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又怎么了？你都没嫌弃他们家是商户。”
即便是富商，在大齐的地位也属于下三等。
萧家若非与侯府走得近，以京城那些势利眼，怕是也没几个真正正眼看萧家。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少爷！四少爷！你冷静点！”
“大小姐和三小姐在屋里说话，您不能这么闯进小姐们的闺房！”
红蕊和绿杏一起拉姜楠都没能拉得住他。
姜楠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了出来。
“小姐，抱歉，我们没能拉住四少爷！”绿杏一脸自责地看着姜柔。
姜柔不动声色地看着姜楠，眼底没什么情绪：“红蕊绿杏，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是。”
红蕊和绿杏刚刚退下，姜楠便一脸愤怒地瞪着姜柔：“是你做的，对吧？”
“昨晚我和父亲都在茗月轩，你忽然便过来，我已经问过茗月轩的下人，昨晚是你的丫鬟支开了她们，所以才让凝巧钻了空子，造成今天早上这种局面。”
“姜柔，你好重的心机，你为了拆散我和凝巧，连父亲都要利用，你到底在做什么？”
姜楠气的一把推翻了姜柔面前的早膳，碗筷碎了一地，早膳也撒了一地。
“啪”地一声，姜露一巴掌狠狠落在了姜楠的脸上。
姜楠侧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姜露：“三姐，你……”
“小姐，没事吧？”红蕊和绿杏听见动静，急忙赶了上来。
姜柔不动声色地望着姜楠，只淡淡出声道：“你们先出去吧，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
红蕊和绿杏一脸担忧地看了一眼姜柔，又默默退了下去。
姜楠一脸执拗地望着姜露：“三姐，长姐做出这样的事，你为何还要维护她？”
“我做了什么事？”姜柔抿唇轻笑了一声，眼底满是凉薄，“我只是命人撤开了院门口的守卫，是凝巧自己进来的，是我逼她进去的吗？”
“也是她主动进到父亲的屋里，踏入我设置的陷阱，难道是我逼她进去的吗？”
“还是说，你以为你每日里喝下的鸡丝粥里的那些情药，是我逼她放的？”
姜楠闻言一脸诧异地望向姜柔：“你说什么？什么情药？”
姜露沉声道：“之前长姐特意暗中命人取过你的粥碗，发现凝巧在你的碗里下情药，就是想让你把持不住，早些将她收入房中。”
“你说凝巧爱你，但凡她真的爱你，又怎会以你身体为代价，为她的上位铺路？”
“不可能！这些全部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凝巧她明明那么善良单纯，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姜楠踉跄了一步，显然对这个结果不能接受。
姜柔轻轻吐了口气，缓声道：“姜楠，你吃了那么久的粥，后来出府上学那几天，可曾再出现过那种异样？那粥到底有没有问题，你该问问你自己才对。”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欺欺人可解决不了问题。”
姜楠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发白：“不可能！不可能！”
“凝巧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做那种事。”
姜楠转身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姜露望着姜楠离开的身影，沉声道：“长姐，四弟定是去找凝巧对峙了，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姜楠心软，伤不到凝巧，凝巧好不容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更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就当是给他好好上一课，免得他总是那么天真，被人算计还不自知。”
……
另外一头，凝巧刚搬进了亭水院，想起日后的舒坦日子，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
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楠红着眼，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凝巧蹙了蹙眉：“四少爷，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姜楠大步走上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地压在墙壁上。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眼前的女子捏碎了似的。
凝巧吃痛地望着姜楠，心里明显有些害怕了：“四少爷！就算是我之前欺骗过你，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你若实在气不过，你打我几下便是，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凝巧一心惦记着她的好前程，生怕与姜楠的旧事传出去，影响了姜怀鲁对她的宠爱。
“你说，你有没有给我的粥碗里下药？”姜楠怒目瞪着凝巧，眼底满是冷意。
凝巧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是想起之前姜露与她说的话。
“你若不能让姜楠死心，那就等着被梁氏报复而死吧！看看这府上谁会救你！”
凝巧一想到姜露的话，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她不能否认，否则她会死！
如今她已经被梁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再得罪了钱姨娘和三小姐，那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凝巧哪里敢撒谎？
她根本不敢冒险！
“是！是我做的，对不起四少爷，我真的不想的！”
“我没有办法，夫人逼我去勾引你，将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禀报给她，我若是做不好，她不会放过我的！”凝巧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惶恐。
姜楠眼底满是震惊：“你说夫人？母亲？”
“是！是她！”凝巧眼眸微微闪烁着，生怕姜楠一个激动将她掐死。
“是夫人派你来我身边？”姜楠只觉得崩溃。
为什么……难道从前母亲对他的好都是假的吗？
她居然命令凝巧来勾引他，居然放任凝巧往他的碗里放药？
姜楠简直惊掉下巴。
“四少爷，求求你了，你千万别把这事闹到夫人面前，她若知道是我背后供出了她，这夫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我的！”
杀了她？
姜楠后退了一步，松开了凝巧，记忆里的梁氏从来对他关怀备至，即便做过一些糊涂事，他也始终觉得那是梁氏鬼迷心窍。
她居然会杀人？
姜楠无力地转过身去，不再去看凝巧。
他愿意相信此时此刻凝巧所说的话，可他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愿意相信自己真心对待的人，背后的真面目竟是这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