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们俩宿命中的注定,是从三年前就开始的救赎。
就在刚才被吓跑的跑车男,是晚上与岑川在一起喝酒应酬的朋友,被吓着的他在回去的路上,用另一部手机在群里吐槽今晚遇到诡异事件,以为自己的酒还没有醒透,并把杨清尔与白马的照片发在了群里。
顿时岑川的电话就轰炸过来,逼着他告诉杨清尔的位置,火速从附近赶来。
杨清尔惊愕的看着朝她跑来的岑川,被他一把揽入怀里,熟悉的感觉,让她感到舒心,紧张的情绪瞬间瘫软放松靠在他的胸前。
“还好你来了。”杨清尔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同着肩膀也在微微颤抖。
“你先上车,别怕,有我在。”岑川的声音依旧那么的温和柔软,好像总能让她的情绪安定下来。
“我要那匹马,别让他们带走。”
杨清尔交代着岑川,扶着她的肩塞进副驾驶后,低头撑在车窗前应允的点头,转身走向交警和守夜人的方向。
无论是眼前的岑川,还是以前的Lucas,皮囊之下自始至终都是岑川的灵魂,他们之间的羁绊是早在剧本开始前撰写好的契机。
杨清尔的思绪被身旁女孩妈妈灵魂的一段话拉回现实,女孩妈妈灵魂也坐在车里,看着车外贪婪的男人,那些曾经的誓言如同那张红纸被撕破。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我还记得女儿出生时,他说会照顾我们一辈子,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我全职在家照顾女儿和他,现在也是他说我是累赘,男人的话是假,我也蠢得可笑。”
扬清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相爱是真的,厌倦和疲惫也是真的,爱情转化为亲情的时候,之前做铸就的堡垒就在一块块瓦解,剩下的只是责任的基石。
“回去吗?”
“回去,当然要回去,要好好活着,我女儿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呢!”
女孩妈妈的灵魂带着释然的微笑凝视着杨清尔,她其实在遇见杨清尔的时候就已经与自己的执念和解。
她一直以为杨清尔那天在医院里说的话,都是在安慰和骗她,即使那个愿望确实只有她知道是女儿说过的。
可现在她明白,那天杨清尔是见到了女儿的灵魂,是女儿让她转达的,所以为了女儿她也要好好活着。
“请你一定要记住,你女儿很爱你,不要忘了。”
杨清尔怕她醒来后,会忘记这一切,依旧在悔恨中度过这一生。
“手机里拍下他们勾结的证据,交给你选择,如果他被绳之以法,记得告诉我。”
女孩妈妈的灵魂将选择留给杨清尔,夫妻之间的情分,就此一别两宽,相忘于尘世间。
人心的善恶是经不起考验,欲望是人类存在的本质,也是灵魂执念的本体。
“你比我幸运,他肯定很喜欢你。”杨清尔不明所以的看向女孩妈妈的灵魂指向的方向,岑川如同峰峦耸立般给予她依靠。
那是爱吗?她无数次想要问,是爱还是愧疚,她甚至怕他回答时多犹豫一秒,所以她不问,她宁愿不曾开始,也不会害怕失去。
杨清尔转过身,想要回答女孩妈妈灵魂的问题时,发现她已经消失了,她轻轻闭起双眼,感受到她的灵魂回到身体内,才放心得睁开眼睛。
就听见车窗外传来几辆轿车刹车的声响,杨清尔从后视镜里看见杨叙从轿车上着急的跑过来,她推开车门探出身子,杨叙带着一群人将守夜人和交警围住。
杨叙走近杨清尔面前,声音内疚的说着:“杨小姐,你受伤了没有?剩下的事交给我。”
杨清尔淡淡的摇摇头,却看见杨叙额头上的伤口和手背上的划伤,心想自己当时在后座都被撞晕了,他肯定受伤更严重。
“我没事,你好像伤得更严重。”她指了指杨叙的额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交给他,并解释道,“手机里的视频是他们威胁我的证据,交给你。”
杨叙惊讶的望着杨清尔,他没想到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这女孩还能保持清醒,留下证据,属实不易,对她更是另眼相看。
“好的,杨小姐,我会处理好。”
正在交谈时,杨清尔感觉肩膀一沉,侧脸望向搂着自己的岑川,见他脸色深沉,声音严肃的吩咐着,“我带她先走,她需要休息,剩下的事交给你,不能放过他们,刚才他用枪指着你们杨小姐,保护不好杨小姐,就让我来。”
杨叙被怼得脸色发青,握紧双拳憋着气,
杨清尔用肘子撞了下岑川,感觉他在煽风点火似的,她可不想事情闹大,手里已经有证据,就别再多生事端。
见杨叙被怼得脸色发青,握紧双拳憋着气,杨清尔立刻缓和气氛道。
“我想要那匹白马,千万别被他们带走,如果可以找到其它的马,也带回来。”
“好的,杨小姐,你放心。”杨叙继而转向岑川,对他说道,“岑少爷,麻烦你送杨小姐回酒店。”
“我们走吧。”岑川爱搭不理得转身就拉着杨清尔送进副驾驶里。
踩脚油门扬尘而去。
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杨清尔有很多疑问,比如他怎么找到自己的,是刚巧路过还是他们之间的还存在契约的羁绊,却又无从说起。
她只好靠在车座靠枕上,被追赶一夜,早已折腾得她耗尽体力,此刻感到舒心的她想好好的睡一觉。
“如果我不来,你会有多危险,你不怕吗?”岑川终于开口打破沉寂的气氛。
“可怕吗?他们不过是求财,要你命的才可怕。”
那晚的场景再一次攻击杨清尔的回忆,还有比漠视生命更可怕的吗?如蝼蚁般可轻易摧毁的生命,无力抵抗,那种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无所畏惧。
岑川突然急刹车,杨清尔惯性的往前颠簸了下,她扭头望着岑川,眼里猩红怜悯,又是这种眼神,因为怜悯而关心,因为愧疚而守护,她能想到无数种理由,都与喜欢无关。
“你的害怕是不是与我有关?所以你才不肯原谅我?”岑川的语气卑微,他像是在害怕听到肯定的答复。
“我再说最后一次。”杨清尔坚定的眼神凝视着他,扬声继续说道,“我不恨你。”
他们之间的纠葛是彼此喜欢,却不能相爱。
岑川的命是杨清尔爸爸以命相救,岑川的灵魂是杨清尔以命召唤。
即使没有这些羁绊与纠葛,他们云泥之别的距离,也无法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