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瑶诗用充满了浓浓柔情的眼光看着季子强说:“我从没有怪过你,或者应该这样说,是你应该怪我吧,是我让你感到了内疚。”
季子强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看着柯瑶诗,心中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柯瑶诗说:“我其实很崇拜你的,真的,你是一个少有的人,你还是一个很有能力,有品味的男人,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季子强感到有点尴尬,于是他让自己装出了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说:“你在奉承我吧。我都快被你奉承得轻飘飘了。”
柯瑶诗摇摇头,很认真的说:“我会奉承你吗?对别人,我可能会说些奉承话,只是对你,我一直说的都是心里话。”
季子强的心里跳了一下,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柯瑶诗这么说,也是一句很普通的话,自己不应该想得太多,他问:“你呢,说说你的事,你为什么现在还是单身,还没想要嫁人吗?”
柯瑶诗脸就红了,说:“你怎么提这个事?我最怕人家跟我提这个事。”
季子强说:“你不能逃避现实,再不嫁人,你可能就嫁不出去了。”
柯瑶诗说:“我本来就没想要嫁人!”
柯瑶诗看着他,她那双亮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时,让季子强感到一种莫名其妙地心颤,忙就避开了她的眼睛。当然,在季子强不需要女人的时候,他能够约束自己,能够不要自己去想这些事,可是面对柯瑶诗这样的女人,季子强此刻还是有点心跳的感觉。
他在想,假如自己没有帮过柯瑶诗什么忙,假如自己和她只是单纯的交往,或许自己真的会喜欢她的,因为她身上所有的韵味都和当年的叶眉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叶眉给人总是有一种可以决断的感觉,而柯瑶诗多了一份小鸟依人。
柯瑶诗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只觉得他们不应该再这么坐在这咖啡厅了,她想,那么,他们应该怎么样呢?柯瑶诗不知道,一点不知道,那一刻,柯瑶诗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中,彼此都低下了头,各自喝着自己手中的咖啡,应该说柯瑶诗本来今天是想要和季子强重温旧梦,再感纏绵的。
但她在见到了季子强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们两人的机会很渺茫,至少吧,今天是很渺茫了,因为她看到了季子强的内疚,看到了季子强不敢面对自己的愧意,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自己再来勉强他显然是不理智的。两人再沉默了许久之后,柯瑶诗才说:“我就是想看看你,或许你会看不起我,但我就是想看到你,哪怕是短暂的一点点时间,这也会让我平静,幸福。”
季子强想,难道她真的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吗?这种可能不管是有没有,但总之都不是一件合适的选择,自己不能再让她这样延续下去了。
季子强就毅然的说:“谢谢你没有怪我,也谢谢你对我的错爱,但我真的无法回报你这样的厚爱。”
摇着头,柯瑶诗幽幽的说:“我没有希望你什么回报,说真的,过去我和全市长好过,那个时候不得不说,我是带有目的,我希望他为我揽到一些项目,我这样是不是很傻?”
季子强摇摇头,说:“没有,我理解,你其实过的也很辛苦。”
“嗯,谢谢你的理解,但我对你,没有一点点的企图,我也准备把公司打掉了,你不要小看,我公司那块地也值上千万呢,以后用那个钱开一个不大不小的茶馆,每天看着客人来来往往,没事了在想想你,其实这样的生活也蛮好的,何必去和男人们争抢,拼斗呢?”柯瑶诗说到后来的时候,几乎就是自言自语,喃喃自语了,她第一次感觉到生活本来是可以很简单的就找到幸福,为什么自己过去就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季子强却不得不说点什么了,他不希望柯瑶诗因为自己而改变她自己的人生,自己没有权利让她为自己改变什么,因为自己给不了她说希望的幸福,季子强说:“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公司运作不好,这应该是暂时的问题,我相信你是可以度过难关的,我也不值得让你放弃什么。”
柯瑶诗戚然的一笑,说:“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我在为我自己的幸福。”
季子强叹口气,说:“但这样会让我感到有一种负罪的感觉。我真不值得你这样,我给不了你任何希望。”
“我从来没有想要你给我什么希望,真的,我就这样静静的想你,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季子强对柯瑶诗一下感到有种担忧起来,她的表白,她的幻想,这些都会让她沉迷下去的,最后她只能徒然的伤悲,自己真的很难让她幸福和快乐。
季子强沉思了许久,但他没有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愚笨,连劝一个人的方式都没有学会,所以他只能离开了。
在季子强提出离开的时候,柯瑶诗没有挽留季子强,她一直把他送出酒店大门,他们很客气很礼貌地握了握手。
季子强说:“你回去吧!外面今天挺冷的。”
柯瑶诗却说:“我还是送你上车吧!”
后来柯瑶诗一直在酒店的外面站了很长时间,她痴痴的看着季子强离去的方向,这是一个让人难以割舍的男人啊,柯瑶诗是在惆怅中转身回去的。
季子强在这个夜晚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似乎是柯瑶诗媚眼如丝的躺在他身下,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仿佛在向他招手,期待他去一亲芳泽。
或许是他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了江可蕊吧,最后他挨了老大不小的一巴掌,一下就清醒过来,江可蕊说:“你在干什么呢?抱个枕头啃,里面的鸭绒都飘出来了。”
季子强一看,可不是吗,但他绝不能说出自己的梦境,所以只能撒谎一下,说:“我牙痒。”
说完一看窗外,天色已经是渐渐的明朗起来,季子强叹口气,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也就是这样的一天里,二公子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准备参与到新屏市高速路的承包项目中来,在他找到了季子强,并告诉了季子强他的这个想法的时候,季子强也表示了极大的赞扬,对他说:“你能想通这个道理的确很好,其实长线的投资比起你一年四季到处找生意更适合你,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要有充足的资金来保证,这是招标的关键。”
二公子是坐在季子强对面的,当然,季子强对面的椅子没有学冀良青那样专门弄得低一点,所以二公子就可以平视着季子强,说:“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昨天已经开始启动了所有的关系,虽然在银行的贷款可能会慢一点到账,但我会从其他地方借调一些资金过来,可以满足你们新屏市招标规定的启动资金3个亿。”
“这样就不错,在工程启动之后,你可以分批分次的投入资金,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接着,季子强打电话叫来了王稼祥,让他带着二公子到招标办公室签到报名了。
再过了几天,参与到高速路项目竞标的公司就基本定下了,这也有一个比较严格的程序,不管是公司的资质,还是公司的实力都在严格审查后获得了一个确定,剩下够格的就只有4个公司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二公子的公司,无一例外的,这些被初选上的公司他们都是来之于省城,因为在新屏市里,还没有那个公司具有如此的实力。
而在此同时,这四家公司的老板们也一一的和季子强以及招标组的人见了面,几乎他们对季子强来说都不陌生,过去也都见过好几次面的,不过相比而言,季子强当然和二公子是最熟的一个了,但不管是二公子,还是其他的几位老板,他们都无疑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招标没有他们往常惯有的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来源于他们和季子强的接触,因为这个主管高速路项目的年轻领导,不是他们过去遇到的任何一个领导,季子强在和他们相处,交谈的时候,彰显出来的完全是一种真正的公正,严谨,认真。
在他面前不要说想对他诱惑,或者提出什么条件来,就是暗示一下都很难做到,因为季子强每次在和他们谈论到项目之时,都总是那样一丝不苟而有光明磊落,让他们谁都不敢冒昧的唐突这个年轻的官员,连二公子也是一样,在季子强和他谈项目的时候,季子强就已经不再是他的朋友了,倒像是一个剥削者。
但并不是人人都像季子强一样,至少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不会,他们在和对方探讨起项目的时候,是怀着另一个企图的,就像此刻一样,当省城初选上的一家公司的李老板坐在了刘副市长办公室的时候,刘副市长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刘副市长这个人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文气的,人也不很嚣张,但多年的为官让他心地变得异常狡诈和冷漠,本来他和庄峰,路秘书长是一个想法,想要在梁老板的身上获得一次圆满的收获,但事与愿违,这样的一个结果让他们都失望了,梁老板也黯然的离开了新屏市。
不过有句话叫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梁老板那里丧失机会,他要在这个李老板身上获得补偿,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这也是包括庄峰和路秘书长的想法,他们在这四家的公司里面精挑细选,通过实力的比对得出,这个李老板应该具备了招标中的很多优势。
当然了,那个叫李啸岭的小子也是很有实力的,但问题在于这个二公子他们必须回避,因为这小子很关键的一点在于他和季子强走的好像比较亲近,这就只能让刘副市长他们放弃了,他们几个人一合计,不管怎么说吧,都不能白白的放过这样一次机会,至于李啸岭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却都不知道,假如他们知道了,只怕他们就会重新调整。
但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