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乖乖地跪过去,小心谨慎道:“妹妹既然一心想要嫁给世子,作为姐姐我自然想要成全她,可是……世子似乎对妹妹无意,世子那脾气母亲也是知道的,只怕他不点头,府上可没人能勉强他。”
“我倒是见他对你十分怜爱。”文氏眯了眯眼,捏起孟芙的脸,眼底透着阴毒的笑意。
孟芙只觉得心头一颤,一脸茫然地望着文氏:“母亲,我……”
“你去找世子谈谈。”
“什么?”孟芙一脸诧异地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氏明知道自己对谢子霄有那样的心思,她居然还……
“世子在我们大房这边,也就与你的关系较为亲近,他既对你有怜悯之心,何不利用这份心意,让你的妹妹嫁到二房去,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抢走你最心爱的男人吗?”
文氏一眼就看穿了孟芙。
孟芙垂着眸子,脸上平静,心里却早已是翻江倒海。
的确,当她得知谢子霄要成婚的时候,她的心里不知道多疼。
可是相比较姜柔,她宁愿那个陪在谢子霄身边的人是孟芝。
……
谢子霄走出花厅后,便准备回去自己的院子。
刚走没多远,身后便响起一声清脆的呼唤:“子霄!”
谢子霄沉默地回过头,便看见孟芙一脸端庄地从长廊那头走了过来。
谢子霄拧了拧眉,眼底的寒意有几分消散。
“长嫂找我有事?”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我有话要对你说。”孟芙眸光微微闪烁了几分。
自从嫁进侯府这么些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光明正大地主动与他说话。
谢子霄眸子沉了一下:“如果长嫂是为了孟芝婚嫁一事找到本世子,请恕本世子不能答应。”
孟芙抿了抿唇,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心痛万分?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那个追随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
可是不行,她已经嫁给了谢子章,这辈子与他有缘无分了。
要怪只怪她是先嫁给谢子章后遇见了他,倘若她知道这世间有他这样的男人在,那当初打死她也不会答应嫁给谢子章的。
“子霄你听我一言,我妹妹阿芝性格单纯,她若嫁给你,定能将你照顾的极好。”孟芙一脸苦口婆心地说道。
谢子霄斜睨着孟芙:“长嫂觉得,本世子是缺照顾我的女人吗?”
“不然呢?我看那个姜柔不是简单的,将来进了门少不得要折腾一番,你若能退亲娶了芝儿,后宅安宁,定不教你为难,也能省心,如此多好?”孟芙觉得自己完全是站在谢子霄的角度,他应该能明白她的苦心才是。
“省心?”谢子霄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我堂堂侯府世子妃,若只是个省心的窝囊废,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孟芙皱了皱眉,心里只觉得憋闷:“你是下定决心要娶姜柔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你不妨替我转告大伯母,教她不必再费心让你来给我做说客,除了姜柔,旁人我绝不会娶。”
听了谢子霄如此坚定的说辞,孟芙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下。
“那个姜柔有什么好?你没听见外面是怎么传她的吗?她对嫡母不敬,整日与嫡妹争名,这样的人有什么好?”
“够了!你没资格这么说她!”谢子霄一脸冷漠地望着孟芙,他身上的阵阵寒意,是孟芙从未感知过的刺骨之寒。
他竟然为了姜柔,这么说她。
这一刻,孟芙只觉得心里酸透了,从前她从未见他维护过哪个女人,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真的爱上别的女人。
“我没资格说她?那我呢,你就忍心这般对我?”孟芙咬着唇,只觉得一颗心都疼的要命。
谢子霄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不解:“本世子应该如何待长嫂?”
“长嫂?”孟芙不懂,为何他忽然就变得这般绝情,“在你心里,我只是长嫂?”
“不然呢?”谢子霄冷冽的眸光里,除了疏远,似乎再无其他。
孟芙当下只觉得一颗心凉了半截,她摇了摇头:“姜柔到底对你下了什么药?你竟然要这般对我?”
“你我……不该只如此啊!”她伸手要去碰谢子霄,却被谢子霄冷冷地躲开了。
“是长嫂想要的太多了吧。”他的无情,狠狠刺进了孟芙的心里。
孟芙当下只觉得一颗心空了,仿佛有什么从她的身体里被抽离。
她摇了摇头,不愿相信这个现实,谢子霄……竟然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
他不要她了!
“不是的!子霄,绝对不是这样的!”
面对孟芙的崩溃伤心,谢子霄只是无动于衷地后退了一步:“长嫂,你我言尽于此吧。”
说完,谢子霄转身,大步离开了长廊。
“不……子霄,不要留下我一个!”孟芙想要去追,可下一刻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文氏一巴掌挥在了地上。
“贱人!我是让你来找他商量你妹妹的婚事的,不是让你来诉衷肠的!记清楚自己的身份!”文氏冷冷地呵斥道。
孟芙捂着半边高肿的脸,望着谢子霄擎长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
不,不是的,他不该这么对她的。
他明明曾经对她那么好,明明他看向她的眼神,是所有人里最与众不同的。
谢子霄不可能不爱她。
是……是姜柔!
没错,一定是姜柔那个狐狸精,是她勾走了世子的魂,让他眼里再也看不到自己。
……
尚书府。
晌午时分,姜柔刚从外面回来,便听见院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那个耳环分明就是姐姐的,二姐姐为何不承认是你偷取了长姐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珠宝盒子里的耳环首饰太多了,谁知道是不是丫鬟们收放错了?”
“听雪阁和金玉阁离得那么远,丫鬟怎么可能收错?二姐这个理由编造的也太简陋了吧!”
“不管你是信还是不信,总之那对耳环我没拿过,说不定只是和韩夫人遗物相似的一件首饰罢了,长姐自己弄丢了韩夫人遗物,却要来栽赃陷害我, 这是什么道理?”
姜露和姜娴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