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沐泽此刻脑子转的飞快,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位尊者,千里迢迢的跑去荒云大陆杀人,还是灭门这等会增加自己业障之事。
这般想着,也不由开口问出,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前辈,既然您说那日在场,可否与我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据我所知,我唐家一没有宝物,二没有仇家,那为何他要这般赶尽杀绝!”
想起曾经他还被人追杀过,绝境之下,要不是师父及时赶到,只怕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后来查到追杀他的那人,逼问一下才得知,他只是接了一个悬赏任务,而发布任务之人,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不然他也不至于找到现在,还一无所获,眼下听江南潇这般说,想来那人也不怕被人知道,那为何还做的这般隐蔽呢?
而江南潇听完,面上有了细微的变化,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只能告诉你这人是谁,至于他有什么目的,你可亲自去问问。”
唐沐泽:“既然您都说了这人的名讳,还请前辈告知缘由!”,说要当下朝上座之人,弯腰抱拳。
然而江南潇面色突然苍白起来,放置膝盖处的手捏紧拳头,好似在努力压制些什么,随即沉声道:“诸位,请回!”,态度比刚刚要强硬些。
那紧闭的石门,突的开启,那因为进屋而没了的迷雾,再次出现,开始围绕着屋内的几人转悠。
唐沐泽当下抬头,“前辈……”
还想再劝时,却被栩玉道君打断。
“沐泽,既然江道友不说,只怕这事不能告知,你再问也无济于事。”
唐沐泽听闻,只好作罢,虽然有些不甘,可正如栩玉道君所说,江南潇此刻已经闭上眼,一副不想再说什么的样子,只怕再问对方也不会回答,只好作罢。
而再一次的逐客令,栩玉道君他们也不好继续逗留,并且他们也看出来,江南潇的面色突然差了很多。
想来他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而凌锦的鼻尖处嗅到的气味,好似更浓了,不免打量起上座的江南潇。
眸光一闪,莫非这位前辈的身子,有何不妥不成?
栩玉道君起身告辞,“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身侧的静辛真君虚虚行了一个礼,随后便往外走去,然而却被江南潇喊住了。
“静辛真君,此事与江家无关,之前江维与你所谈之事,还望再考虑考虑。”
这让往外走的凌锦几人,不由纷纷停了两步,转头看向江南潇。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江南潇的脸色好似又比刚刚要白上了一些,瞧着没什么气血。
静辛真君听闻,客气道:“江道友放心,既然这事与江家无关,之前所谈之事,我定好好考虑。”
江南潇听到答复,朝他点点头,便再次闭上了眼,一副我要休息的样子。
等凌锦几人迈出石屋,那石门便立马“啪”一声,关上了。
栩玉道君头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再说!”
后面的几人没有多言,跟着栩玉道君往外走。
而此时的石屋内,江南潇听到石门关闭的声音后,喉咙处的一口鲜血,立马喷了出来。
“噗~咳咳!”
而一直板正坐着的身子,如今却是弯下了弯,无力的垂坐着。
江南潇看着地上的那口黑血,眸色暗了暗,喃喃道:“就算我现在是化神修为又如何,还不如逃不过将死的命运。”
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随后伸手看向手腕处,此刻正有一条黑线蜿蜒着。
“呵~”一声自嘲声在石室中响起。
江南潇放下手臂,回忆起陈年旧事。
那日他正与唐文擎在书房交谈,结果却听外面有惨叫声。
两人便立马出了房间,查看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当时他还只是一位金丹修士,还在想谁会来唐家捣乱,毕竟当时的唐家在那处虽说不是什么大族,可也是不小的存在。
结界两人出来一看,就见外面躺了好几具尸体,而上空不知何时被一道结界笼罩,这边的声响想来外界是无法得知了。
唐文擎见状,就朝背对着他的人喊道:“阁下是何人,为何……”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对方一个转身,威压一放,再抬手一挥,一道光闪过,唐文擎便应声倒了下去。
而身侧的江南潇却无心去查看,因为此时他正满脸的震惊之色,下意识的喊了出来,“斩佲尊者!”
而被称呼为斩佲尊者的人,原本想要击杀唐文擎后,顺便解决掉江南潇的,结果听到这人知道他,还叫出了他的名讳。
当即手放于身后,问道:“你是晋曦大陆的修士?”
听到问话,江南潇也瞬间回了神,低头看向唐文擎,却已经没了气息,不由哆嗦的回道:“回,回尊者,在下正是晋曦大陆的修士,不,不知唐家怎么得罪了您,让您亲自前来此一趟。”
斩佲尊者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自然要上门讨要。”
这让江南潇不由冷汗直冒,他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心中不免猜测,莫不是与缮銘石有关?可这缮銘石是江家的,应该不是这个,随即又否定了。
而突然的安静,让江南潇不由心有点慌,他该怎么保住自己这条命呢,眼下斩佲尊者跑到唐家杀人,又被他看到了,该如何是好呢?
当下硬着头皮说道:“斩佲尊者请放心,今日之事我定守口如瓶,绝不会说出去,请留我一条命。”
斩佲尊者却笑了,“既然你不是唐家人,我定不会对你出手,而且~”,说到这里,不由停顿一下。
随后又再次说到:“今日的唐家人,我都会让他们把命交出来,所以你就算说出去,也无妨。”
然而斩佲尊者说的不在意,可江南潇哪里敢说出去,既然唐家一个都不放过,那如果让第三人知晓此事,可不就是他传出去的。
当下头垂的更低了,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