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时清寒被堂妹时艺愔这么一说,还有点小小的委屈感。
他可是等了一下午也没能见上安安妹妹。
时清寒抿着唇,稚嫩的声线多了几分闷堵,“没有去找安安妹妹,也没有见到安安妹妹。”
“啊?”时艺愔伸手往他口袋里的鹅毛一指,“那堂哥怎么会有大白鹅的鹅毛呢?”
“碰巧遇上大白鹅了,它送我的。”时清寒嫌她聒噪,不想跟她继续说下去了,转身直接走上楼。
“堂哥,别走啊,你在哪里遇到大白鹅的呀?我也想跟大白鹅玩呢!”
时艺愔的叫喊没有成功留住时清寒,他甚至走得更快了。
被堂哥甩开,时艺愔不开心地皱皱鼻子,哼了一声,“堂哥怎么总是不爱跟我玩,哼,不跟我玩就拉倒!”
她转身跑回客厅里。
客厅里,时艺愔的母亲孟书婕正在跟时清寒的母亲舒窈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瞧见自家女儿气鼓鼓地回来了,孟书婕忍不住轻笑,“又去吵你堂哥啦?”
“哪有吵,我只是问堂哥几个问题,他就不搭理我了。”时艺愔一屁股坐在儿童地垫上,继续摆玩着她的芭比娃娃。
舒窈见状,面露歉意,说道:“清寒脾气挺不好的,让愔愔受委屈了。”
“俩小孩吵吵闹闹正常的。”孟书婕无奈地摊手,再对自家女儿说:“你堂哥喜欢安静,别打扰他了。”
“我可没再追上楼去打扰他。”时艺愔的气来得快,走得也快,玩一会儿芭比娃娃又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摇头晃脑地嘟哝着:“我才不跟堂哥玩,我跟我的芭比们玩。”
舒窈见她前后没一分钟的时间便不生气了,忍俊不禁,“还是愔愔脾气好。”
孟书婕也庆幸着自己的女儿脾性随和,不会因为这些小矛盾闹得双方感到难堪。
舒窈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拿过来看了一眼。
是她的丈夫时安烨发来的消息,说是明天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去参加白家举办的生日宴会。
舒窈轻蹙眉头,纳闷地嘀咕:“他怎么想着要参加宴会了?”
白家前阵子刚得罪了秦家,而他们时氏又与秦氏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上,应该是避开着点。
孟书婕听到了她的话,好奇地问她:“最近有什么宴会吗?”
“白家要举办生日宴会,不知道是谁过生日。”舒窈一边回她,一边敲着字,想提醒一下自家丈夫,别忘了秦家跟白家之间有过节。
时艺愔转头看向她,举起手回答:“我知道!小婶婶,是白舟要过生日了!他今天在幼儿园里可得意了,说是要请我们一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去他家吃生日蛋糕!”
舒窈指尖一停顿,没急着把回复发送出去,“原来是白总的儿子要过生日啊。”
“真快,白舟都要五岁了。”孟书婕对白家的小孩子很有印象,因为她的女儿经常跟她说起白舟在幼儿园里把其他小朋友欺负哭了。
不过听说不久之前,白舟这小霸王被他的姑姑揍哭了。
想到这,孟书婕有点儿憋不住笑意,“秦家的小千金还挺厉害的,才三岁半,连白舟见着她都收敛了。”
舒窈一听,恍然想起,秦家跟白家还是亲戚。
难怪,她就说嘛,丈夫怎么突然想着要去参加白家的宴会。
再想到自家的儿子曾经跟秦家拿了牛奶,舒窈大概猜到她的丈夫要去这场宴会的原因了。
她将刚才敲下的字全数删去,改成一个“好”字发送过去。
一般时安烨这边收到邀请函,时艺愔一家也会收到邀请函。
孟书婕看向舒窈,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参加吗?”
舒窈将手机放了回去,“应该吧,有空就过去。”
孟书婕便转头问着她的女儿,“愔愔,那你去不去白舟的生日宴会?”
时艺愔晃了晃脑袋,“不想去,生日蛋糕我又不是没吃过。”
更何况她也不喜欢跟白舟一起玩,那更没必要去他的生日宴会了。
孟书婕没再说什么,自言自语地琢磨着,“不去的话,那我这边安排点礼物送过去就行了。”
时艺愔伸手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鹅毛,在她看来,这根漂亮的鹅毛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以前一放学回家,时艺愔总会被她的妈妈说玩得浑身脏兮兮,但自从她将这根鹅毛随身携带后,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她妈妈还会夸她呢。
她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安安妹妹送给自己鹅毛。
就在这个时候,时艺愔猛然想起了什么,发出“啊”的一声。
孟书婕被她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妈妈,安安妹妹是不是会去参加白舟的生日宴会呀?”时艺愔说得有理有据,“上次白舟也有去参加安安妹妹家的宴会!”
孟书婕摇了摇头,“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最近没跟他们家人接触过。”
时艺愔把自己的电话手表亮了出来,“妈妈有安安妹妹家的电话吗?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我没有。”孟书婕看向舒窈。
舒窈爱莫能助,“我也没有。”
时艺愔沮丧地叹了口气,“好吧。”
既然不能问,那就只能到时候去一趟白舟的生日宴会了,如果没有看到安安妹妹,她就回家。
孟书婕不知道她转溜着眼珠子在琢磨着什么,问她:“那你还去白舟的生日宴会吗?”
时艺愔嘻嘻一笑:“我先去看看。”
孟书婕拿她没办法,“随便你吧。”
小孩子之间怎么往来她们大人不会插手,只要大人们之间礼仪到位就好了。
下午五点多,孟书婕才带着她的女儿时艺愔离开。
她们的车子刚走,时清寒便从楼上走下来。
舒窈听到脚步声,往楼梯口走去,看着他笑道:“干嘛躲着愔愔?”
“太吵了。”时清寒一步步走下楼梯。
舒窈神情无奈,“愔愔多活泼啊。”
哪像她的儿子,安静得很。
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她也不强求她的儿子一定要活泼。
舒窈轻轻搂着他的肩膀,与他一起走向客厅。
眼余扫见他的口袋里有一根毛,舒窈以为是沾到什么毛毛了,伸出手想要将那根毛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