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流浪者营地的时候,由于太过着急所以没太注意附近的情况,现在一路走下来,发现教堂附近几乎荒无人烟,连个最起码的店铺都没有…
不过,可能是附近经常发生流血事件的缘故,教堂的正对面倒是有一家小药店,看起来孤零零的…
而门口站着的那两个壮汉,似乎也说明了这家药店能在这屹立不倒的原因…
也是,当一个人连吃都吃不饱的时候,拿药充饥也不是不可能…
收回感慨,我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教堂,脚上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咻~
听到声音时已经来不及,脖颈处顿时一阵刺痛,就像是被受了辐射的蚊子,狠狠地叮咬了一口…
我下意识的往刺痛位置摸去,当即拔出了一根牙签大小的…飞镖?
该死!
飞镖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放至眼前一看,我顿时神魂直冒…
没错,这是注射器,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但上面的细小注释,我却再熟悉不过…
肌肉松弛剂!
来不及骂人,眼前的景象开始不断向下掉落,浑身瘫软,四肢无力更是传入全身上下,下一秒我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虽然意识无比清晰,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听我的话,一个个就像辞了职的临时工,对老板爱搭不理的…
混蛋!
踏踏踏~
很快,我听到了附近的动静,那是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副队,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干掉!”
“大灾变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先在他身上试试新药…”
“为什么是他呢?不是还有几个…”
“战斧分会的人到现在都没找到,上面都催了好久了,反正这家伙也是同一天过来的,干脆用他拿去交差…”
“那咱们现在把他带回去么?”
“蠢货,你要害死我们吗,把药给他注射了,咱们就撤…”
“可要是有人发现…”
“发现才好呢,刚好试试新药的传染力度如何,行了快干活吧…”
“咦,这家伙还有个包呢…”
“放心,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就是堆破烂,对,往他脖子注射…”
“…”
熟悉的讨论声渐弱,我的脖颈处又是一阵刺痛,冰凉的寒液缓缓瞬间进入脖子,并顺着血管开始往全身蔓延…
“副队,好了!”
“行,药剂进入人体后半个小时,就会立刻入侵他的五脏六腑,到时候他连呼吸都是带着病毒的,所以咱们现在就离开,别到时候被传染了…”
“哦哦~那快走吧!”
停顿了一秒…
“伙计,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倒霉了…”
“…”
踏踏踏~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远去,我心里不禁产生出了巨大的绝望,因为自己马上离死不远了,但当看到不远处的背包,以及背带上那一抹用喷漆画出的榔头图案时,无数团灼热之流再次汇聚成河,重新让我扬起了斗志…
是的,就这样死去,我甘心么?
我他妈的怎么可能就此甘心!
混蛋!
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理想连千分之一都还没做到!
世界上的系统我也还没有杀光!
我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那两个混蛋如此对我,我就偏偏不能让他们得意,我必须站起来,必须活下去!
啊啊啊啊啊~!
榔头兄,请再帮我一次!
给我力量!
让我站起来!
啊~~!
犹如一千颗核弹同时爆炸所产生出的核聚变反应一般,耀眼刺目宛如太阳当场轰炸爆裂的巨大光芒,在下一秒从我那决然狠辣的双目中迸发而出…
我开始用意志去撞击自己的四肢,以期它们能给我哪怕一丝的反应…
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之所以无法动弹,完全是得益于肌肉松弛剂…
而根据我从中标到摔倒的时间推断,如此迅猛的药效,在常用的肌肉松弛剂中,最符合其特点的只有…琥珀胆碱!
而它的特点是,药效虽然快,可持续时间也短,按照一根牙签的剂量,最多二十分钟,我就可以恢复状态…
但二十分钟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必须用意志力让自己提前站起来,并利用剩下的时间去找到解药…
哪怕最后失败,我也会抱着必死的决心冲进保安队,让他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混蛋!
就这样,我双目通红的努力着,不断用意志去控制着自己的四肢,宛如一个不停旋转的地球仪,希望通过圆球的高速旋转,来让自己能够摆脱固定支架的束缚!
漫长且难熬的…我也不知道多久,小拇指终于回应了大脑的呼叫,虽然只有轻微的一丝颤动,但我却顿时大喜过望…
有戏!
接着就是下巴…
而在下巴能动的瞬间,我立马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咸甜的血腥夹杂着剧烈的疼痛直冲大脑,可不这管用,疼痛反应还是没办法唤醒四肢的愚钝…
好在肩膀关节有了反应,在加把劲!
而就在我用头顶着泥土,并用肩膀支起身子的时候,背后竟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该死,我现在这个脑袋插地的姿势,一旦遇到个什么特殊取向的人,想也不用想结果是什么…
该死,我瞎想什么呢!
万一遇到歹徒,我就死定了!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怎么在这,我等了你半天了…”
一听是女孩的声音,我顿时大喜,仅瞬间就思索出对策,努力用还处于麻痹状态的舌头,含糊不清的支吾出自己的需求…
“阿…磨…迎…”
该死,这大舌头根本没办法表达…
女孩凑近些许,又低头扫了眼我撅在天上的屁股,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更大的疑惑…
“你怎么这个姿势?练习武功招式?”
妈的,用屁熏人算不算招式?
见我不说话,女孩撇了撇嘴,突然掏出一把榔头,在我眼前笑眯眯的晃了晃…
“怎么样,榔头我拿到了,算是完成考验了吧,唉,干嘛啊,你给点反应啊…”
看着面前天真无邪的小脸,心急如焚的我顿时想起了之前那家伙说的“传染”,只能一个劲的叫唤着…
“阿莫行…阿…托…品…阿托品!”
“阿托品?”
功夫不负有病人,我这变扭的姿势和奇怪的话语,终于让女孩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下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
“阿托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