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羽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到楼梯间传来一阵“笃笃笃”的高跟鞋声音。
林子悦知道是檀覃，她几乎要央求顾千羽快些放她走，檀覃来了，她算什么？见不得光的情妇还是二奶？
檀覃这次少见的没有把双臂抱在胸前，看了眼林子悦膝盖上的乌青，转头笑着对顾千羽说：“你们玩这么大？”
“够了。”顾千羽几乎是对着檀覃低吼出这两个字。
她本意是想调节一下气氛，没想到顾千羽根本不买她的账，转而恢复正常对林子悦说：“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林子悦听到后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抬头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以后结婚了，我也不会干涉他和谁在一起。反正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女人。你是学生对吧？至少干净些。”檀覃不是有意要侮辱林子悦，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彻底摧毁了林子悦。
“檀覃，你别让我扇你！”顾千羽转过头眼睛通红看着檀覃，林子悦刚提起的那口气一下子泄了。
她整个人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人松开一点口，缓缓从天上飘落，变成一只憋了的、泄了气的废气球。
檀覃从楼梯间离开后，林子悦像发了疯的一样捶打在顾千羽身上，像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呜咽呜咽哭着。
他的外套上有一个不显眼的金属装饰，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她的手，两个人都没觉察到。
“你们都要结婚了...你们要结婚了...你把我当什么...”她的坚强本来就不堪一击，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吼着说出这些话。
顾千羽从来没见过这样“发疯”的林子悦，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费了好大劲才禁锢住她说：“不是你想的这样，也不是她说的那样...”
“那是什么？我又是什么？顾千羽，我究竟是什么啊？我对你们来说只是一只比较干净的鸡对吗？我只是一个没被其他人睡过的婊子对吗？”
林子悦还想说什么，就被顾千羽捂住了嘴。
这些话何止让林子悦发疯，也让顾千羽发疯。他不允许有人这么诋毁林子悦，哪怕是她自己。
“你冷静一些！”顾千羽摇了摇她，大声说出这句话。只是她已经哭得全身发抖，抑制不住的抽泣。
这是他第一次见林子悦哭成这样，说实话，他也吓到了，也第一次感受到文学作品里所说的“心碎的感觉”。
男人很少去思考什么是“爱”，只有失去了才会恍然大悟。
“顾千羽...你让我走吧...”林子悦能说出完整的话后，哀求着他。
她已经失去了爱人，失去了自尊，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不走行吗？”顾千羽低头看着双眼红肿、就连鼻头都哭红了的林子悦。他说这句话时满身的傲骨好像被人抽了去，只剩下焦灼和难受。
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林子悦听的难受，可是此时此刻，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心胜过了要和他继续在一起的希望。
“顾千羽，算了吧，你放过我吧。”
你放过我吧，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顾千羽，他无力的垂下双臂，松开了林子悦。
林子悦一瘸一拐的朝下走了几层楼梯，顾千羽突然反应过来她膝盖受伤了，又立马追上去说：“我送你。”
还未等林子悦开口说话，顾千羽的电话就响了。
楼梯间太过安静，听到檀覃在电话另一头说：“还没搞定你的小女朋友啊”还没说完顾千羽就挂了。
“你腿受伤了，我送你回学校。”说完就要抱起林子悦，谁知林子悦几乎使出浑身力气甩开顾千羽。
膝盖不小心又碰到了楼梯扶手上，血顺着膝盖就朝下流。
顾千羽看着他送林子悦的那双限量款白鞋一点一点染上血，直至蔓延整个脚面。
“去医院。”说完他执意要抱起林子悦，可她已经笃定不要再和顾千羽有任何瓜葛。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这双鞋洗不干净了，我们也回不去了！”说完转头忍着膝盖传来的剧痛跑出了楼梯间。
出了酒店后她这副样子还是引起许多路人侧目，一瘸一拐，满脸眼泪，整个小腿都是血。
“林子悦？”从一辆黑色奔驰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林子悦抬头看了一眼，是陈建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