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有权有势,在外人看来,里面的每一个少爷小姐都是风光无限的,但在这层华丽的外表下,里面的底子是龌龊不堪,只让人觉得恶心。
贾稔今天就把所有的虚伪都彻底的撕开,她知道自己这么说会得罪所有的人,但她的报复目的已经达到了,把心底里憋了很多年的话说出来,她只觉得痛快。
是,她不是什么好人。
站在这里的人里,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好人呢?
当初她的孩子死了,祁达把和情人的生的孩子送到她这里玩李代桃僵,祁达怎么也不会想到,贾稔居然可以忍这么多年!
他唯一的孩子死了,而他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祁达猛的冲过去掐住贾稔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他多年的算计,一朝成空,他如何能接受?
也不等其他人有反应,贾稔拿出了藏起来的水果刀,一下子朝着祁达的胸口捅了进去。
祁达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贾稔。
贾稔拿着还在滴血的刀,脸上有着神经质的笑容,“哈哈哈,祁达,你可真不行啊,连一个女人也杀不了,你比我可怜多了。”
祁达被捅到了心脏,完全没有给旁人施救的机会,他抽搐了几下,躺在地上闭上了眼。
而他的弟弟妹妹们,对于他的死亡不会有任何的悲伤,顶多也只是感到吃惊而已。
祁潇说:“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贾稔无所谓的说:“我早就疯了。”
阮帆南紧张的说:“大嫂,你先把刀放下!”
贺管家站在祁幸运身前,说道:“大太太,请保持冷静。”
贾稔慢慢的走到了窗户边,外面只有无尽的黑暗,落在玻璃窗上的雪花也是模模糊糊的,她回头,看着白瑶与祁野的方向,“许知鱼没有勇气在祁家人最能看见希望的时候杀了他们,但我有,白瑶,如果你还能回去的话,我会送你一份礼物,等你看过之后……”
贾稔抬起手捂着嘴,期待的笑出了声,“你一定就会知道祁家的男人有多么的可怕。”
说着,她的目光还若有若无的放在了祁野身上。
贾稔又说:“开启诅咒的人是我,我只想让祁斐死无全尸,让祁达陷入绝望,但延续诅咒的事情不是我做的,肖宝宝房间里的头不是我放的,祁潇与祁幸运房间里的手也不是我放的。”
贾稔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别有深意的笑道:“他们会收到残缺的肢体,只能说明这里有人想让他们死而已,毕竟,知道所谓的延续诅咒的故事的人,可不只我一个。”
祁渊怒而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谁想害宝宝!”
阮帆南震惊,“不、不可能吧……大家都是亲人啊,怎么有可能会有人想害我老婆呢!”
祁幸运嗤笑一声。
贺管家的视线停在了阮帆南身上。
祁潇叫道:“谁?究竟是什么人想害我!”
贾稔畅快的笑出了声,“对,我是疯子,你们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们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她笑着,扔了手里的刀,朝着窗外的夜色,她张开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愉悦的说:“现在,该是我偿还代价的时候了。”
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一群人赶紧冲到窗边,手电筒的光芒隐约的照亮了夜色。
楼下是一个喷泉池,池子里的是一座拿着审判之剑的大天使雕像,贾稔的身体正好落在了那把剑上,剑从她的胸口刺穿,她悬在半空中,迎着风雪,鲜血染红了飘落的雪花。
祁潇急得跳脚,“真是疯子!疯子!”
他想不明白,贾稔都已经对祁达报仇了,那她还自杀做什么?她死就死吧,那诅咒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祁渊冷着脸,“去地下室。”
尹沫胆怯的说:“可我们不知道地下室在哪儿。”
就连贾稔也是看了许知鱼的日记才知道怎么去的地下室。
祁渊看向贺管家。
他在雪山公馆里服侍了老爷子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
贺管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几位请跟我来。”
白瑶的手被祁野握着放在了他的口袋里,他的身体很暖,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像是温暖的小太阳。
贾稔捅了祁达那刀的时候,祁野捂住了她的眼睛,贾稔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他也拉住了她不让她跟着去看热闹。
当然,她本来也没想去。
白瑶抬起脸,“祁小狗。”
祁野弯下腰,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脸。
她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带你来这儿。”
祁野捧起她的脸,目光专注,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到最后,他也只是低下头来,轻吻落在她的脸上,又到了她的耳侧,他发出了叹息声。
过了一会儿,白瑶说:“不,我们应该要来这儿的。”
祁野看着她。
她说:“至少我们知道了你的母亲叫什么,我们也知道了祁家对不起你们,祁渊也好,祁潇也好,他们都应该得到报应。”
白瑶漂亮的眼睛里,黑色的眼珠转了转,“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种力量,在引导我们在祁家到了雪山公馆确立继承人的这个时间,亲眼见证他们的颠覆。”
祁野眼眸微微睁大,大概是觉得白瑶所说的感觉很神奇。
白瑶也有一种直觉,地下室里还有更大的秘密,或许还会与祁野有关,她看了眼旁边,说道:“那把刀不见了。”
她牵着祁野的手,赶紧跟在不久前出去的那一群人后面,“走,我们看热闹去。”
地下室的位置隐秘,入口就在老爷子房间,需要转动机关,才会出现一个地下通道。
雪山公馆的地下室是把山体掏空后,又用木材搭建而成的,年代久远,每往前一步,都会被踩出咯吱的响声。
一行人警惕性很高的踩着楼梯下去,这个通道很长,还年久失修,时不时的会因为人们的动静掉下灰尘木屑,走到了最深处,几个人手里的手电筒才照亮了眼前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