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时候,弱小是一种原罪,妖孽也是一种原罪。
其罪不在己身,而在将来!
不过看样子,今日恐怕事不可为了,她是答应那人前来助阵,但可没打算拼命!
老妪二人此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就算他们全力出手,也并没必杀的把握。
如果逼急了,自己两人也绝对不好过。尤其是之前那金色拳劲和白虹刀芒,让老妪极为忌惮。
她不敢确定,那样的底牌,顾辞还能不能再使出来。
只见老妪深吸了一口气,周身气势涌动。
一脸凝重的看着顾辞,双手行礼缓缓说道:“凉王,今日是我二人冒犯了,我们立刻离开,从此我们二人不再参与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如何?”
顾辞嘴角微翘,双手背后一脸漠然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见状,老妪突然跨步而出,身形一闪,手腕轻轻旋转,两道剑光破空而过。
‘噗’的一声,长剑随之穿胸而过,场上仅剩那名中品宗师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瘦弱老妪,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方的人会突然对他下手。
在老妪冷漠的注视下,他极度不甘地合上了眼睛。
“卧槽,老虔婆,你有病啊?”
“哥,这可不怨我,谁知道这老虔婆突然发什么疯啊?”
正在和那名中品宗师交手的轩杭看着眼前的一幕,怒不可遏又小心翼翼地跟顾辞解释道。
“凉王,这便是我的诚意,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瘦弱老妪再次对顾辞说道。
“对,小子,这次我们认栽,现在我们就走,回山后此生再不与北凉为敌!”
僧袍老者见状也赶紧出声说道。
“哥,你说如果我们接受这俩老东西的诚意,是不是他们马上就会再下杀手?”轩杭歪着头看向顾辞,突然在一边插了一句。
作为北凉第一滚刀肉,虽然很皮、很憨、贱贱的,但作为北凉核心之一,掌管数万军武者,其智慧虽然不多但总还是有的。
燕京众人只看到了小憨憨的死皮赖脸和胡搅蛮缠,可那只是轩杭或者说是北凉想让他们看到的。
北凉这一代少年,十多年来御外敌,防奸佞。
收买威胁、暗杀下毒如家常便饭,如果仅仅只是一群莽夫,恐怕坟头早就三尺多高了。
“这怎么会?我们只是欠了他人人情,今日来此只不过助阵罢了,本也不是我们二人的本意,人情世故总有无奈之处,相信凉王你是可以理解的。”
老妪很自然的应付道,手中长剑却暗暗攥紧。
“与北凉为敌不是本意,那杀人夺宝总是本意了吧?”
顾辞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山谷之外,好像在计算着什么,似笑非笑地突然说道。
“不久前,有消息从天医谷传出,北凉魏宪被M国一名八转大宗师偷袭,累年旧疾爆发,根基受损,性命难保,需要一种世所罕见的古药草做药引,才有治愈的可能。
同一时间,北凉也派人前往燕京太史院,通过查阅古籍得知,世俗之中只有嬴氏门阀尚有一株存在。这古药草极富生机,普通武者食更能增加二十年的寿元。”
“天下都知,我与北凉老供奉魏宪情同父子感情深厚!”
“于是有人告诉你们,我亲往嬴家,以重宝换得此药而回。”
“更重要的是,半月前,中枢暗组在M国潜伏的情报人员冒死传回一份绝密情报,情报中断断续续提到,北凉魏宪被M国强者偷袭是为了抢夺一部可修炼至天罡境的功法,对吗?”
——
另一边,千里之外,北凉卫府深处,两个老头正饮着小酒,哼着小曲。
只见其中那位紫衣老头突然打了个寒颤,极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后,随即骂道:“又是哪个小王八蛋要算计我这把老骨头,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旁边另一位束发白须的老者看着他窘迫的样子颇为无语,哈哈大笑起来。
紫衣老头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用你嘚瑟,等哪天那几个小子盯上了你,有你受的。”
白须老者满不在乎,低头继续喝酒。
三杯过后,白须老者突然放下酒杯,收拢笑容,盯着对面的紫衣老头,神色变得极为严肃。
“你北凉的人把手伸到了我太史院,这不合规矩!”
紫衣老头冷哼了一声,周身一丝气息外泄,横了老者一眼。
“规矩?是你楚家的规矩,还是燕京的规矩?”
两人是多年好友,白须老者当然清楚老友的话里意思,叹了口气。
其实他这次过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前段时间传的事情将他太史院搅了进去,他过来求证罢了。
自己身为武道大宗师,当然能清楚的感觉到魏宪现在身上的气息同样已经臻至大宗师范畴了,老友的身体恢复了,他自然高兴,可为什么他从老友身上隐隐感到了一丝危险呢?
不正常,这很不正常,除非…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之前的传闻了。
魏宪看着老友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留些空间效果更好,过犹不及。
于是他收拢气息,转移话题道:“楚老头,我记得你家那小丫头不小了吧,你看我北凉的几个小子咋样,要不咱哥俩来个亲上加亲怎么样!”
白须老者闻言,点了点头又连忙疯狂摇头。
“你啥意思?”
“人凑合,事不行,北凉一草一木,皆有恩恩怨怨,结亲不合适。”白须老者一脸正色道。
“楚老头,这话你可记住了,将来可别后悔啊!”紫衣老头脸上隐晦地露出一抹坏笑。
白须老者不知道的是,不久后的某一天,老朋友的戏谑之言竟一语成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
这边山谷之中,随着顾辞缓缓道来,瘦弱老妪和僧袍老者均感到一丝不妙。
“我也很失望啊,一株寿元果,一部天罡功法居然只引出来你们两只小虾米,区区一转大宗师也敢来送死!”
“混账!”老妪满脸不可置信的大喊道。突然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轩杭用衣角擦了擦肩膀上的血迹,懵逼地问道。
“哥,老魏头要死了?啥时候的事?他不是已经恢复修为了吗?”
老妪和僧袍老者听到此话,惊骇万分,再无他想,立刻转身就要朝着蒙省内陆方向迅速离开。
只是顾辞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