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假笑:“不可以!”
“为何?”张良不解。
云曦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轻抿一口,不答反问:“告诉你,于我有何益处?”
“唉!”张良轻叹一声,“于你并无益处。”
甚至会有害处!
云曦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透露他没死已经是底线。我想,你找他应该不止是叙旧那么简单吧?”
张良只是笑笑,闭口不言。
没得到回答,云曦并不意外。
从白泽率领大秦铁骑攻破韩国时,他们就已不是无话不说的朋友。
但凭着当初的情谊,云曦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张良。
“反秦这件事,我劝你别参与,他们不会成功。若你执意要帮忙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儒家经不经得起折腾!”
“你想做什么?”张良质问道。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云曦猛地放下茶盏,砸的桌面发出一声巨响。
“那个叫天明的小孩,是墨家新任巨子!你窝藏他是何居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话李斯送给伏念师兄,我送给你。”
“若你一意孤行,休怪我无情!”
张良的脸依旧平静,袖中的手捏成拳,攥得死死的。
她对嬴政的忠诚、偏心所有人都很清楚。
为了嬴政的霸业,她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张良敢肯定,若现在他说一定要参与反秦,她必定会手刃了他。
他们之间的情谊,只要加上‘嬴政’二字,他永远是输。
两人不欢而散。
张良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伏念、颜路。
不知道二人在外面站了多久,听了多久,反正脸色都不太好。
云曦倒是很淡定,像早就知道外面有人。
她微笑着冲两人招手:“伏念师兄,颜路师兄,要进来坐坐吗?”
伏念收敛心神,婉拒了云曦的邀请。
“师兄有事与二位师弟商议,晚些再来寻师妹。”
等三人离开小院,云曦起身收拾好茶盏,去拜访荀卿。
……
……
师徒俩数年未见,还没寒暄几句,荀卿就先让云曦陪他破解张良留下的棋局。
云曦研究一阵,有了结果。
她拈起一枚黑棋,抬手要放上棋盘。
突然一只鸟如利箭一般穿破屏风,直直糊上她侧脸。
云曦指尖一抖,棋子啪嗒一声掉落棋盘,滚落在地。
“瓜子儿!!”
她抓着撞晕乎的鸟,额角青筋暴起。
瓜子儿耷拉着脑袋装死。
荀卿看着破了个窟窿的屏风,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云曦,你养的鸟都怎么回事?怎么都不会走正门!!”
云曦暗中取下鸟腿上的信筒:“师傅,人家走的是正门,只是你大门口放屏风不合理啊!完全刹不住脚!!”
荀卿无语地拎起装死的鸟,放到一边,给它整理毛发。
“依老夫看,这鸟都是跟你学的。上一只跟你在这里不知撞坏老夫多少屏风,这一只又这样!
由此看出,你长大了也不知道稳重。”
云曦撇嘴,一副‘我知道但我不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