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之地的安保再怎么好,对于魏凛而言,不过也是过家家一般,他轻松就避过了摄像头与守卫,如入无人之境的踏进了这个传闻中的安全区。
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能杀了那个让他困扰的女孩,他可是抑制住了自己杀人的欲望,没有杀掉一路上遇到的人,也减少了拖累自己脚步的麻烦。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一直感到烦躁,这种烦躁是他杀再多的人也无法化解的,可真讨厌啊。
她面无表情的时候讨厌。
她对那个丧尸笑起来的时候也讨厌。
她带着那具丧尸头也不回的走了的时候,更让人讨厌!
她的声音、呼吸、每一次落在地面上的脚步声,反正是和她有关的一切,这些通通都让人讨厌!
魏凛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讨厌到让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那丑巴巴的脸。
如果不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他的困扰一定没有办法解决。
魏凛加快了步伐,他的脑海里光是想起白瑶跪地求饶的样子,就会让他兴奋到想要转圈。
离那个房间越近,他已经越是能清晰的闻到那个女人令人讨厌的气味。
魏凛加快了脚步,到了后面甚至是小跑起来,他的手搭上门的一瞬间,密码锁恰好转动,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粉色睡衣的男生犹如是睡眼惺忪,没有半点精神可言,他像是一具木偶守在门口,不给门外的人窥探到屋子里的人一丝可能。
他慢慢抬起眼,黑色的眼底平静无波。
他站在这儿,是来送死的吗?
魏凛突然就笑出了声,如果那个女人看到这个男人死了的话,她以后一定不能把他当做不存在了吧?
少年越发的激动难耐,他往前一步,黑暗中出现的禁锢迫使他停在了原地。
黑色的锁链从四面八方而来,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这些锁链从黑暗里生长而出,看不到尽头。
在R病毒肆虐的世界里,这种非人存在的力量,也是匪夷所思。
魏凛略微茫然的歪了歪头,“好神奇,我是见鬼了吗?”
从各个方向而来的锁链收紧绷直,少年的身影如蛛网上的猎物一样悬浮在半空中。
落在墙壁上的影子被扯得四分五裂,刀随着血肉一起坠落。
周围陷入一片平静。
片刻之后,地上的血肉如同有生命一般朝着门口的人蠕动而去,它们融入了男生的影子里,便犹如被他吸收殆尽,与他融为一体。
没过一会儿,地上干干净净,一滴血迹也不见。
楚暮往前走了两步,他捡起地上的刀,微微歪头,这副模样竟然有些像不久之前魏凛做的动作。
屋子里传来了动静。
“楚暮?”
他回过身,呆呆的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女孩,手里的刀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白瑶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她没有摸到身边躺着熟悉的人,立马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见楚暮没有走远,她松了口气,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她有些紧张,“你是怎么出来的?如果让别人发现你出来了,他们肯定会直接开枪了!”
楚暮自然是不能回话,他只是感觉出自己让白瑶担心了,弯下腰,他亲昵的蹭着她的脸。
白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像灵活了很多,她赶紧拉着他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密码锁自动上锁。
她疑惑,“这把锁之前是出故障了吗?”
否则楚暮怎么可能打开锁走出去?
白瑶害怕到了半夜又会出问题,她翻出了绳子,把楚暮的手和自己的手绑在了一起,这样他有什么动静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楚暮听话的侧着身子躺在了床上,他看着自己与白瑶靠在一起的手,慢慢的把她的手握住。
白瑶为他掖好被角,她靠近他的怀里,小声说:“以后不许乱走,我看不到你会很担心。”
他眨了一下眼,眼里似有歉意。
白瑶一时有种错觉,他是不是能明白她说的“担心”是什么意思?所以为她担心的事情,而感到抱歉。
所有人都告诉她,丧尸是会动的尸体,他们不能算是人。
只有她始终固执的认为他还活着。
独自一人坚持的时间太久,有时候她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所以一切的错觉都是她的自以为。
白瑶碰碰他的唇角,笑着说:“我今天才从小四那里听说安全区里建立了几个小工厂,并且能生产出一些简单的物资,爸爸说,种植区那儿种了甜菜,也许再过不久就能制糖了,到时候我就用我存下来的东西去和他们交换,楚暮,你高不高兴?”
他眼睫轻颤,低下头,与她额间相抵,目光好似是一直黏在她的脸上。
白瑶笑着摸摸他的脸,“我和爸爸说了,以后会给我安排一些事情做,在安全区里,只有劳动才能换取相应的报酬,等我攒了足够多的积分,说不定就能给你换一份糖醋排骨了!”
她目光柔和了许多,声音也轻了下来,“楚暮,你有多久没有吃过糖醋排骨了?是三年?还是两年?我都不记得了。”
她也试过给他做糖醋排骨,排骨当然是用其他的动物的肉代替的,至于糖,就只能用她搜集到的糖果,但那时候做出来的黑暗料理连她自己都觉得是毒药,只能全倒了。
那也是她最浪费的一次,后来她意识到了自己大概确实是没有做菜的天分,也意识到了在末世里搜集所有的食材是多么的困难,只能就这么放弃。
不过现在回了安全区,她倒是看到了希望。
白瑶畅想了很多美好的事情,最后实在是熬不住睡意,她缩进他的怀里,低声说:“楚暮,晚安。”
在她睡着后,一只手圈着她的身体,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压紧,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流露出几分缠绵。
另一只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的手掌,触摸到了她手上粗糙的皮肤,还能摸到几道凹凸不平的伤痕。
这些痕迹或是她捕猎处理猎物时不小心弄伤的,或是在多次危险境况之下带着他逃生时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