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姜柔听着这些言论,心中已经能猜想到舅母为了促成表哥这桩婚事,受了多少委屈。
那萧秦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过好在大嫂和礼部尚书萧大人还算通情达理。
前世表哥成婚,姜柔没能来,也不知道这桩婚事竟然结的这般波折。
萧如意为了嫁到韩家,想必也受了不少委屈才是。
可前世她却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些,还一味地维护自己。
梁氏和萧秦氏一直关系就不错,萧如意帮自己,等于是在和萧秦氏对着干。
原本这桩婚事萧秦氏就不满意,萧如意又如此拂她的面子,想必表嫂在萧秦氏那里没少受到训斥。
礼成后,周围鞭炮声响起,新娘子被喜娘带进了洞房。
韩茗则是在外负责招待客人。
姜柔坐在角落里,和绿杏几人悠闲地吃着瓜果。
“小姐,你说咱们这些客人在外面大吃大喝,新娘子就只能在婚房里呆坐着,这得多难受!”绿杏一边砸吧小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
姜柔笑着斜睨了一眼绿杏:“你以后也有这么一天,新娘子哪有不累的?”
“要我说,成婚真是太麻烦了,流程繁琐,还不能吃东西!我才不要成婚,我宁愿一辈子伺候在小姐身边。”绿杏一脸正色道。
“傻丫头,你一辈子不成婚,那本小姐岂不是要养你一辈子?”姜柔戏谑地看着绿杏。
绿杏立刻道:“小姐,你就养着绿杏吧,绿杏也吃不了你几口饭的!”
姜柔故意逗她:“那不行,绿杏你太能吃了,你家小姐我怕是养不起。”
绿杏噘着嘴,都快哭了。
“噗嗤”一声,红蕊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在跟你开玩笑呢,怎么可能不要你?”
“小姐变坏了,居然开始戏弄奴婢!”绿杏破涕为笑。
说话间,韩茗走了过来:“阿柔!”
“表哥,恭喜啊!”姜柔连忙起身道贺。
今日韩茗穿着一身大红婚服,显得他整个人更加俊逸挺拔,很是儒雅。
“阿柔,表哥现在忙不开,你能不能帮表哥一个忙?”韩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四周。
姜柔只觉得好奇,不过还是应道:“表哥要我帮什么忙?”
韩茗从袖中抽出一包热乎乎的东西,塞到了姜柔手里:“你嫂子还饿着肚子呢,我命人买了些肉包子,你帮表哥给你嫂子送去。”
姜柔会意,接过包裹,笑了笑,道:“表哥放心,阿柔一定完成任务!”
韩茗一脸温和地冲着姜柔微笑:“麻烦你了,阿柔!”
韩茗一走,姜柔便带着红蕊和绿杏去到了内院。
“韩家表公子真是疼妻子,这么忙心里还记挂着新娘子饿不饿,我要是能嫁了这样的好郎君,我也愿意为他饿一天肚子!”绿杏笑着说道。
“萧大小姐家世比表公子高,看得出来她不是个贪慕权势的人,看中的便是表公子的品性。”红蕊缓声说道。
姜柔前脚刚走进内院,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吵闹。
“别以为你如今嫁了人,便是高枕无忧,我告诉你……母亲对你嫁到韩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余生你都要背负着对母亲的愧疚而活!”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奇怪了,这前院吵闹也就罢了,怎么后院还能这么吵?”红蕊觉得不解。
姜柔皱了皱眉,径直走进了院中,就看见婚房的房门大开,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姜柔抬步径直走了进去,便看见萧盼盼趾高气昂地站在门口,朝着屋里静坐在喜床上的萧如意呵斥着。
“萧二小姐,大小姐她嫁到韩家,也算是名正言顺得了老爷同意的,是夫人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难道要借此责问大小姐一辈子吗?”萧如意的丫鬟实在看不下去,哭哭啼啼地为自家主子反驳道。
“你住口!你个贱婢,还敢替你主子说话?她做出这种不孝之事,一辈子都是萧家的不孝女,我和母亲永远都不会原谅她!”萧盼盼大声斥责道。
姜柔大步走上前去,语气冷漠道:“你原不原谅是你的事,如今表嫂进了韩家的门,就轮不到你一个萧家的闺秀跑到韩家来大吵大闹!”
萧盼盼转头,见来人是姜柔,顿时态度更加恶劣:“姜柔?怎么哪哪都有你?你算什么东西,敢插手我们萧家的事?”
“这里是韩家,坐在喜床上的人,是我的表嫂,今日这事,我便要替我表哥管上一管,你敢责骂我韩家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来,把你轰出去!”姜柔冷声道。
“你敢!”萧盼盼气急败坏地瞪着姜柔,“我是萧家的嫡女,你若是对我无礼,我母亲定然不会放过你!”
姜柔冷嗤了一声:“今日是韩家娶新妇,你一个萧家女跑到韩家的后院来大吵大闹,你还有理了?你尽管去告诉全京城,今日我姜柔就对你无礼了,我倒要看看你和你母亲又能把我怎么样!”
“好了,别吵了!”萧如意见情况不妙,急忙掀开了头盖,露出了那张秀美娇艳的面容。
“二妹,不管怎么样,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这么在我房中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要不……你还是先走吧!”萧如意沉着脸,语气显得冷漠。
萧盼盼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你到底是不是姓萧的?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我才是你的妹妹,萧如意,你是不是疯了?”
“够了!”萧如意语气变得凌厉,脸上最后一丝温和也消散殆尽,“二妹,这么久以来,因为母亲对这桩婚事不满意,我一直承受着你和母亲的谩骂和斥责。”
“这桩婚事是我要来的,也是父亲点头应下的,我是明媒正娶嫁到韩家,并未有丝逾矩的地方,不管是你,还是母亲,想到的只是自己在京城的脸面,却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更是对我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从小到大,我不爱参加闺秀间的宴席,你和母亲却逼着我去。我喜欢医术,你和母亲说我不知天高地厚,嘲讽我,笑话我。但凡是一点与你们所认为的不同,你们便要来贬低我。”
“我受够了这般压抑的生活,来到韩家,我可以做我自己,我觉得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