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塌方事故,虽然没有造成重大伤亡事故,但这条是刚修葺好,就出现塌方,引起当地政府的重视,许多电视台争相报道。
乔薇赶到现场后,采访当地的村民了解实情,乔警官也在现场办案。乔薇从爸爸那里得知昨晚他们路过这里,尔迩他们回去的时间差不多是塌方发生的时候,乔薇急忙给尔迩打电话确定她的安危。
“我没事,正巧走了另一条路。”尔迩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接到乔薇关心的电话还是让她很欣慰,有人惦记的感觉很好。
“那工作结束后,我来找你玩好吗?”
“好呀。”
尔迩想着Lucas的戏下午结束后,Lucas要回宾馆休息,就答应了乔薇的邀请。
正午的阳光刺眼,厚重的戏服让演员们闷出身汗,尔迩将准备好的冰袋递给下戏后的Lucas,手里的电吹风机举着高高的,生怕Lucas吹不着似的。
Lucas瞅了她一眼,接过电风扇,悠悠的说:“真羡慕你,老板在外拼命打工,员工在睡大觉。”尔迩顿时脸红一片,昨晚确实太累了,倒头就睡,也没有人叫醒她,只好陪着笑脸道歉,“老板您辛苦了,下午您好好休息,有事尽管吩咐。”
尔迩哈着腰跟上Lucas的步伐,在椅子前Lucas停顿了下,傲娇的仰着脑袋等着尔迩把椅子挪出来,尔迩立马意会把椅子展开,请Lucas就座。
Lucas甚是满意的坐下,抬起手,尔迩赶紧把水杯递给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连Lucas都忍不住扯着嘴角笑。
“老板,晚上我能请个假吗?”Lucas刚喝一口水,瞪了尔迩一眼,扬声说着,“又想惹什么事?”
“保证不会惹事,就是有个朋友来找我而已。”
“男的?”
“是女生,你见过的。”
尔迩小心翼翼的瞧着Lucas的表情,感觉自己像是等待老师指令的小学生,紧张又害怕。
“去吧。”Lucas挥挥手,随手拿起身边的剧本,又漫不经心的说:“ 昨晚你怎么知道要走另一条路?”尔迩慌张的侧过身,眺望着远处的山顶,虔诚的说着,“我们救了一只被困住的兔子,山神保佑我们吧。”
尔迩在这之前曾动摇过,认为善良会被定义为懦弱无能,可事实证明善良的人,会先感受到这世界的温暖。
身后的Lucas看着尔迩挺直的背脊出神,昨晚他在车上的那番提醒,难怪会惹她难受,心里的微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痛苦的皱了下眉头。
尔迩骤然转身,瞧见Lucas的异样,上前关切的问道,“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太累了?”说着举起手里的风电围着他脑袋四周转。
Lucas挑起眉,瞧一眼尔迩就垂下眼睑,叮嘱她,“再救人的时候,首先保护好自己。”
尔迩当时不懂Lucas的用意,也不明白会有什么危险紧跟自己,是环环相扣的因果关系。
乔薇例行公事完成采访后,让摄像师先回去,自己开车去剧组找尔迩,塌方的道路已经被封锁,只好绕路而行。
路过山神庙没多久,她看见路边有个女孩正背着一个重重的背包往城里的方向赶路,驶过女孩身旁的汽车突然倒退停在她面前。
乔薇摇下车窗玻璃,向女孩吆喝着,“你要去哪?”女孩颠了下背包,回答她,“县医院。”准备继续往前赶路时,乔薇叫住她,“我载你去,但我先去接个朋友,上车吧!”女孩迟疑的打量了乔薇一番。
“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放心吧。”说着举起自己的记者证,摊开给女孩看,女孩放下戒备,感激的点点头,打开车门坐进后座位。
乔薇给尔迩打电话,让她在镇上入口的位置等她,尔迩安顿好Lucas后就赶忙去找乔薇,临走前Lucas叮嘱她,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尔迩刚在副驾驶坐好,就听见后座传来哇的哭声,乔薇和尔迩齐齐转头看向车后座,尔迩朝乔薇疑问道,“你认识她?”
“刚认识,见她一个人赶路,顺带她去县里。”乔薇见尔迩的表情像是认识这女孩,反问尔迩,“你也认识她?”尔迩没有回答乔薇的问题,反而向哭泣的女孩递了张餐巾纸,女孩缓缓抬起头,看见是尔迩的时候反而哭得更厉害。
“你招惹她了?”乔薇看出来他们俩认识,想着顺路做件好人好事,这还摊上冤家路窄。
“你怎么了?”尔迩笨拙的安慰着她,女孩却哽咽的喊着,“我给做家教的那小孩的爸爸被抓了,我做家教一个月的钱也没有了。”
“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小孩嘛,告诉你爸妈没,找他们~”乔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尔迩肘击了下,而女孩听见这话,哭得更大声音。
乔薇压低了声音问尔迩,“怎么回事呀?”
“她爸爸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乔薇的同情心瞬间泛滥,怎能眼见花季少女受这生活的苦难,于是拉着女孩的手,拍着胸脯保证着,“讨债这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真的吗?”女孩泪眼朦胧的看着乔薇,如同看到一线希望一般,乔薇伸手问女孩要那户人家的电话,信誓旦旦的说着,“那还有假,这个我在行。”女孩瞧了眼尔迩,昨晚那一巴掌的囧样还历历在目,她怎么还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好意。
尔迩看出女孩的顾虑,自嘲的向女孩说:“她比我靠谱。”女孩将手机递了过来,乔薇接过手机,下车去打电话。
车内的气氛顿时显得尴尬,尔迩从后视镜里看见女孩也在偷瞄着自己,先开口问道,“吃饭了吗?”
“吃不下。”女孩觉得尔迩昨天骗了她,跟剧组是一伙的,但却觉得她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加上对爸爸的担心,还是忍不住的问尔迩,“我爸爸,他会不会醒?”
尔迩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孩,无助又期盼的眼神,想起当年的自己。可是那时候她唯一相信的乔警官,现如今也为真相遮掩。
可那是她的爸爸,明知有险阻,也希望探知到一丝的可能。
“会,但不是现在。”尔迩的声音如同一块巨石,扎进湖水中,掀起女孩心里的波澜。
“爸爸告诉你的?”
尔迩惊讶女孩的问题,好像在无解的命题前,有人递给你选项,无论对错,你都想赌它会是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