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白羽阖眼再次睁眼的时候,这次她第一眼看到是摆放在她眼前的一堆笔记。
而那笔记上写着的尽是些白羽看不懂的文字。
就在白羽还在纠结眼前这些文字图形到底在记录着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自己身后的门被人简洁明了地推了进来。
于是白羽调头,迎面扑在她膝盖上的是一只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团子。
这小团子一边哭,还一边抬着可怜兮兮的脸向着白羽告状:“呜呜,大姐,小哥哥他又欺负我。”
看着腿上小脸都哭变形的小团子,白羽不知怎么便下意识地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可等她抬头再向着门口投去视线时,另一个满脸鼓包的小少年就站在那,指着正充当白羽腿部挂件的小团子厉声控诉。
“大姐!你可不能只听这个小坏蛋的一面之词啊。你看看,看看我的脸,到底是谁欺负谁。”
“略~”小团子对着少年吐吐粉舌。
白羽没有言语,只是垂眸温柔地看着这两个在自己面前胡闹的小人,时不时地还会动动自己那置于奶团子头上不安分的手。
“行了,你们两个都别闹了,别打扰你们大姐。”就在两小只吵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明显看起来就比他们更加年长些的少年突然出现在白羽的门口调停了这场闹剧。
少年只是微微开口,这两个刚才还在闹腾的小孩此刻便都消停了,看得出这少年在两个孩子面前还是挺富有威望的。
“墨,你回来了。”白羽的嘴巴再一次自然出声,对于这情况白羽都见怪不怪了。
“嗯,我回来了。”那个名为墨的少年抬首与白羽还没对视几秒便再次低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个捣蛋鬼。
“羽,我不是和你说过好几遍了吗。你是哥哥要学着让让妹妹。”
“凭什么啊!她也没比我小多少,为什么要我处处让着这个爱哭包!”羽似乎不太服气地瞪着眼前这个比他高大不知多少的哥哥,小小的心里包裹着满腔的怨气。
“颍才不是什么爱哭包!小哥哥才是!”奶团子探出脑袋为自己辩解。
“明明就是!”
“不是!不是!”
“就是!就是!”
这两小孩一在奇怪的地方较起劲来,那可就真谓是一发不可收拾,每次都够令白羽头疼的。
不过好在墨明显有着丰富的教育经验,见他只是一把压住了羽的脑袋,便能吓得羽瞬间哑了声音,怯怯地回头瞧去。
看到的只有墨那一脸和善的面容。
“羽,我记得我应该有说过的吧,你是哥哥不要一天到晚地和妹妹一般见识。”
这是墨说的第二句一样的话了,那个名为羽的小少年,听到此话不由得在心中警铃大作。
这是大哥即将发火的信号,要是再胡搅蛮缠下去必定没有自己好果子吃,要不还是就这么算了?
可是吧,羽又看了眼躲在白羽身后什么事都没有的颍,不服气的他再次抛却了理智。
凭什么次次都是他让!正所谓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更想更亏。
所以他最终决定自己一定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只瞧见他那圆溜的眼珠子悄悄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一般。
“要是这么说,大哥也是哥哥,应该也不会和我这个小弟一般见识的吧。”
听闻此言,墨的心里顿时警觉,暗感不妙,但身为在场所有人的大哥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品性先试探性地问了一嘴:“为什么这么问。”
“是我先问的,哥哥得先回答我的问题。”羽还在抖着他认为的机灵。
“可以。”白羽已经能明显看到墨而头上此刻隐隐暴起的青筋,纵使他言语中含糊其词,但年幼的羽又怎么可能听得懂。
羽只道是此刻两眼一亮,见似好像得到了免死金牌一般顷刻间便滔滔不绝将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顷刻间便全部抖落了出来。
特别是在他描绘自己前不久在玩耍时不仅擅闯了墨的房间,还不小心将墨的一个瓶子砸碎的时候。
墨的脸色真的黑得和他的名字一样。
“弟弟说的,可是那个内壁刻着山水图的白玉瓶?”
“可能吧。我没仔细看。”
不等羽做反应,墨就一把就将大手直接掐在了自己那满眼愚蠢的欧豆豆的脑门之上,就连声音也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巽羽。我说过的吧,不许你靠近我的房间,更不许你接近我的藏品。”
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的巽羽一边感受着脑门上传来的疼痛,一边乱叫似的求饶。
“大哥,亲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答应我不和我一般见识的吗。啊!疼疼疼!脑袋,脑袋要裂开了。”
墨阴沉着一张脸凑近了巽羽:“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都说长兄如父,正好今天父亲不在,我就得担起一个哥哥的责任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臭小子。”
“你是公报私仇!你个混蛋长男!等我逃出去了,我一定要和母亲告状!”
“你去啊,你看看你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母亲。”
“啊啊啊!我的脑袋,姐,大姐,救救啊。你亲爱的弟弟要被这个混蛋长男开颅了。”
“你还想叫人?看来是我走太久了,你就真以为自己没人管了是吧。昧,你别过来今天我定要让这小子屁股开花。”
“噗”看着两个兄弟关系依旧是一如既往地好,白羽忍不住地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在白羽身后的颍抱了白羽的大腿,引得白羽回头看向那个扑闪着大眼睛的小脑袋。
那看不到一点泪痕的脸蛋上勾着一抹好看的笑脸:“好久没看到姐姐笑了,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就你会拍马屁。”
说着白羽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颍的小脑袋。
面对白羽的抚摸,颍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抗拒,反而更是直接把白羽的手一把抓住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
像只小猫一样,白羽想着还挠了挠颍的下巴,逗得颍咯咯地笑。
“姐姐的手好温暖就和妈妈一样。”
那一刻白羽的手定在了空中。
看着颍的笑脸,望着两兄弟间的打打闹闹,这就是一家人吧。
即便他们这家人都很特殊,不太平凡,但总归还是美好的。
只是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这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