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开了酒,严副厅长就和蔼了很多,敬酒的来了他都要鼓励几句,时间不算很长,几瓶五粮液就喝了个尽光,季子强暗暗瞠舌,原来自己还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今天看看人家厅长,一半的酒都是人家喝了,人家还可以说一些很有教育性的话,看来自己以后回去还得好好练练洋河大曲。
在宾主友好的气氛中,看看宴会将要结束,肖局长就拿出了两个红包,一个给了省厅朱处长,一个就给严副厅长,那严副厅长并不用手去接,肖局长就很乖巧的把他塞进了严副厅长的口袋。
今天的事情办的还算顺利,大家心情也都不错,回到省政府招待所以后,肖局长和冯副县长,还有汪主任都来到了季子强的房间,一起聊了一会天,看看离睡觉的时候还早,季子强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安子若见一面,虽然彼此已经放弃了对方,但朋友,同学之情还是不应该割断,他就笑着对肖局长说:“你们先聊,我给朋友打个电话。”
这几个人一听他要打电话,都连忙说:“季书记那你就先休息,我们几个去扣两把扑克了。”
季子强笑笑,手里拿着话机对他们挥挥手,也就没有挽留。
他拨通了安子若的号码,几声的振铃过后,那面安子若就接通了电话:“子强,你好,在忙什么?”
听着安子若清喉娇啭的声音,季子强就一下子想到了往昔那葱葱的岁月,他说:“我在省城来办点事情,就想到了你,问候一下,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安子若笑了一声说:“谢谢你还能惦记我,我就这样,每天工作很忙。”
季子强说:“忙点好,人更充实,活的才有价值。”
安子若说:“现在你忙完了吧,出来一起坐坐,看看你又提升了,人有没有变化。”
季子强就哈哈的笑着说:“你感觉我应该怎么变,变胖点还是变瘦点。”
安子若想了下说:“胖瘦都没关系,主要看你心态变了没有,有很多人一旦得势就会忘乎所以,不过从你今天谈话里,我到还没有发现这点。”
季子强就说:“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只怕短期还不会变。”
“那就好,住哪的,我过去接你。”安子若说。
季子强就告诉了她地点,说自己一会下楼去等她,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季子强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今天酒自己到没多喝多少,自己这面带的人多,用不上自己去冲锋陷阵,但身上的酒味倒也不小,他就进了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刷了牙,这才离开了招待所大楼,到外面等待安子若去了。
站在招待所的大门外,季子强放眼省城的夜色,这里的白天是喧闹的,从天边升起第一道霞光,人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每个人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在白天永远都显得那么的紧张和浮躁。
只有当夜幕降临时,省城才会显露出别样的宁静来。城市的夜是闲适的。夜晚,街头的各种灯都亮了起来,五彩的霓虹灯为人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些许亮丽的色彩。虽繁华,但并不喧闹。街上的人们轻松自在地走着,谈论着一天的经历和见闻。人们似乎都能理解他人的辛苦和劳累,说话的声音很小,生怕打搅了他人的休息。那一闪一闪的灯光掠过街心花园,投向更远的地方。
这样看看,季子强感觉也挺惬意的,自己也轻松和祥和了许多。
等的时间并不长,安子若就开车过来了,季子强对安子若的这部车印象很深,记得从那次坐过以后,他还专门的在网上看了看这部车的性能,价格,其实也不是羡慕,就是一种好奇。
安子若没有下车,她把车缓缓的溜到了季子强的身边,在很远的地方,安子若就看到了季子强,他的挺拔和潇洒,很容易就可以让安子若在忙忙人海中锁定。
两人相视一笑,有太多的话意和感情都在这一笑中传递给了对方,安子若说:“上来吧,我们好好的聊聊。”
车子在城市的夜色中融入了车流,季子强没有问到哪里去,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闪过的建筑和各色绚丽的霓虹灯。
安子若也没有说什么,她很专心的开着车,或许,这个时候,两人都在回忆过去那浪漫的时光,也在感叹命运的无常。
安子若把车停在一个叫“苏格兰酒吧”的门口,酒吧的门外,宁静的夜色,涌动的旋律,讲述着原始与人性的冲撞,千奇百怪,极限尝试,口味不同,各有所好的人群在这里来来往往。
季子强下车就感到了这个酒吧的豪华和奢侈,酒吧的建筑是一幢很老很大的花园式洋房,外墙的四周青藤缠绕,大门里面的装修却很现代。前面有大大的停车场,停车场里停有许多豪华轿车,富商们来酒吧不是要听这里每晚必演的爵士乐,也不是为了长得漂亮的服务员和小姐,他们需要的就是这种高档次的社交场合,需要的就是这种氛围,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就是来销金的。
这酒吧消费比其他酒吧一定贵的很多,季子强有点担心自己身上的钱是不是能够应付的下来,但先不管它,季子强还是很有派头的带着安子若,义无反顾地进去了。
季子强和安子若选了靠中间的吧台,环顾四周,不同的包装人群,带着一种妖娆的让人窒息的美丽,这里头发是思想也能勾勒出激情,虚幻也能呼唤出本能。坐在吧台旁边的季子强,因为是第一次来“苏格兰酒吧”,他还带着新鲜与好奇,打量着四周,不断的侧着头和安子若聊着。
忽而发现,原来旁边坐的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还算“标致”!这让季子强不得不想到了有一次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个欧洲美女们,不知道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老外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大口径。
酒吧的人越来越多,吧台边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侍应生不断在增加位子,季子强和安子若的边上也加了几张,和邻座的挨得好近,一抬酒杯,手老撞一块,大家只能是歉意的相视而笑。
安子若始终在默默的注视这季子强,记得上次两人把话说清楚了以后,自己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她觉得自己很难撑的下去了,就算季子强说他没办法爱自己,就算自己也说愿意放手,但自己还是感到很凄苦,这样的感觉延续了很多天。
安子若不是没喜欢过别人,她不是非季子强不可,她只是不想这样不做一点努力就轻而易举被打败,至少现在她是喜欢他的,她不能对不起这份喜欢,安子若害怕的是,如果自己没给自己一次努力的机会,等自己老了,会想到就充满遗憾。
安子若一直固执的以为面对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够坦然的微笑,可是,终于在季子强转身决定放手的一刹那,她泪如泉涌,不可抑制。这是,过往的幸福嘲笑着心中的疼痛,原来,世界上最痛的痛是离开。痛定思痛以后,她还是想明白了,或者是彼此都没有成为对方认定的那个人吧,那就放手,解脱对方,也解脱自己。
再见了,自己也曾经那么那么爱他,虽然有过失误,也很笨拙,但也努力做了好多,所以自己不遗憾了。现在,自己把爱情还给他,也希望他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点骄傲还给自己。
看着安子若的眼光,季子强很温柔的笑笑说:“在想什么?怎么今天不大说话?”
安子若看是那样看着季子强说:“在想你,不知道以后你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季子强就笑了,他的脑海里就闪现出华悦莲那娇羞柔美的容颜,他说:“不管我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但对你,我是永远都要牵挂,在我的心里,也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放置着你和我的那浪漫时光”。
安子若的眼中有了一层迷离,她感到了一些安慰,那就这样吧,有时候回忆也是很美丽的。
季子强端起了装着红酒的酒杯,对安子若说:“为我们的过去,干一杯。”
安子若也端起了酒杯,两人轻轻一碰。
呡了一口酒后,安子若问:“大书记,以后你对洋河有没有什么规划,构想呢?”
季子强一谈到工作,就精神焕发,他对安子若说起了自己对洋河县的想法,说到了旅游,说到了开发,他也知道安子若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对经济社会的认识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后来安子若就说:“你的构想很美丽,已经连我都有点心动了,说说,有什么具体的项目,我也过去投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