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脚心直接就是紧贴着蓝忘机大腿的位置蹭了蹭,蓝忘机停下誊写的手抬眸看他,魏无羡笑盈盈的冲他砸了他左眼。
蓝忘机瞳孔微缩,一手抓住了他那不老实的脚踝:“别闹。”
魏无羡不满的哼哼道:“蓝湛你撩完人之后又不想负责,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蓝忘机道:“我的错。”
魏无羡凑了过去,挨着他的边坐下了:“既然你也承认是你的错了,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蓝忘机犹豫了一会儿,道:“《礼则篇》我帮你抄。”
“……”
第二日。
上午听学开课时,蓝启仁难得是踩着点儿进来的,而且还差点迟到。
魏无羡看着他那眼皮底下那黑青的一片直接就有想笑的冲动,他用背部抵了抵聂怀桑的桌子,微微侧头,小声道:“你看蓝老头的眼皮底下,可太好笑了,乌漆抹黑的像被人锤了两拳似的。”
魏无羡说完还低笑了两声,本来还想跟着附和的聂怀桑立马收起了想法。
魏无羡以为聂怀桑会和自己一起调笑,谁料他清咳了两下,眼神也一直闪烁个不停,给他暗示。
魏无羡陡然会意,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来,低着的头一点一点的抬起,正好对上蓝启仁的凝视。
威严,冷淡,脸上写满了不近人情四个大字,仿佛下一秒就要劈头盖脸的吼出声来让人出去罚站。
魏无羡忍不住抖了一下,心道:要死!他该不会又想骂我了吧。
这么想着魏无羡对他笑了笑,希望蓝启仁看他笑的这么乖的份上能轻点骂他。
岂料魏无羡笑过之后蓝启仁也只是收回了他的目光并没有再说什么。
咦,他怎么不骂我了?管他呢,今天可真走运。
结果这一天的课上下来之后让魏无羡发现一件事,蓝启仁在看他的时候只要是他和他对视上,蓝启仁就会立马主动把视线移开。
而且他几次打瞌睡患犯迷糊被蓝启仁抓个正着他都没有再训斥他,也没有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可真是稀奇。
今天听课结束后蓝启仁把他们四个叫住说明了《礼则篇》只需要抄三遍的事情。
几人一阵叫好外加感谢,就在四人欢呼雀跃的要走的时候蓝启仁把蓝忘机单独留下了。
他本来也想叫住魏无羡的,但话到了嘴边却没能开口。
兰室硕大的房间里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蓝忘机看着一脸疲惫的蓝启仁道:“叔父昨晚可是没休息好?”
蓝启仁看着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中夹杂的情绪太多太多。
他何止是没休息好,他昨晚直接就是没有睡觉,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想了一个晚上,他引以为傲的得意门生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而这种事又不能明面上直接说直接教育,这让他怎么办。
蓝忘机虽是平时看起来成熟稳重,但也到底是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孩子,而对于感情这一方面蓝启仁的经验可以说是为零
“……”蓝忘机也发现了他叔父的这声叹息中包含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但他又不能多加揣测:“忘机新得了一种檀香,有助眠安神之效,叔父可以一试。”
“不必了。”他这彻夜难眠的头疼可不是一款香就能治好的。
蓝启仁道:“忘机最近生活上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蓝忘机道:“一切安好。”
“身体和心理上可有异样和不舒服之处?”
“并无。”
蓝启仁也不知道要问什么要这么说,要怎么教育他,毕竟他也活了这几十年了从未碰过感情这种东西,就更是不理解现在的小年轻心里是怎么想的。
蓝启仁语重心长的道:“忘机你若是平常有什么想法或者是不明白不清楚的事情一定要说出来,不要稀里糊涂的藏着掖着,找我,找你兄长,找你父亲都行,千万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蓝忘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也还是附和着应了一声。
随后蓝启人捏了捏眉心,道:“过几天曦臣下山去采买下个月所需要的物品你就跟他一起去学一学,顺便散散心,多瞅一瞅看一看,放松放松。”
蓝忘机应了一声“是”,随后蓝启仁便让他回去了。
蓝忘机出来时魏无羡正在不远处等他一起回去。
看着他那不是很正常的神情,魏无羡道:“怎么了,挨你叔父的训了吗?”
蓝忘机摇了摇头,把他认为的奇怪的感觉和魏无羡说了一下,魏无羡也表示认同他也有这种很奇怪的感觉。
欲言又止的说不上来。
突然魏无羡道:“你舒服会不会是到了一定年龄突然觉醒了什么什么特质,就比如唠叨、焦虑什么的。”
蓝忘机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少说一点,让他听见了又要挨罚了。”
……
这天晚上蓝启仁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知道从小都一言一行如此标准的侄子会做出他那天所看到的事情。
他在反省是不是他的教育方式出问题了,要不就是他管的太严了把孩子给憋坏了,憋出了心理问题。
蓝家的女修和男修是分开的,从始至终都几乎见不了一个面。
少年心性,又正处在青春期发育时期有些冲动也是实属正常。
可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做出趁人睡觉占人便宜之事,这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如果对方是个姑娘,那蓝忘机这毁了人的清白占了人家的便宜自然是要负责的。
不等到今天他昨天当面就能直接把蓝忘机罚个彻底。
可这魏无羡是个男子,男子和男子之间的这种事情算作什么。
蓝启仁未娶妻,他不知道两个相爱人之间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在他眼里就只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就更不会知道其实两个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有那种相爱的感情在的。
蓝忘机趁其不备的主动,那就是魏无羡吃亏于自家侄子。
那魏无羡顽劣成性让他接触蓝忘机他总感觉是他玷污了自己的得意门生。
他养的这么一棵好白菜竟然长歪了,竟然会趁人不备拱人家的猪,还拱的是魏无羡,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