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卢卡与白玥两人灰头土脸的分开重新要回到据点的时候,半路便遇到刚从另一个山头转了一圈,结果两袖清风的白羽。
见到两手空空的卢卡,白羽直接凑上前去当机立断的便开启了嘲讽模式:“毛子,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抢着去,现在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卢卡鄙夷的看了眼,小人得志的白羽,这家伙的嘴脸怎么老是这么欠抽。
卢卡不耐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极其敷衍的语气回应道:“啊,对对对,你厉害。我打不过,你去吧,让给你了。”
“哎呦,还有你打不过的。谁啊,那我得去膜拜膜拜。”
白羽心里盘算着自己和毛子的差距就一个人头,如果毛子就这样让出来了,那这局赌注自己必定势在必得,怎么才能让毛子好好出波血。
“可以啊,你去吧,反正在打不过你这点上我可不会谦虚。”
白羽听完卢卡的话怎么感觉其中好像另有内涵,连忙停住了脚步。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打不过你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白羽逐渐理解,又开始独自纠结的小表情,卢卡就莫名有些暗爽。
如果能花钱看到白羽这小子被迫束手束脚还必须一脸赔笑的戏码,卢卡可是很愿意开出倾尽家产的价码,虽然这家产本来就没多少就是了。
“不会是玥玥吧?”
看着卢卡贱的不能再贱的笑容,白羽脸都憋红了。
想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拦,还不是因为自己下不去手啊。
每次自己对上白玥都是小心翼翼,可是白玥呢,哪次对自己不是重拳出击,这丫头就没有一次是心疼自己老哥的。
“毛子,你去。”
“我不要,我打不过。”
面对白羽的指使,卢卡仰头一靠就是一个摆字。
“我不打你。”
“那我也打不过。”
就像是终于抓到白羽小尾巴一样的卢卡玩心大发,一口一个不要就在这里耍起了无赖。
憋的白羽那是小脸通红,恨不得直接上去对着这张白脸就来上一拳。
可是自己毕竟有求于他,再想想上次把白玥打进医护室,白羽还是松开了拳头,低声下气的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算,算我输了还不行吗。”
“啊?什嘛?大点声我听不见。”眼见着白羽松口了,卢卡还是意犹未尽的调戏着白羽,享受着这种压人一头的快感。
面对这种无耻之徒的无耻行径,白羽也是气的牙痒痒,但自己却偏偏拿他还没个办法。
于是白羽只能将所有情绪都化为音量,在卢卡耳边大喊道:“我说!我认...”
“啊!”
“什...什么东西!”
“虫子!虫子!”
突然从山壁洞中当中传来一连串的叫喊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胡闹,都还是用出自己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向着洞内赶去。
洞内所有学生本来面对稀稀疏疏的红色蚂蚁丝毫不在意的,就在突然有人开始喊痛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开始看到了,那密密麻麻宛若红色潮汐的蚂蚁军团。
徐晓蝶是第一时间有所动作的人,她召唤出来的子弹蜂不同于在外的巡逻蜂,这种蜜蜂身体内包含大量粘液,能在与敌人对弈的时候起到冲击和限制行动的作用。
这些蜜蜂第一时间飞向蚁潮,自我牺牲,在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同时留下一滩黏性堪比520的液体,一旦蚂蚁踏上黏液便会如同粘在老鼠贴上的老鼠一样,越是挣扎便越是牢固,直到敌人完全不能动弹为止。
而这这也就是上次用在白羽身上的液体。
本以为这样可以让蚁潮知难而退,但那些蚂蚁就像没脑子一样,依旧自顾自的踩上去,然后一只一只的重蹈覆辙,直到用身体为同伴铺平道路为止。
蚁潮已经势不可挡,还是要先把学生们疏散出去。
“同学们,都退到洞口!”
徐晓蝶号令一出唤醒所有梦中之人,所有人都慌乱的向着后面退去,原本看守学生们的两只岚牙虎也回到主人身边,守卫在徐晓蝶左右。
可是这里的位置是悬崖,绝大多数人都还不具备安全跳崖的能力。
就在这种危急时刻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学生中突然有人倒下了。
倒下的那几个学生浑身开始抽搐,浑身发烫,怎么看怎么危急。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每个人都手忙脚乱,甚至一些胆小的女生还直接叫出了声。
许瑶瑶上前检查,很快就看到了一块不大的伤口以及伤口旁红色蚂蚁的尸体。
红火蚁?这蚂蚁的确很像之前许瑶瑶看过的资料,但当下她还不能确定。
不过如果真是红火蚁,那就必须马上就医,不然这个情况他也撑不了太久。
“有水吗!”
“有,有。”
在拿到水之前,许瑶瑶也只能先在伤口上方绑上布条,减缓毒素扩散。
再用流水不停的冲洗伤口,减缓毒素吸收。
许瑶瑶知道现在这样的处理已经起不到多少作用了,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能争取一点时间也好。
就在所有人都紧张非常的时候,白羽和卢卡这才姗姗来迟。
一道残影直飞而入,稳稳扎在徐晓蝶身前,愣是把徐晓蝶吓得都忘了指挥蜂群继续进攻了。
很快魔法球亮光一闪,无数冰蔓如同地刺一般横七竖八的向着蚁群刺去。
混乱的蚁群被冰蔓行成的高墙挡住了去路。
可是也很快蚂蚁们就开始将自己的身体扑在了蔓条之上企图用自身的温度融化冰墙。
见到蚁潮暂时被冰墙挡在对面,徐晓蝶终于也能松口气了,这下她就能腾出手送学生们逃出去。
“怎么样了?有人受伤吗?”
白羽的声音在这时给了在场所有人安心的感觉,随后众人便看到白羽和卢卡两人风风光光的快步向她走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
徐晓蝶语气中满是抱怨,但也夹带着心安的味道。
“抱歉,我们听到声音就赶回来了,有出什么事吗?”
说话间白羽的眼睛很自然的看到躺在地上的学生。
“他怎么了?”
“是红火蚁,他应该是被红火蚁咬了。”此刻的许瑶瑶为了救人早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而听到红火蚁的名字,白羽瞪大了眼睛,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明白了。
想明白的白羽就像入魔了一样,一边笑着一边不断在嘴里念叨着
“38,38,很好,很好。这是都在算计我是吧。我也是蠢!孪峰山,断头河,这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合着你个黑小子,什么都知道,还给老子一个劲的装。”
“老白...”
瞧着白羽小声念叨的样子,令卢卡不得不担心,白羽要是精神无稳定在场的一个都别想跑。
“还有那个姓蒋的,我说怎么突然勤快了,真就没一个好心的!就这夜辰也能同意配合?我是真的服了。”
“老白,你冷静点。”卢卡刚把手搭在白羽肩上就被其甩了下来。
“我很冷静!”白羽勉强维持着音量,卢卡知道现在的她心里一定不好受,这家伙心理脆弱的就和玻璃一样。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我没急!”
卢卡笨拙的安慰,彻底令白羽的情绪爆发了。
只是转身一挥轻轻的姿势,便扔出骇人的巨大冰刃,一刀便把山峰水平切下。
看着缓缓跌落的山峰,以及豁然开朗的大敞篷,所有人无不惊的乖巧闭上了嘴。
就这还不急?卢卡仰望着白羽的杰作心里头想着,这下好了天都亮了,还是老实闭嘴别刺激她的好。
“徐晓蝶!你带着学生们先走,那个姓蒋的混蛋肯定还在那里,我去找剩下的人!”
“啊?”
徐晓蝶这才刚从震惊中缓过神,就看到白羽一个跺脚便化身白色流光飞走了。
同时和她一起飞走的还有那颗同样不凡的水晶球。
白羽拼命输出灵力,一个劲的搜索,这山的每个窟窿,每处灌木,就连一片叶子都被白羽翻了个底朝天。
白羽一遍一遍的只在心里祈祷,每次祈祷都会让她的不安更添一分。
但她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到。
“玥玥,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不然我怎么和老爸老妈交代。”
事实证明,每当一个人越怕什么便越会发生什么。
另一边的山半腰山很不合时宜的发出了爆炸的声响,那一刻白羽的心都凉了半截。
而当她看到摇摇晃晃有气无力的白玥时,在那一刻她连杀人灭世的心都有了。
白羽急急忙忙的落到白玥身旁慌张又小心的拖着白玥疲惫的身体,一边急切的喊着白玥的名字。
可不论白羽怎么呼喊,白玥都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白羽的眼神濒临溃散的时候,一双手很及时的把她的身体从腋下架了起来。
而这个人也正是平日里的对着白羽胡闹拌嘴反着干的卢卡。
此刻在卢卡怀中的白羽就像一个不显火光却正在燃烧的木炭一样烫手。
雪白的发尖清晰可见有红丝在不断侵蚀占领白色的地盘。
“老白,清醒点!瑶瑶快来看看白妹子。”
许瑶瑶应声从云鲸上跳了下来,迅速接过白玥开始检查。
“气息平稳,没有外伤,脉搏也很正常,应该是被爆炸余波震晕的。”
“老白听的到吗!你妹没事!快给老子回来啊!”
卢卡狠狠的用脑门撞向白羽的后脑勺,其火红的臂弯已经快撑不住白羽的身体了。
这一撞就好似把那歇斯底里的呼唤直接撞进白羽的脑子里,红色的发丝也只能很不甘心的撤退了。
“你放手...”
白羽的声音轻轻的如秋日虫鸣一般,不仔细听都不易被查觉。
而卢卡这夯货也就是根本没听见,还在自顾自的唤着魂:“老白,醒醒啊,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我说放手!你抓到我胸了!”
白羽没好气的仰头看着这个蠢货的丑下巴。
“啊?”卢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确实如此。
“抱歉啊,太平了没摸出来。”
说着就把白羽放下来,白羽也是嘻嘻一笑,一脚直接落在卢卡脚背上,疼得卢卡吱哇乱叫。
“既然都没事了,瑶瑶你带玥玥她们先走吧。”
“可是白姐姐,还有一个人。”许瑶瑶小心的问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羽变成那个样子,之前只是听夜辰说过但真的见到也还是第一次。
白羽当然知道许瑶瑶说的是姚季,这人从开始到结束自己都没看到过他。
如果学生中还有间谍的话,白羽第一个就怀疑他,只是以这家伙的脑子做间谍不如让他做炮灰。
“我知道,我和毛子留下来找。你务必和大部队先回去,特别是那些病号。这里就你对红火蚁有些了解,回去帮忙比在这里有用。”
许瑶瑶很听话的点头,等白羽将三人送上云鲸,目送所有人离开后,目光才投向了背后那被炸的焦黑的洞口。
“走吗?”一旁已经完全恢复的卢卡询问道。
“当然,我倒要看看老黑和那个姓蒋的到底在打算什么,能不惜把学生们当成诱饵,钓出我们来封山。毛子,给这些家伙看看我们的真实力吧。”
“你这么一说,好久没认真动过筋骨了,只是老白你还能出多少力。”
“三成。只是压住了一点,但不碍事。”
白羽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好像刚刚有生命危险不是她一样。
“得,那我今天便舍命陪君子了。”
“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有你在我才可能会死好吧!”
“你再说一遍!毛子你给我站住!”
“略,谁会站着老实挨你一拳。”
卢卡在前边跑还对着白羽做了个鬼脸,白羽则是在后面追。
好像两人都并没有把未知的危险当一回事。
但是这种迷惑敌人的行为或许对别人有用,却对此刻正监视着两人的他并没有太大用处。
“看来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关系好的很呢。”
只见说话之人戴着黑色手套摸过镜面,很快便瞧见镜面中的两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前,静静的两眼相望于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