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显看到来戴着斗笠,不过看着那曼妙的身形,前凸后翘,便知来人是个女子。
看着这装扮估计也是个大家闺秀,有涵养之人。
“请问你是谁,来莲花楼有何事?”
那女子抬头看了一眼李相显,便摘下了斗笠,露出了她那一张美若天仙的面容。
“我来找李相夷的!”
“抱歉,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这里是莲花楼医馆,今日也暂不就诊,姑娘请回吧!”
那女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相显,然后低声问道:
“你就是李莲花吗?”
李相显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李神医,我叫李鸽!”
“我哥?”
“木子李,飞鸽传书的鸽!”
“抱歉!”
“你走吧,抱歉了。”
李相显说完便转过身来,想要关上门。
“公子且慢!”
“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叫乔婉娩,如果李相…李神医没空,劳烦帮我把这请帖交给他!”
李相显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女子,才上前接过那请帖,向她点头示意。
“多谢了!”
乔婉娩看着李相显走进莲花楼,关上门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企图透过门缝看看里面的人,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她脑海中顿时思绪万千,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年的身影,还有那张快要变得模糊的脸庞,唯独是那红绸舞剑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就这样,盯着莲花楼的大门一动不动,泪珠早已沾湿了眼角,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而在狗窝里的狐狸精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没有吼她,没有赶她走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婉娩才擦干了泪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莲花楼大门里面,转身便离去了。
而刚才回到莲花楼里的李相显也没有第一时间把那请帖交给李莲花。
而是先把方多病和笛飞声两人支开了。
因为他知道外面的那个人是谁,正是自己弟弟的初恋情人,乔婉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乔婉娩会在这个时候来拍请帖,还说是来找李相夷的。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李莲花就是李相夷?
还是说这是百川院派人来试探李莲花的?
他心中产生了许多个疑问。
“来人是一个叫乔婉娩的女子,她让我把这请帖交给你!”
李莲花再次听到这个思念了十年的名字时,心头微微颤抖了一下。
李相显把请帖交给他之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找到方多病跟他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他知道,自己弟弟心里一直都装着刚才那女子,即使他能够放下一手创立的四顾门,放弃那名震天下的李相夷身份。
但是他始终都放不下十年前跟他相爱的乔婉娩,这恐怕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爱上的女人。
曾经相爱的恋人,如今却不能去相认,最可悲的是恋人成亲了,新郎不是自己。
还要在她成亲之前把喜帖送了过来。
这种滋味,谁扛得住啊!
他看着被碧茶之毒折磨了十年身体的弟弟,如今连那纯净的心灵也要遭受到日此的重击。
他无比的心疼。
但是他知道,这种事情只能他自己去面对,自己说些什么都没有用,更何况说不得。
所以他也只好暗暗地祈祷弟弟能够扛得住这一关。
因为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要是李莲花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么自己的计划就会被大乱。
李莲花可以不管百川院,可以不要四顾门,但是自己不能不管、
因为他知道重启四顾门,让李相夷重新步入江湖,平息这一场即将到来的浩劫,才能帮他把碧茶之毒解除。
现在自己虽然能暂时帮他压制住碧茶之毒,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出三年,就算自己师父出山,估计都救不了他。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恐怕连这个乔婉娩都是被人利用的。
可是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等李莲花自己做决定了。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决定,自己都全力保护他就行了。
而李莲花在李相显离开之后,拿着那一封喜帖,双手变得颤抖起来了。
心里好像被人揪了一块肉走一样,这一种痛楚可是要比那碧茶之毒爆发时让人难受得多了。
好像是这十年来坚持着的东西被人踩得稀巴烂了一样。
他双眼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光芒一般。
把那一张喜帖紧紧地贴在怀里,半蹲了下去,浑身颤抖着。
可能是眼睛进沙子了吧,涩涩的。
可能是太热了吧,眼睛也流出汗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像是失了魂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一张喜帖。
他双眼模糊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始终都确认不了那落款处就是写着乔婉娩和肖紫衿的名字。
他用力地拍了几巴掌自己的脸,很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但是那两个名字就像是无数根针在不停地猛扎他的心房,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要是假的,又怎么可能会痛呢?
李莲花脑海里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幕幕,她是那么美,她是那么甜,她是那么温柔,她是那么的好。
尤其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红绸舞剑时,她那脸上幸福而又有点羞涩的表情,就像是深深地烙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十年了,还是那么的清晰。
仿似是昨日发生那样。
“阿娩!”
他好想回到十年前那样,可以无忧无虑,逗她开心,惹她生气。
他瘫坐到椅子上,任由泪水流下,那喜帖在桌面上,正好有一缕阳光照射着,显得特别的明亮,即便是闭上了眼睛,也能看到它的存在。
阿娩是早就认出我来了吗?
我这些年偷偷去看她,让她发现了吗?
可是她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呵呵,我自己都没勇气去找她,她又怎么会来找我呢?
他不由得想起了一首叫《阿牛》的歌。
“成婚之前一刻才赶到,
难得你来通报才知道,
往日共你追忆永远是好,
怎能预计似这般难共你同偕共老
你话只需肯做
差一刹 与我拾回旧好
不甘心 尤其这新婚
就像玩牺牲
想过抢新娘 我差点讲真
历史一刻早已将旧伴侣转送别人
我说 别伤心
仍能恰当大方去做人
约定日后你若和他相分
拿来用你尚有余的恻隐
怜悯 我此生的不幸
不紧要 约到明年来生”
是的,他想过抢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