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二人之前为为何说是族长给的那物？”
其中一个牛族人低头不语，倒是另一人头脑灵活些，“确实是族长给的，但却不是族长让我们用的。”
他不知道另一人当初如何说的，他只说了那东西是族长给的，自己是如何在场上用的，说法倒是还有圆回的余地。
为首的长辈牛青看向负责的审讯的牛族人，那人点了点头，“供词对的上。”
见到那人，林可意一怔，这不是昨日在牛族族长房里的人吗？
难怪牛族族长昨日完全没有被审查的慌张，原来负责查他的，是他的人。
她用手肘碰了碰白杨，小声道：“他和族长是一伙的。”
“……”白杨眉弓下压，没想到牛族内部竟堕落成这个样子。
负责审问的兽人和族长狼狈为奸都无人知晓。
但这是林可意自己看见的，并没有其他证据，而且现在他们一门心思认罪，就算揭穿这件事情意义也不大。
倒还不如让他们道出点有用的。
他抬头望向牛青，“牛前辈，既然这事已经认定，不如让他们详细说说那东西的用处？此次肉食系兽人插手丰收节，动机可疑。”
白杨随意地转着茶杯，幽幽道，“丰收节上这东西的威力众人也都看见了，肉食系将这种东西捏在手里实在危险。我建议将此物的用途和草原上的每个族群都广而布之，让其他族群也好做个提防。”
牛族现在的兽人什么样白杨不清楚，但老一辈的牛族人的淳朴老实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尤其是涉及肉食系兽人的事，绝不含糊。
几人对视一眼便算是达成了共识，为首的长辈对着那个较机灵的牛族人道：“羊族族长的话你也听到了，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要讲清楚，不得隐瞒。”
那牛族人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瞟向牛族族长，还没对上视线就听上头传来一声重响。
牛青跺了下脚，苍老的眼里怒火难掩，“怎么？这东西是族长教你用的？还要看着他才能说？”
说完牛青瞪向牛族族长，刚刚就是他和他们对视了一眼，他们就改了说辞。现在这是想故技重施？
从他带着豹族和牛族交易、结盟的时候他就已经很质疑他的品性了。要不是牛守信太年轻，这族长绝对轮不到他来做。
对于牛青的怒视，牛族族长选择回避，他低着头，面上难得出现几分恭敬，“前辈勿要动怒，此物是豹族的珍稀之物，他们也是怕说出来会引来豹族的报复。”
“呵，如果连这都要报复，你和牛族结的哪门子的盟？”
“……”
见牛族族长闭上了嘴，牛青又催促那人快些交代。
见牛族族长没有应声，牛青又逼迫的紧，那人便倒豆子一般地说出了他所知道的。
“豹族叫那东西为奇石，看着像石头其实是软的，捏碎后涂抹在皮肤上便可以让皮肤变得坚硬，用的多了还会觉得身上有股劲。”
豹族只告诉了使用方法，后面是他凭借自己用时的感觉自己添的。
“这东西可有什么害处？”
那名牛族人摇了摇头，“用时我感觉恍惚了一阵，但很快就恢复了，应当是没害处的。”
林可意抿了抿唇，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百利无害的东西，短暂的恍惚绝没那么简单。
牛青看向白杨，“白族长还有什么要问的？”
白杨点了点头，“有，不过我想问的是牛族长。”
牛族长扭头对上白杨的视线，他正扬着笑王者他的眼里含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
“白族长想问什么？”
“自然是牛族和豹族的交易内容了。”白羊收起笑，冷声道，“草食系和肉食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双方交易只被允许在集会上，牛族为何打破规则和豹族结盟？”
“不过是为了发展罢了。如今粮货充足，肉食系也不会像当年那样为了领地驱逐我们，合作有何不可？白族长这样年轻，想法可不要太死板。”
“呵，我确实死板，不知道牛族有什么好和肉食系合作的。怎么，他们帮你犁地了？”
白杨的最后一句狠狠踩中了牛族族长的痛处，和豹族的合作已有三月余，当初说好了资源互通，结果除了那几块石头，豹族永远在打白条。
反而是牛族为他们提供了不少货资。
但他身为族长，是绝不可能讲这事说出来的，要是族人知道他做了这样亏的买卖，这族长铁定是做不了了。
牛族族长深吸了口气，“这是我们牛族内部的事，牛族和羊族虽然同是草食系，但也是草原上的竞争对手。我不觉得牛族的交易需要向羊族公开。”
牛青皱着眉，没有出声。
确实，牛族和羊族在草原竞争已久，今年丰收节落了下风，本就处于劣势，羊族要求牛族公开交易确实有趁机打压牛族的嫌疑。
一时间场面陷入寂静，没有牛青的帮助，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林可意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四周，不少兽人都喝了桌上的茶水。
她深吸几口气，侧身靠近白杨，“族长，我想喝水。”
她嘴上这么说着，桌下的手却是捏着白杨的腕肉。
白杨会意，“你桌上不是有吗？”
林可意摇了摇头，眨着蓝汪汪的眼睛，语调轻快俏皮，“我想喝你的。”
第一次瞧见林可意这样娇俏地撒娇，白杨的耳根瞬间红透，喉结上下滚动，半响才哑着声应好。
林可意接过白杨递来的茶杯，伸手将自己的茶杯推了出去。
“我的给你。”
一副伴侣甜蜜的画面惹得众人艳羡。
牛族族长瞳孔放大，面色难看，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林可意唇角微勾，她倒要看看这牛族族长要怎么破这局。
自己虽然没什么地位，但带她来的人有。
羊族族长要是在他们这出了什么意外不知道还是不是那样好摆平，毕竟无论是出事地点还是行事动机，都足够让牛族哑巴吃黄连。
自作自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