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大红嫁衣的女子半吊在房梁中,睁着双眼晃荡着脚,苏长安顺着往下看便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阿季上去将尸体放下来。”温锦吩咐一旁的阿季,又上前看了眼倒地的度安安,见她呼吸均匀随即松了口气。
“死了一会了,已经尸僵了,只是这腹部?”温锦查看了一眼,大致知晓这女子先被杀死再放在这梁上。
“这桩荒宅怎会有一具有孕新娘的尸体呢?”邵靖好奇的问一旁的苏长安。
苏长安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看宅子外的马车叹口气“既然有人引我们过来不如就看看这宅子的秘密,看来我们不解决这些事情,这个少年他们是不会让我们找到的。”
晨辉刚起,度安安悠悠转醒,昨夜诡异恐怖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大红嫁衣的女鬼被挂在房梁上,而她的腹部还是隆起的。
“醒了?”苏长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女鬼?”度安安猛地起身,白日里的宅子没有夜幕下的恐怖,除了荒废了破败之外倒还算是正常。
“哪有何女鬼,只是被人害死的可怜母亲,一尸两命。”苏长安沉着苍白的脸色,负手站在写满字的墙壁前。
“温大叔他们呢?”度安安这才发现起来半晌,温锦他们几个不见踪影。
“这里是离夔州稍远的鞍城,我们被指引到这里便先在鞍城歇息几日吧!”
度安安无力的低下头,照这么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小奴隶给主人带回去,只希望主人不要杀了她的妹妹。
两人说话之际温锦与邵靖走进来,随后的便是鞍城衙差,他们一见地上新娘的尸体瞬间脸色大变。
“怎么了?”苏长安一见衙差的神情便知定是还有他们不知的消息。
“禀各位大人,这已是鞍城第七起有孕女子死于这宅子的案子了,我们大人为了此案近日也是头疼不已。”衙差之中有一人皱着眉上前,他神叨叨的环顾四周指着宅子道“每晚深夜围绕宅子的四处都有女鬼哭泣,我们这打更的还亲眼见过。”
“胡说,青天白日的何来鬼神。”突然,门口有一人怒斥,来人身穿官服模样板正,见温锦立马上前躬身行礼“见过首辅大人”
“谭大人不必如此!”温锦摆摆手,衙差们都弯着身子退到一旁,心道原来这位容貌俊美的男子就是传闻太后的宠臣,也是如今朝廷之中沸沸扬扬的温首辅。
“这几位是?几位怎会来到鞍城”谭青文一脸疑惑,按理说这位首辅此时应在京都,怎么跑来他这小城镇上,还进了这宅子。
“这两位是京都知判,此行有皇上太后密旨出巡,昨夜正好经过这宅院遇到此案”温锦介绍一旁的苏长安与邵靖。
“是这样,那属下安排几位先歇息”谭青文了然的颔首,他招来其中衙差道“先回去将后院屋子整理出来,再让后厨做些膳食”
苏长安见这谭青文倒是一派正气,眼中也没有贪婪及虚浮之色,应是好官。
“几位上马车,属下这就随后”谭青文迎着温锦他们上了马车,温锦思衬一下道“你也随我一起”
“这,这也好”谭青文利索的坐了进来。
苏长安见两人似乎交谈熟稔,莫不是两人发生过何事?
“我与谭大人在一次宫宴相遇,当时谭大人御园迷路,也不知我是首辅便相谈甚欢”温锦知长安窥探之意,出声道。
“属下入鞍城知府多有温首辅照拂,是谭某之幸!”谭青文对温锦抱拳一礼。
“谭大人客气了,不过刚刚衙差所说可属实?”温锦一问,谭青文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不瞒几位,鞍城虽小可一直安居乐业,百姓都生活的安安稳稳,只是近日不断有身孕女子惨死被吊于刚刚宅院之中,这已是第八起了”谭青文满脸愁容的说道。
“此案确实诡异,为何总对身孕女子下手,手法极其残忍!”苏长安从昨日女子尸体来看,女子被杀毫无痛苦,没有一丝挣扎,似乎不是被陌生之人所杀,只是为何杀了还要掉在房梁之上?
“属下这些时日追查此案毫无收获,只是身孕女子还在死去,城中百姓已人心惶惶,都说此宅闹鬼!”谭青文无奈的直叹气,他身为城中父母官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城中百姓出事,自己却无能为力,实在心痛。
“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几日,谭大人不嫌弃吧?”苏长安含笑的问一旁的谭青文。
“怎么会?若是几位愿意帮谭某破了此案,必定重谢。”谭青文恳求之色立马抱拳相礼。
“长安,我们不是要去夔州吗?”邵靖拉着苏长安小声道。
“咳咳咳,我这身子有些疲累,不如就在鞍城歇息几日吧!”苏长安干咳着对邵靖道,果然邵靖一见他咳嗽立马赞同的点点头。
“哎呦,哎呦,你这什么破马车轧到我的脚了,老翁我呀肯定瘸了。”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在车外哀嚎着。
“喂,老头谁家睡觉睡路中间的?”阿季跳下车看着面前这个脏兮兮的老头十分无语。
“路是大家的,可有说不能睡路上?”老头斜了眼阿季,敲着腿继续哀嚎。
苏长安扶额长叹,这麻烦精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