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老是一副蛇的状态，很是轻易的便让他忘记这条小黑蛇实际上会变成少女的事实。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犹豫过，让它不不要太亲近他。
搁在平日里还好，但在军中他着实不放心它，只能选择天天带着它东奔西走，也只能勉强自己忘记脑海中少女的灵动模样，就当那是一场不为人知的梦境。
他已经在军营中待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也与营帐中的人差不多都混熟了。
军中的人虽然粗俗了些，但大多待人热情，只要你有赢过对方的地方，大多数都时候都能得到正面的回馈。
比起深宫中的人，他们在萧则眼中实在太过和善。
一天的操练下来，回到营帐中时，大多士兵全都倒头就睡，萧则恢复能力和适应能力一向不错，这么些时日下来早就习惯了军中的强度，倒在床上后却没有多少困意。
旁边的吴林翻过身子，看着这个有些沉默的少年，贱兮兮的伸手碰了碰他。
“嘿！四小子。”
萧则抬了抬眼皮：“干嘛？”
只见吴林小心翼翼的说：“你睡过女人没有？”
这问题太炸裂，让萧则瞬间看向了吴林。
吴林见他的眼神，便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有见识过女人的滋味，便忍不住嘿嘿一笑：“我也是看你年纪小便问问，但你小子一看就是个雏儿，听哥哥的，哥哥以后有机会带你去长长见识。”
萧则：……
他默默的在被子里伸手，摸到了小黑蛇后，感到它细细的尾巴尖在他手腕上摆动了两下。
墨玉还没有睡。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这些士兵嘴上时常都没把门儿，但这话他听听也就罢了，他手上可还有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小黑蛇。
这小黑蛇还会变成少女，这话让她听到了，总有种教坏小孩子的错觉。
也令萧则难得的有些不自在。
他的沉默无疑让吴林更加来劲儿了，不但如此，没睡着的熊二还有些小兵们纷纷插嘴开始杂七杂八的说起了浑话——
“拉倒吧你，吴林你装逼也像点，你不是跟我一起出村的吗？难道你还知道女人的滋味了？”这个一听便是和吴林同一个村出来的人。
“我娘说了，等我当兵回去，她就给我说门媳妇儿，我就喜欢隔壁翠花，就是不知道我还有命没命回去，回去之后她嫁人了没有。”
“我倒是有媳妇，你们这些小毛头肯定不知道有媳妇的好，嘿嘿……完了我想我媳妇了。”
“听说外面还有青楼什么的，吴林你难道偷偷去楼里睡姑娘了？”
总算听见有人说到点子上，吴林得意一笑：“咱们村上面有个镇，镇上有家春花楼，里面的姑娘那是一个个赛天仙似的，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那身段，那胸脯，那屁股……”
“我操，吴哥，你现在就是我哥，快说快说那姑娘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那滋味儿……啧啧啧，我算是知道啥叫什么温香软玉……嘿嘿嘿……”吴林越说越不像话，已经开始往具体怎么睡上拉扯。
萧则敏锐的感到墨玉顺着他的手臂一直往上爬，知道落在他脖子处，小心翼翼的伸出个脑袋，目光直直的看着正要滔滔不绝说怎么睡的吴林脸上。
他脸色一黑，直接把小黑蛇又重新塞进了被窝。
小黑蛇在他手上挣扎了两下，似乎并不愿意被他蒙在被子里，正使劲儿拱着他的手，准备从缝隙中爬出去。
好不容易听到一个大八卦，还是青楼诶！这能不具体听听？这铲屎的还阻止她，真是太不懂普通人爱八卦的心思了！
那么大一个瓜，谁能忍住不吃啊？
“好了，吴林，早点睡，最近夷族似有动作，说不准哪天就打起来了，时刻保存体力。”
萧则道。
本以为吴林好歹听得进去他的话，毕竟这段时间因为传授武艺的事情，吴林隐隐的十分听从他的话，又把他当作小师父的念头，只是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吴林更来劲儿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萧则：“啧，四小子，我就说你是个雏儿吧，这女人的好，你怎么知道？”
“挺哥给你细细说说，以后真要睡姑娘，万一你什么都不懂，人姑娘可不得嫌弃你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他这么一说，周围传来一阵哄笑。
“是啊，四小子，你不听咱们还想听呢，这青楼里的姑娘，咱们还真的没睡过，听说可贵了！”
“雏儿就是雏儿，刚说两句就受不了了，四小子别不是害羞了吧？”
“四小子啊，好好听老吴说，没准儿学个一招半式的，以后有大用处！”
“……”
萧则脸都黑了。
手中的小黑蛇他都快要抓不住了，一直在他掌心直转悠，想要听热闹的心思太明显。
随着哄笑声过去，眼见着这些士兵的讨论已经进展到怎么睡，什么肤白手感，什么持久度这些下三路浑话，萧则彻底睡不了了。
他一翻身从床上起来，披上外衣把小黑蛇往衣襟里一揣，便准备往外走。
吴林看见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心中觉得好笑。
原因为四小子沉稳得不像个少年，现在倒是真的有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倒叫他反倒觉得这人鲜活了不少。
“四小子，这就走了啊？这么大晚上的你去干什么？”
“别不是害羞到听不下去吧？”
看见萧则溃败而逃，周围的士兵更觉得有趣，哄笑声不断。
“笑话人家干什么？少年人精力猛啊！别不是受不了了，自己出去解决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哈哈，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别走啊四小子，咱们都是男人你就算在这里解决也没啥不好的。”
萧则深吸一口气，冲着哄笑的士兵说：“我只是去方便一下。”
“方便嘛，懂得都懂！”
“熊二，你不是还珍藏了一本春宫嘛？给小兄弟揣上，就当是你学艺的束脩了。”一士兵直接推了推熊二的肩膀。
熊二一愣，面上显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咬了咬牙，在萧则快要杀人的目光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春宫册子，塞进了他怀里。
“四小子，这就算是束脩了，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才买到的，掌柜的都说这是珍藏版。”
萧则捏着那本册子，直接往熊二怀里一扔：“我不要。”
“哎，都是兄弟，你跟我客气什么，拿着吧，能学到不少知识呢！”熊二见萧则不收，觉得是少年人脸皮太薄，忙又塞进了萧则的怀里。
吴林看着萧则越发红火的耳朵，在一旁“噗呲噗呲”忍着笑。
就连营帐里其他人也是，哄笑声不断。
萧则刚要把这书直接给扔地上，但这些兵油子又起哄了——
“不是吧，四小子你这是不敢看？”
“别介啊，你越是这样，大家越觉得你恼羞成怒呢，怎么一点都不大气？”
“拿出去降降火气，四小子你火气这着实有点旺啊哈哈哈哈。”
萧则捏着那本书扔也不是收也不是，眼见着这些人越说越过分了，直接沉着脸把书往怀里一塞。
“行，我收了。”
说罢，再也不想听这些兵油子的调侃话，揣着蛇和书踏出营帐，往旁边的山道上走去。
等走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他随意找了块干净草地一坐，把小蛇直接从怀中摸了出来。
“……刚刚为什么一直往外钻？”少年皱着眉头，目光落在掌心上那条小蛇上。
虞真甩了甩尾巴，这难道不明显吗？
有热闹地球人能忍住不看？
而且萧则吃瘪也是个稀奇事儿啊。
“墨玉，你是一个姑……”姑娘二字刚到嘴边，便被萧则自己给咽了回去，“你是一个小蛇，好奇心不要太重。”
他语重心长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小黑蛇，继续说：“万一营帐里的士兵看见你了，肯定会让我把你扔掉，到时候你怎么办？”
虞真：就这？
扔了她不能偷偷回去吗？
虽然她不喜欢咬人，毕竟她毒性看起来挺大的，但别人要害她，她忍着恶心也要让那人上西天。
萧则不会知道虞真的想法，他看着小黑蛇偏过头不看他，就知道它又在闹脾气了。
“墨玉，”萧则的自尊和原则在一次次降低，以前的杀蛇狂魔已经往蛇奴才逐渐靠拢，“我们是不是要讲点道理？”
虞真“嘶嘶”两声。
讲了。
萧则发现自己竟拿这条赖皮蛇毫无办法，然后便看见这小黑蛇的眼睛竟然一直盯着他的胸口看。
他低头一看，那本春宫图在他胸前印出一块浅浅的轮廓。
想到墨玉连字都能看懂一些，萧则只觉得头疼。
偏偏小黑蛇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它半点害羞都没有，竟然伸出尾巴尖尖点了点萧则胸口处，发出“嘶嘶”的声音。
她确实有点好奇古代的春宫图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这可是熊二珍藏，她想看。
萧则应该不会这么吝啬吧？之前在将军府，他还会念书给她听呢，看看春宫图怎么了？
虞真眼神在萧则身上上上下下看了个来回。
吴林说得不错，萧则应该是个雏儿，那不得提前学习学习？万一跟姑娘滚床单一分钟就结束了，这可是一辈子都过不了坎儿的黑历史啊！
瞧瞧，她这都是为了铲屎的好。
不知怎么的，萧则感觉自己在墨玉眼中看到了鄙夷。
他忍不住点了点小黑蛇眉心，继续说：“……这本书你不能看。”
“嘶嘶、嘶嘶”凭什么？
难道萧则还想偷偷一个人看？！
萧则从它的反应看出来它一点都不同意，忍不住继续说：“……小孩子看这些杂书不好，等以后我给你找几本好看的。”
她信了才怪！
“嘶嘶！”
小黑蛇的声音比起之前更高了些。
萧则决定无视它的反对，就当它已经同意了，毕竟小孩子没有判断力，墨玉准是刚化形不久的妖精，对这些事情难免、难免好奇心重了点。
想到这里，他兀自点了点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以后这些东西你都少看。”
“那些士兵说的话，你也要少听。”
“这样才是好墨玉。”
说罢，萧则直接无视了小黑蛇越发高昂的“嘶嘶”声，还有那条快要触碰到他胸口的尾巴尖。
虞真气死了！
铲屎的太不讲道理了！
仗着她现在是蛇不能说话，竟然无视了她的要求！
他肯定是想一个人偷偷看！
小黑蛇不高兴了，它张大了自己的嘴巴，露出比起之前更长了一点的尖牙，直接虚虚的咬在了他的虎口处。
萧则只感到针扎一般的疼痛，然后便见这小黑蛇松了口，耀武扬威的把自己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一点，还不忘用尾巴尖指着自己的嘴巴。
那样子就像在说，要是再不按照它的意思来办，下一口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萧则知道它不会随便咬人，更不会伤害他，这小蛇都能够冒着生命危险便成人救他了，便断然不会做出咬死他的事儿。
见小蛇嚣张的张着嘴巴，萧则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手指伸了进去。
“给你咬。”
虞真：……
她呸呸呸吐掉萧则的手指，感觉嘴里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味道，更气了！
这铲屎的明显就是知道她不会放毒去咬他！所以才这么嚣张！
算是她看错了！
小黑蛇再也不看萧则了，它一溜烟便再萧则的视线中窜到了他的衣襟里，然后直接顺着他的里衣滑进了他的腰腹间。
真当她不知道咬哪里会让人难受似的！
萧则在小黑蛇蹿进自己衣襟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急阻止，他便感到腰腹间传来一阵细碎的疼痛感，因为小黑蛇咬的部位太……太令人难以启齿，只要一想到小黑蛇变成少女时的灵动，萧则脸上的表情便越是纠结难耐。
他觉得脸上有些热，这小黑蛇却仍旧在他的腰腹间滑动，咬住的地方传来刺痛和麻痒的感觉。
少年脑子里不断闪现出少女的脸庞。
在小黑蛇咬住自己腹肌啃了又啃时，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
“……墨玉。”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