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摸着鼻子装作无事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淡然的温锦,两人十分默契的坐到桌前。
“我这身子本就不应耽误好人家的姑娘,何况寒将军此等优异的女子”苏长安自嘲一笑,如今他娶了谁家女子都是害了人家,或许三两年他熬到油尽灯枯,撒手人寰之际,留下之人岂不可怜!
“苏知判,你这思春的模样可是后悔拒绝寒将军了?”邵靖阴阳怪气的反问。
温锦心中明白长安的多愁善感,面对死亡谁人能云淡风轻,只有死过的人才知。
只是他不会让长安死的。
既然他死了都能在别人的身体中活过来,那拉他回到这个世间的人就能救长安,他一定要找到谁救的他。
过了几日,苏长安的身子恢复了些元气。
温锦每日也输送些内息给他调理,苏长安知道那些内息进去多,吸收到五脏六腑却少之又少。
只是面对温锦的关切他又做不到狠心拒绝。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与温首辅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也感受到温锦对他确实不是拉拢党派立场,而是他口中光明磊落的结交知己。
翌日,苏长安感觉好些了,众人决定出去打探掳走少年的那帮人,四人走在喧闹的街市中查探了半日也没有什么线索。
不远处有家茶楼度安安立马跑了进去。
“小二给我们上最好的茶”度安安豪气的对一旁的跑堂喊道,苏长安几人只好紧随其后。
“来了,来了,客官先请坐”小二上前擦了擦桌子让他们稍后。
“好嘞,还是这个茶楼看着舒服,不像城郊那个客栈”度安安用布袖擦了下凳子才坐下。
“喝完茶不如我们去城郊客栈查探一下。”苏长安对着众人提议道。
“为何还要去那个可怕的客栈?”度安安满脸的拒绝之意。
“你怀疑那两个人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温锦一眼便知晓苏长安的猜想。
“那日由于秋二说了很多,我们注意力又在失踪的男子身上,并未注意他的话有问题。”苏长安颔首。
“他的哪句话有问题?”邵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
“他一个郊外村落的人怎么会知道龙奎刀?”温锦点出问题所在。
“许是他哪里听来的。”度安安托着脑袋看了眼温锦道。
苏长安含笑的摇头,当年殇门之中唯有银月之名如雷贯耳,其他杀手均隐秘至极,所以基本各路无人知道殇门有个杀手兵器是龙奎刀。
“龙奎刀你可听过?”苏长安问一旁的邵靖与阿季,两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若是连阿季这暗卫都未听过,他一个平民百姓从何处听来。”温锦接上苏长安的话又道。
“果然有问题,还好大叔聪慧,从他无意说漏嘴的讯息里找到线索”度安安亮着眼眸夸赞着苏长安。
一旁的苏长安失笑“他是故意透露的,为了引我们入他们的圈套”
“怎么说?”这下连温锦都有些不解。
“他不故意露出破绽这场戏就无趣了”苏长安悠然的轻敲茶桌,众人一脸茫然。
几人喝了些茶水便往城郊而去,夕阳沉落,落霞泛黄,客栈门前锦旗破败落在地上已看不出样貌,苏长安蹲下捡起来看了眼面前大变样的楼屋。
“怎么变成这般残破了?”度安安站在门口看着倒塌的门板,里面桌椅都摔得粉碎。
“哼,果然在我们眼皮下才是最安全的”苏长安冷哼一声起身往里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邵靖也疑惑的很,怎么好好的客栈几天后变得破乱不堪。
“那个掌柜的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像一人?”苏长安看向温锦,温锦思忖半晌后抬眸“难道是云媚?”
“我猜秋二便是那毒蛛,他们本意是想在这客栈杀了我们的,只是不知为何改变计划了,想着迷晕我们送到城郊山坡,哪知我们并没有入了他们圈套,反而自己入瓮这也算达到他们的目地”苏长安边走边将猜想说出来。
“你是说那两个是掳走小奴隶的那帮人?”度安安猛地转身,没想到他们在宿城大肆寻找,人却在身边而不知。
“那他们不是应该杀了我们吗?而不是将我们送到山顶,难道他们与那个副门主是一伙的?若是一伙的更不应暴露了?”阿季苦思冥想都没想出所以然来。
“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他们一直故意指引我们发现失踪男子,我猜想他们最终目的是想借我们的手杀了浮龙毁了兵器库。”苏长安来到柜台,他从地上捡起一张早已烂掉的面具人皮,度安安捂着鼻子嫌弃的退开几步。
“浮龙,曾经殇门第九杀手?”阿季惊呼,心道原来死去的是浮龙。
“看来从银魂丝到私造兵器库还有死去的浮龙都是背后之人布的局,我们不知背后之人到底想如何?如今敌在暗,不过看样子掳走少年的那帮人已不在宿城之中了”温锦环顾四周,人去楼空。
“你们看”邵靖拿着烧毁大半的舆图,上面只剩夔州城还完好无缺。
“这些人故意给我们留了线索,我们过两日便启程吧!”苏长安指着夔州道。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个寒将军是如何知晓山庄之事的?”回宿城的路上,邵靖托着下巴一脸疑惑。
“温大叔给的令牌,让我去找的寒将军啊!”度安安指着温锦眨着眸子。
邵靖撇撇嘴,心道这个花孔雀可真有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