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局长也觉得事情比较重大,人肯定是要救的,但邬局长还是很小心的说:“季書記,你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不过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市里有没有轮到牵扯其中,这样去救人,会不会打草惊蛇。”
季子强赞许的点点头说:“邬局你考虑的周到啊,我也有这个担忧,我看这样吧,一会我和军区联系一下,或者让武警上,这样对封闭消息要好一点。”
邬局长说:“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和省武警总队联系,让他们的特警出面救人。”
季子强也表示赞同这个措施,最后季子强还补充了一句:“要是武警哪里有什么困难,我就向军区求援,让他们协助。”
“好,我先去试试,不行了再找你。”
季子强和邬局长两人商定之后,邬局长就赶往了武警总队,搬援军去了,这出动特警的事,除非是非常特殊的情况,一般都要经过总队长的同意,但北江市公安局和武警之间也经常有行动,邬局长和这总队长关系不错,等总队长听到邬局长说了情况,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于是,一支二十来人的小队在当天的晚上,从北江市出发,悄悄赶往北方邻省的一个黑砖窑而去,有这一队训练有素,持枪核弹的武警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十多个工人救了出来。同时还把那家黑砖窑的老板带到了北江市。
季子强是在当天夜里接到邬局长电话的,知道特警的行动成功后,季子强大喜,当夜命令邬局长带上可靠的人员,悄悄的在武警大院就接手進行审理。
这金新机械厂厂长汪玉生看来还是有些门道的,第二天他就获悉的这些工人被人救走的消息,他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知道这些工人落到政府手里会是什么结果,于是像丧家之犬一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广东,逃往国外去了。
他这几年弄到的钱,并没有存在国内,而是在瑞士银行开了户,存在那里面,至于儿子和女儿,也早已送到了加拿大去了,只可惜的是他的老婆,被他留在国内,直到汪玉生跑到了国外,她才知道。
至于他从地方得到的消息,季子强心里也是一直在纳闷,很难判定到底是武警和公安局这里走漏了风声,还是那个黑窑被突袭后有人告诉了他,但不管怎么说吧,他跑了,这事情不是小事,季子强赶忙给李云中和云亭之都做了汇报,并让市公安局也给省厅做了书面的汇报材料。
汪玉生的出逃,立即引起了省纪委的高度重视,一个调查组赶到了北江市,对金新机械厂进行了彻底的调查,结果让人触目惊心,汪玉生任厂长的五年时间,伙同他人,通过各种形式,共侵吞国有资产,达五千万元之多,涉案人员十几个,处级以上干部三人,不过,由于主犯出逃,有三千多万元的资金被转移到了国外。
季子强知道,这汪玉生他们能侵吞如此之多的钱财,仅仅只有三个处级以上干部涉及,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汪玉生也逃到国外去了,事情显然就麻烦的很,很多国家和我们都没有引渡条例,而且还有的国家专了收留和庇护逃去的贪官污吏们,这就让案件一时难以彻底弄清了。
但随着调查组的调查结束,如何处理金新机械厂,就成了摆在北江市委面前的头等大事,季子强把企业联合改制领导小组的成员全都召集起来,商量这金新机械厂的事。
会议是在市委的会议室召开的,季子强心情还是有点郁闷,这就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还是有点过于大意了,只是想着怎么找到证据,却没有考虑到汪玉生会逃出大陆,要是早点派人把他盯住,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了,这对季子强来说,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也是他第一次在宦海生涯中遇到的一个直接跑路的干部。
所以会议一开始,季子强就万分沉重的说:“同志们,金新机械厂出了这样大的事,我是有责任的,汪玉生伙同他们,侵吞国有资产达五千多万元之多,而我们的职能部门事前却一点信息也不知道,这反映出我们职能部门的失责啊,我们大家都要引以为鉴。现在,机械厂的矛盾十分尖锐,云为此还专门打来电话,让我们市里尽快想出办法,解决这机械厂的问题,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商量一下这机械厂到底应该如果去搞。”
季子强有点疲倦地抛出了话题。
今天的会议杨瑜义也参加了,不管怎么说,杨瑜义还是北江市的市长,这样重大的问题他也是有些紧张,他是市长,这企业的事,自然他要负责,相比起来,政府比市委的职能责任更为重大,他看着文秘书长放在各人面前的资就料,说道:“季書記说得对,这金新机械厂,本来就处于亏损状态,现在又被这个汪玉生整掉了几千万,真是雪上加霜,按现在的初步统计,整个机械厂的固定资产,还不到七个亿,可是他们所欠的债务,就达八亿元之多,虽然这次追赃追回了大约两千万,不过大家都知道,这笔钱已作为赃款,被省纪委没收了。也就是说,这个金新机械厂,现在是资不抵债,按照法律规定,已可以宣布破产了。”
要说起来,最近一两天,杨瑜义为这个金新机械厂伤透了脑筋,现在对自己是关键的时刻,一个行动就要展开,但突然的出现在这样一个事情,多少会影响到杨瑜义的一些情绪,面对金新机械厂这个状况,说真的,杨瑜义也是一筹莫展,在他眼里,这样的企业,只有破产这一条路了,不过真的宣布破产的话,那北江市政府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那可是有着八千多工人的大厂啊。这一宣布破产,不是就宣布了这八千多工人没有工作了吗?
季子强心中冷哼了一声,什么破几把主意,就知道破产,要是企业都这样处理,那倒是简单的很。
季子强就把眼光投向了岳副市长,
看到季子强看向自己,岳副市长抬起头说道:“刚才季書記和杨市长都说得很在理,这金新机械厂早已资不抵债,按规定,是可以申请破产了,不过,现在一再提倡要维护社会稳定,如果我们让金新机械厂申请破产,那对我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肯定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所以,我觉得这事还是要慎重处理,看有没有其他办法,为金新机械厂的几千职工找一条生路。”
接下来又是几个人发言,发改委的吉主任虽然是副组长,不过其级别是最低的,所以每逢开会,总是最后发表意见。
“琼玉同志,你是发改委的领导,对这企业的事,你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你谈谈看法。”季子强看到吉琼玉没有发言,就直接点将。
“好吧,几位领导,刚才我聆听了您们的发言,深受启发,现在既然季書記点了我的将,我就谈一下自己不成熟的看法,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吉琼玉首先谦虚地说道。
看到几位领导都在认真听着,吉琼玉接着说道:“关于这金新机械厂的事,我一直在思考,这次联合企业改制办公室对这个企业進行了初略的资产清理,我看了报表,情况不容乐观,再加上又出了汪玉生的这件事,更是增加了解决金新机械厂的难度。不过,也正是汪玉生这件事,让我明白了解决金新机械厂的出路问题的紧迫,这金新机械厂,虽然现在是资不抵债,不过我也仔细看过,我们企业改制办的资产评估,是按老的标准進行的,也就是说,在土地这一块,是严重低估的,所以我认为可以在土地上做做文章,把它和招商引资结合起来,或许能为解决金新机械厂的事找到一条路。”
吉琼玉说到这里,低头喝了一口水,季子强听吉琼玉的口气,似乎他已找到了办法,就急忙问道:“琼玉同志,你接着说。”
“我的意见是和国外的大型企业合资,争取引进一家著名的汽车行业,机械厂的前身就是制造农机的,应该具备大型制造方面的能力,这样,既解决了机械厂工人的就业问题,也可以促進我们的多样化经济发展建设,前段时间不是有两家汽车厂商来考察过吗。”吉琼玉娓娓而谈。
吉琼玉说完,在座的领导都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在思考着吉琼玉所提的方案的可行性及带来的后果。
季子强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觉得这个思路是不错,问题在于是否能招来汽车厂商,这一点才是关键,想了想,季子强问道:“琼玉同志,照你的估计,这金新机械厂是否有生产新型机械的能力?另外,那个上次来过的汽车生产厂商能有多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