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聪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中计,问出了公孙玲珑最想听的话,“白马非马,公孙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玲珑熟练开口:“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白、黑、褐、红、黄、灰,各色皆有。关于这一点,兄台知道吗?”
子聪:“当然知道。”
公孙玲珑:“如果你的坐骑是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告诉你说都一样,反正都是马。你能同意吗?”
子聪:“这个……不能同意。”
公孙玲珑:“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吗?”
“这……”子聪被堵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全是冷汗
公孙玲珑乘胜追击:“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有什么错误?”
子聪最难受的是,明知道这是不合常理的诡辩,却不知道如何辩驳她。
她每句话听着似乎都对,但结论却让人无法接受。
怎么到最后白马就不是马了呢?
“先生错了!”子聪整理脑回路,试图反击,“先生的道理貌似有理,实则荒谬。所谓白马非马之说,虽然听上去无懈可击。但是,世间许多不变的事实,并不会因为一场辩论的胜负而改变。即使名家言辞凿凿地说白马非马,但是马并不会因为这场辩论,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这样的天地大道,才是儒家修研的目标。”
门外观战的儒家子弟纷纷低声附和。
“对啊!”
“子聪说得好!”
公孙玲珑一顿嘲笑,子聪不解,“先生笑什么?”
“我笑儒家言必称,天地君亲师,尊古尚贤。可是,竟然连自己的祖宗都忘记了!”
子聪:“敢问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玲珑:“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曾经赞同我们名家的白马非马之说。他也是儒家的人,你们应该都很熟悉!”
“是谁?”
“就是你们儒家的祖师爷,孔老夫子呀!”
门外的儒家子弟不信。
“什么!怎么可能!一派胡言!!”
“怎么会呢?”
弟子们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齐鲁三杰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子聪不耻下问:“我家孔先师什么时候赞同过名家的白马之说?”
“身为读书人却不知道自家典故,唉~”公孙玲珑一脸惋惜,“也罢!今日我就再来教你们一遭。”
“当年楚王外出打猎,丢失一把宝弓。他的随从要去找。楚王说,‘楚人失之,楚人得之,何必去找’。有没有这件事?”
“有。”子聪应声。
“那你们的孔老夫子听到后,是怎么说的?”
“祖师爷不愧为一代宗师。他得知此事之后,认为要放宽眼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不必分什么楚人或是其他国家的人。因此他告诉楚王,只须说,‘人失之,人得之,就可以了。何必要说,楚人’。”
“这不就是证据吗?”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