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伍佰的《浪人情歌》被女生唱出来,竟别有一番味道呢,萧博翰拿起麦克风和她一起唱,乐曲一结束,电视屏幕上打出了98的高分,小红的兴致被乐曲声调动起来,身体随着节拍扭动着,她在唱歌的间隙里把茶几上的红酒喝了一大半,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眼神渐渐开始发飘了。
她点燃一只香烟,十分优雅地吐出白白的烟雾。她吸烟的姿势很美,细长的手指夹在香烟的中部,不时用手托着腮,两条细长的大腿被藕荷色的丝袜包裹着,互相叠加在一起。烛光下,她那丰满的长腿在茶几一端折射出诱人的光亮。
“你今年多大?”萧博翰问。
“19岁,在上大一。”她答道。
萧博翰听说对方是大学生,皱了一下眉头问:“为什么来这里做工?这地方很乱的,你应该在校园里读书。”
“我是半工半读,这里的钱比较好赚。上大学需要很多钱,我们家供不起,只好干这个。我有个小弟弟,患了肾衰竭,换肾花了很多钱,父母为了弟弟的病欠了十几万的债呢。我不出来做工,那些钱根本还不上。”小红说着说着没有了刚才的欢快了,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旋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萧博翰忽然被她的故事打动了。
小红看萧博翰愣在那里,屁股一扭,忽然撩起了裙子,幽怨地说:“大哥,你看看,我把一个肾捐给了弟弟,伤口刚愈合。”
包房里的灯光很昏暗,萧博翰借着电视发出的光亮,真看见她的腰部有一条细细的疤痕。她拉下裙子的幅度过大,露出了粉红色色的底裤,萧博翰彻底被小红的悲惨遭遇打动了,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塞给她说:“你拿去用吧。”
小红放下裙子,说什么也不要。
嘴里一个劲儿说:“大哥,这钱我不能要。我不要你的钱,大哥。”
萧博翰把钱硬塞到她手里,然后对她说:“拿着吧。你还小,多用心读书,以后别来这个地方了。”
小红两眼饱含着热泪接下钱,分成两份,很小心地塞在丝袜和高跟鞋里。随后,她站起来,一下子扑到萧博翰的怀里。这几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她让萧博翰忽然想起了奥运会上体操运动员的一整套规定动作,说实话,她甚至比体操运动员还要娴熟。
“哥,你真是个好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还是第一次呢。”小红的话和喘息声彻底把萧博翰弄的不会了。
“你想干什么?”
她还在动员着:“哥,你不是想要我吗?”
小红听萧博翰问她干什么,反而觉得很惊讶。
“你坐好,不要再说那些话了!”萧博翰冷凝的说道。
“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小红呆呆的坐了下来,再也不敢乱动了。
这倒不是萧博翰想装什么清高,但这样的女孩他确实是不忍心去动的,他善良的心还没有这么快就被社会熏黑,他还是有同情和关爱,虽然他是一个黑道大哥。
在回去的路上,萧博翰很郑重的吧这件事情给鬼手和鉄猴说了,并告诉他们,以后所有在恒道上班的人,不管她是小姐还是员工,只要他们有困难,恒道集团都应该帮助。
但让萧博翰没有想到的是,鉄猴听完萧博翰的话以后,呆呆的看着他,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得几乎岔气了,他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萧总,肯定上当了,那个叫小红的女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弟弟,她以前和我也这样说,还给我看伤疤呢。你知道伤疤是怎么整的吗?是用红油笔画上去的。呵呵,那回她被我按到沙发上,沾点茶水用手这么一蹭,什么也没有!哈哈哈。”
鬼手是一直没有笑的,但也还是忍不住说:“哎呀,萧总,你就是心好,随便谁讲个故事,你就感慨万千了!做小姐的,哪还有一句真话!”
萧博翰傻了一会,才说:“她那阵势,我以为是真的呢。”
现在他忽然恍然大悟,自己的确是上当了,常在歌厅里混的小女孩子可真会编故事,这把自己骗的,就差没有陪着她一起哭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萧博翰什么都没怕过,就怕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
不管在哪种场合,只要女人一抹眼泪,萧博翰就不会了,这个世界里,每个男人的身上都有一个死穴,自己也不能例外。一见到流泪的女人,心就软,这就是自己的死穴。毫无疑问,小红编的故事在无意间点中了自己的死穴!看起来,有些时候,有同情心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人家骗不说,还容易被大家笑话。
但不管怎么说,萧博翰还是没有后悔什么,从一个女孩到歌厅来骗钱,其实也就说明了她真的是值得同情的事情。
当鉄猴说明天就找歌厅老板,让这个女孩滚蛋的时候,萧博翰还是很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随她去吧,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在萧博翰被歌厅女孩欺骗两天后的一个傍晚,一群身着黑色短袖的队伍出现在柳林河边的沙地上,人数的规模大约一百人左右。
这样的规模和人数放在往常也不算惊世骇俗,但在柳林市刚刚结束了扫黑行动的此刻,他们就显得有点盛况空前了。
他们分成了两股,各个手持凶器,很明显来者不善,没有过多的语言,他们就把李少虎和王皓的十多个看沙石场的属下围得水泄不通。
李少虎和王皓的人感觉情况不对,只觉杀气扑面而来,不由得纷纷向内靠拢。他们其中一个管事的小头目就认出了鬼手和鉄猴几人,他连忙说:“兄弟,你们是恒道集团的吧,我们没有什么过节啊。”
鬼手和鉄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雷刚霸气慷慨的说:“我们是没什么过节,但沙石场我们要收回,就这么简单。”
鬼手才懒得和他们多说话,他只是简洁的对带来的人喊了一句:“给我上”。
只见所有恒道带来的兄弟都兴奋地手持兵器一涌而上,场面那是相当的壮观。
不用说,上百人对付十多人,根本是用不着太费力气,李少虎和王皓的人有点措手不及,也明显招架不住,不一会儿,他们便被打得抱头蹲下,无力抵抗。
恒道集团的英雄们此时也毫不顾及英雄的形象,表情各个呈狰狞状,有的干脆就扔掉手里的器械直接与对方扭打在一起,毫无招式可言,渐渐地打斗又升级成了厮打,其实这样的打法让对方会更惨。
他们开始讨饶和求情了,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他们连跑都跑不出去,雷刚在离开恒道集团的时候,萧博翰也告诉过他,这次行动要的是地盘,不是要命。
所以雷刚就及时的喊停了,他的威信在此时还没有绝对的树立,在他喊停之后,还有几个发疯的属下继续手脚不停的厮打着,雷刚不得不自己动手,抓住一个个的属下,把他们扔出了场外。
这一下就展现出他的功夫了,大家很快的就停住了手,雷刚一挥手,围拢的属下们就让开了一条通道,让被打的人能够狼狈窜逃。
对雷刚和鬼手来说,这只是一场热身赛,他们都知道,一会的厮杀才是决赛,他们丝毫也不敢大意,在这些人逃离沙石场之后,雷刚把人员全部集中在了沙提的下面,大家席地而坐,等待着李少虎和王皓的反击。
时间还长,为了消弭这有点紧张的气氛,雷刚就对鉄猴说:“你给大家讲个故事听听吧?”
鉄猴笑嘻嘻的说:“大家想听什么故事,荤的还是素的。”
“荤的,荤的。”
四周响起了一片叫嚣声。
鉄猴就抓抓头皮,想了一下说:“荤的就荤的吧,我过去的一个哥们啊,有天去了一家药店,隔着柜台他问药剂师是否有什麽药丸可使他整个晚上都能够,因为当天晚上会有三个女孩来看他。
药剂师给了这哥们一瓶药丸,告诉他每隔三小时服两粒,这样就可以整晚,于是这人就带上药回家了。
第二天,我这哥们又来到药店,给药剂师看他,并向药剂师提出要一些橡皮膏。
药剂师忙问:“你疯了吗?要在你贴橡皮膏?
这哥们说:橡皮膏不是用在的,是用在肩膀上的,因为那三个女孩昨晚没来,我的胳膊都疼了。”
这故事一讲完,百十号人都一起轰然大笑起来,唯独蒙铃一个人远远的坐在一块沙地上,痴痴的看着河水,她一点都没有大战前的兴奋和紧张,她在想着心思,想着萧博翰在最近带给自己少有的感觉。
现在每当寂寞之时,回忆萧博翰和自己的点点滴滴已经成了蒙铃必备的一件功课了,每想一次他,都会让蒙铃有更多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