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中年男子一亮相,病房内便立刻骚动了起来。
“林氏集团的张总?”
“我前天新闻上见过他。真的是林氏集团建安分公司的总经理张晨光,他怎么会到这来?”
“有张总开口作证,那林烽说的都是真的?
这价值连城的玉佩,真是林大小姐送他的?”
“看来林烽说的是实话,那这张家母子俩就太可恶了。
居然诱导我们,谎话连篇,差点就让他们将玉佩骗到手了。”
……
因为林氏集团最近在建安市拿了不少地,频频上新闻。
所以病房里的众人,都是一眼就认出了张晨光来。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还有一天能够见到张晨光这样的大老总。
其实,对于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们来说,事实的真相是如何,往往他们并不怎么在意。
他们所在意的,就是站在一个旁观者说公道话的角度上,去苛责其中的一方,好来体现自己的道德有多么的高尚。
说白了,就是喜欢看热闹凑热闹,然后说那么几嘴巴,通过指责别人来彰显自己。
而现在,张晨光一到场,并且这么大一老总,为林烽来证明玉佩的来历,却是一下子就扭转了局面。
原本处于弱势的林烽,形象立刻就正面了起来,该着急的,反而是二舅妈一家了。
“怎……怎么回事?
林氏集团的张总怎么过来了?
妈,这下怎么办?”
张军上一秒还咄咄逼人的表情,瞬间就拉垮了下来。
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明明那林大小姐在售楼部都说了,将这块玉佩送给了林烽,竟然还会再派张晨光前来。
他这种人,也是欺软怕硬的,欺负起自己家人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可是一面对外人,尤其是有身份地位的,立马就先矮上几截,连说话都吞吞吐吐,不敢直视张晨光的目光。
尤其是在这一瞬间,病房里的众人,看向他们母子俩带着唾弃的目光,更是让他们如坐针毡。
“怕什么怕?我……
我们也是怕林烽胡乱将这么贵重的玉佩,拿去典当或低价卖了。
所以,才用这个理由,让林烽将玉佩给我们保管的呀!
林烽毕竟才刚刚十八岁,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他懂什么呀?到时候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呢!
我是他舅妈,难不成,还会害他不成?
现在张总来了,想必不会让林烽乱来,我……我们就不在这里添乱了。”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张母还是一副恬不知耻的厚脸皮说道。
像她这样的泼妇,其实在每一个乡镇农村里,都能看到不少。
只要是能占便宜的事,她们就会想方设法立马凑上去,能沾一点是一点。
而且特别擅长的就是胡搅蛮缠,没理都能搅三分,只要占了一分理,就更是能给你搅个天翻地覆。
你和她讲道理,她就和你骂街,你和她对骂,她就能够给你上手。
你要是真敢和她动手的话,她就能立马躺地上,开始脱衣服,喊你非礼她。
但凡有一点道德底线的人,和方兰凤这种泼妇对线,都是绝对讨不到什么好的。
不过,此时病房里的情况,也让她也知道自己母子俩很难再在病房里容身,更不用说是捞到什么好处了。
所以,方兰凤也是决定,先暂避锋芒,硬了几句后,便悻悻地拉着儿子张军,悄悄躲在了病房门外面,伺机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
“小烽,妈就知道,你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病床上虚弱的林母,很是宽慰地说道。
此时的林母,内心真的是很绝望,她痛恨自己的病,才让儿子窘迫到这种地步,才把一个好好的家给拖垮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自己马上就死去,这样就不用再受折磨,也不用再让丈夫和子女为她揪心了。
然而,就在这时,张晨光却是冷笑一声,走上前不屑地对林母道:
“那可不一定,这块玉佩,可是您的儿子林烽,从我们林氏集团大小姐林婉清的脖子上硬扯下来的。
哼!不问自取,这是什么样的行为呢?更不用说,这一块玉佩的价值,根本就不能用钱来衡量,真实的价值,远远超过几百万……”
“什么?”
“我的天!这是抢劫啊!”
“这个林烽,胆子这么大的么?竟然抢到林氏集团大小姐头上。”
“亏我刚才还以为冤枉了林烽,没想到他做的事更过分。”
……
病房里的众人再一次被惊到了,甚至不少人都赶紧往后退一步,想离林烽这个“抢劫犯”远一点。
尤其是其中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更是皱紧眉头,他们刚还想开口夸林烽几句呢!
却没想到,事情再一次的反转,林烽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去抢人家脖子上的玉佩,这和街上那些飞车党抢包有什么区别呢?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烽!张……
咳!
张总说的是真的么?”
刚平复下情绪的林母,此时又激动地咳了起来。
林烽见状,脸色微沉。
先安抚了一下母亲,解释道:
“妈!玉佩的确是我扯下来的。
当时我担心你的病情,一时心急,才出手的。
但是,事后我征求过林小姐的同意了,林小姐也亲口答应把玉佩给我的。
所以,准确的来说,我拿到这一块玉佩,就是林小姐送给我的。
而且,我也承诺了,用我的一个人情来偿还林小姐的这个恩情。”
然后,林烽立刻眯着眼。
用凌厉的目光死盯着张晨光,质问道:
“张总是吧?
你们林小姐已经答应将玉佩送我了,相信你应该是知道真实情况的。
我不清楚,你这番到病房里打扰我们母子。究竟是什么用意?”
“什么用意?
林烽,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么?
真实情况不就是,你欺负我们大小姐善良单纯。
三言两语就被你欺骗了。
她是在可怜你,以及念你为救母亲的一片孝心。
不忍报警抓你,才承认玉佩是送你的。
你还真将自己当一根葱了?
你的一个狗屁人情,就想换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
哼!不自量力!
你知道这玉佩价值多少钱么?
按照抢劫罪的金额衡量的话,够你坐牢一辈子了!
识相的话,就现在立刻将玉佩交出来。我还能看在林大小姐为你求情的份上,不报警来抓你……”
身为林氏集团分公司总经理,张晨光是一点都没将林烽,这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孩子放在眼里。
“小烽,这……
这玉佩不是我们的。
你快……
快还给人家。
妈的病……
不治了!
妈宁愿现在就死……
也不想你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啊!”
一听到“坐牢”,林母就更紧张了。
急忙捏住林烽的手,皱着眉头叮嘱道。
周围的病人和家属们,也都对着林烽指指点点。
可林烽却依旧态度很坚决,对张晨光说道:
“玉佩是林小姐答应送我的,我是不会还的。你们真想要回去的话,就让林小姐亲自过来。
只要林小姐亲口说,要拿回这一块玉佩,我便立刻奉上!否则的话,其他人来,免谈!”
张晨光也没想到,林烽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如此强硬的和自己叫板。
但是碍于这是总公司下的死命令,不管如何,都务必要先将玉佩从林烽手中拿回来。
他便不得不先忍一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方案道出:
“你不就是要二十万医药费救你母亲么?
这钱,我们公司帮你出了,就当作慈善捐赠了。
我现在让人转账,钱一到账,你立刻将玉佩交给我,这总可以了吧?
我警告你,林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好声好气的和你商量,等我给你上手段的话,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然而,这玉佩里的灵气可是林烽现在治好母亲的唯一希望,他又怎么可能再交还出去呢?
所以,面对张晨光的二十万巨款“捐赠”,林烽依旧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这一下,彻底惹恼了张晨光。
他凑上前来,用只有林烽才能听到的声音,阴狠地威胁道:
“林烽,看来你是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家那点底细,我全都调查清楚了。
你爸还在icu吧?你说要是刚好突然停电了,维持你爸生命的那些仪器突然停摆了,你爸会怎样呢?
哦!对了!你还有个在榕城上寄宿高中的妹妹是吧?
你说她会不会比较叛逆逃学,然后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混混在一起?然后被某个变态混混囚禁起来,一天剁她一根手指头。
到那时候,看你这个当哥哥的,还能像现在这样硬气不?
我看你们还是别治什么病了,趁现在还有时间,要不我叫人送点纸和笔来,让你全家都赶紧写个遗书?
然后一家人,一起到地府去报道,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呀!这样多好!”
听到这威胁的话,原本平静的林烽闻言,脸上神情骤变。
身上蹭的一下,升腾起一股强大而霸道的气息来。
是的!
张晨光的这一番威胁,尤其是触及到了家人的这个底线。
这事本来林烽还觉得自己有些理亏,毕竟事实的确是他先强行扯下玉佩的。
可是,连事主林婉清都不介意不来追究了,你张晨光不过是林家养的一条恶犬,就为了讨好上面,便敢用自己的家人安危来威胁?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林烽的怒火!!
更是激发出了记忆中,那一份霸道仙王唯我独尊的霸气,猛的一下朝着张晨光席卷而来。
顿时,张晨光感受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压力。
这种压迫感,甚至比他在林氏集团董事长面前述职时,都还觉得窒息和恐怖。
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却慌不迭地摔在了地上。
脸上惊慌失措,甚至还隐隐地有点要尿失禁了。
“你敢威胁我?
还拿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
很好!
很久很久很久……
都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威胁我了?
我看要赶紧回去写遗书的人,是你!
真是可怜,你已经看不到明天早上升起的太阳了。”
林烽眯着眼睛,只是淡淡地盯着张晨光,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力。
然后快准狠地上前,在张晨光身上主管心脏的“极泉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注入了一点点之前吸收的灵气。
此时的张晨光,哪里还有半点商业精英的形象,完全是被林烽的几句话给吓破了胆。
为什么会这样?
他也搞不懂。
在林烽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的面前,自己竟然会如此失态。
“林烽,你……
你要干什么?
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的。
玉佩我……我肯定是要不择手段拿回来的。
你还敢反过来威胁我?还我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小屁孩一个,学人家说狠话?我们……我们走着瞧!”
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张晨光咽了下口水。
语气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阴狠,反而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林烽的忌惮与……恐惧。
“是么?
那现在呢?
这玉佩,你们还要么?”
林烽一边说着,一边找到玉佩灵气的一个缺口后,往旁边的墙壁猛的一敲,然后便轻而易举地将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给捏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