魂干的？”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郑霞跟我没关系！我都不知道我要跟你解释什么！”
“那司司你是处男吗？跟秦炎一样？明明有个青梅竹马，却只许看，不许摸，好逊啊！是因为怂吗？”
“……我们说悬赏的事好吗？”
“好吧，处男先生。”
司鸿羽默默的抬起手，对着她的胸垫——
滋啦——
“呀——！你电人家！电人家的88c！”
卓芸儿捂着胸口跳来跳去。
呃，这个感觉，她没戴胸垫吗？
司鸿羽强作镇定的假咳嗽一声。
“有没有办法找到发悬赏的人？”
卓芸儿一边拽开衣领往里面看，一边说：
“如果是被组织接了的话，很难，但如果是自由序列拥有者接了任务，接任务的人会先收一部分定金再出任务。”
“为什么？”
“因为暗网规定组织之间要和平，但对于自由者的攻击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一自由者获得目标武器，又被组织所属的序列拥有者夺走怎么办？所以，自由者一般会先跟发布悬赏的组织见面，收取定金。”
“原来如此。”
司鸿羽点点头。
“哎，下手快了，拷问一下再杀就好了。”他一脸可惜道。
“司司，你说的，是厕所里那具尸体吗？”
“对，她之前假扮成你的样子。”
“咦？扮成人家的样子？”卓芸儿想到那具尸体是裸着的，不禁面颊绯红呼吸急促，“那、那你是怎么发现她是假的？”
“嗯，怎么发现的……”司鸿羽捏着下巴，“因为我发现她没有戴胸垫的必要。”
卓芸儿立刻一连串小拳拳安排上，不过她没有用脚踹司鸿羽，因为她觉得那对他来说可能是奖励。
打闹了一阵，卓芸儿提出她想再看看尸体。
“可以，你自己去看吧。”
“为什么呀？”
“因为我不想再进你拉过屎没冲的厕所了，对了，厕所还没通，你看完了尸体，顺便把马桶给通一下。”
卓芸儿一听，小脸蛋立刻垮下来。
“司司，你好过分啊！”
“少啰嗦，我给你冲咖啡总行了吧？”
“唔，还要跟人家组队！”
“只要你把马桶给我通了。”
“嘿嘿，好叭，对了，我要加方糖哦。”
“没有，白糖行吧？”
“行。”
卓芸儿嘿嘿傻笑，蹦蹦跳跳的去了厕所。
司鸿羽不禁展眉：
真是奇怪呢，明明就是个富二代，却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非常好养活。
而且，有时候还很可爱。
当然，要抛开她不洗脚，沉迷游戏，拉屎不冲，用内裤擦屁股的事实不谈。
——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窗前，一人面前一杯咖啡。
卓芸儿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手机，也不耽误跟司鸿羽聊天：
“司司，人家检查过了，那具尸体不是序列拥有者，只是个普通人。”
司鸿羽愣了一下。
“普通人？你确定吗？”
“确定的呀，司司，点‘准备完成’呀！”
“等等，我整理一下卡组，穆青之前给我分享了个新的卡组，我想试试。”
司鸿羽手放在手机上，但一双盲了的眼睛是向着卓芸儿那边的。
“不对吧？她可是变成了你的模样啊，我把她杀了之后，才变回来的，我肯定不会弄错啊。”
而且，那个假的卓芸儿比真的可爱一百倍呢——当然，这话可不兴说出口，司鸿羽是个盲人，盲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他觉得如果他敢这么说，饶是卓芸儿这么大大咧咧的性格，都能直接让他出场归零。
“司司，你有没有听说过……【画家】？”
卓芸儿难得抬起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睫毛非常长的眼睛盯着司鸿羽蒙着白雾的双眸。
“画家？是游戏里面的伙伴卡‘小画手’？”
卓芸儿摇摇头。
“不是的，【画家】既是一个序列的名字，也是这个序列拥有者的代号，年龄、性别、长相等等都不详，ta是暗网中有名的自由序列拥有者，同时也是个专门赚取悬赏的赏金猎人。”
司鸿羽点了一下卡牌升级。
一边咕哝着：居然要这么多的卡牌啊？简直是抢钱啊。
一边好奇的问道：
“奇怪了，你给我的序列列表并没有【画家】。”
“因为【画家】能力不详呀，我给你的列表只是列出了知道基本能力的序列能力的，那些仅仅知道名字的没有列入在内。”
司鸿羽点了一下“准备完成”，两人开始排队。
游戏一开始，司鸿羽把小伙伴放在最后一排，卓芸儿立刻抗议起来：
“咦？司司！你怎么用跟人家一样的‘神锋教师’卡组呀！”
“试试呗，我感觉123,321的动物园不适合我。”
两人一边排队，一边接着聊。
然后速败。
“啊啊啊！换动物园嘛！已经快要到下个月了，人家要上殿堂啊！”
卓芸儿哀嚎道。
“等下，我觉得我已经快要掌握这个卡组的精髓了。”
关键是司鸿羽觉得“神锋教师”比“和弦动物园”好玩多了，既然只能下地狱（*陪卓芸儿打游戏），那至少让他自己选择一下下地狱的姿势。
“我们接着说，那个【画家】的能力不详，本人也不详？”
“嗯，不过，具体能力虽然不详……唔，既然司司选‘神锋教师’那人家换个别的卡组好了……”
卓芸儿嘟囔着。
司鸿羽挑挑眉毛，没想到在游戏里，她居然会迁就自己吗？
真意外呢。
“那个啊，至少知道ta能改变其他人的相貌。”
“还有呢？”
“被改变的人，在解除了能力之后，过一段时间，身体的色素会减少。”
“哦？”
司鸿羽一听，马上去厕所确认。
果然，正如卓芸儿所说——不，她还说轻了。
此时那具尸体跟他拖进厕所里的时候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那可不是什么色素减少就能解释的：
头发、皮肤、血液都呈现一种古怪的灰色。
那就好像是……好吧，就像是一张黑白照片。
甚至于，堆在尸体旁边的，她假扮卓芸儿时穿的卫衣和热裤都是如此，也被“去色”了。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序列拥有者的能力，只是这个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基本能确定：
“画家，是邪神序列吗？”
卓芸儿重新调整好了卡组，喝了一口咖啡：
“嗯，是的，【邪神序列，画家】，排名不详，能力疑似是改变样貌，但目前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司司，这个假扮成人家的女人的出现，说明画家已经接了单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夺走你的魔弦琴。”
司鸿羽回到屋里，关上门——因为总觉得那股混着麻辣烫的屎味还没散去。
“我觉得夺走魔弦琴就是个借口，发悬赏的那个人，应该是奔着我的脑袋来的。”
“司司，你好像一点都不慌呀。”
“有什么可慌的？从发悬赏的，到‘画家’，一看就是业余的，不过是仗着觉醒了能力，就以为自己能无法无天，这样的家伙，只是暴发户罢了，还不如警察可怕，至少人家有专业意识的。”
“司司，你说的话好奇怪啊，什么专业职业的？”
“不，那个……我义父常说，有专业意识的人是最可怕的，他最好的朋友就是因为他太有专业意识才交上的。”
“？？？”
司鸿羽摸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然后，唇角微微上翘，表情颇有些期待：
“那么……我该去哪里找这个画家呢？有好些事，我想仔细问问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