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道分为三阶,四等,五境。三阶是剑客、剑师、剑侠;四等为执掌、宗主、霸者、天王;五境便是对剑术达到巅峰之人的一种肯定,有剑痴、剑贤、剑尊、剑圣、剑仙五种划分标准,而剑圣便是大荒之中剑术水准最高的人了,也是剑道的顶峰。至于传说中的剑仙,已经脱离了剑道,步入天道。”回到莫弈月房中,慕云澄突然对剑道级别的划分表示很感兴趣,便让莫弈月讲给自己听,莫弈月也只是略晓一二,索性把知道的都讲了给他听。
“那弈月你是什么级别的?”平日里慕云澄从不关心这个,而今天虽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但也是最认真来听的一次。他此番既然知道了这些级别的划分,必然要打听一下莫弈月现处的级别。
“三阶级别的都是有天霄门分别发放腰牌的,而我没去考过试,所以并没有级别。而所谓的四等,都是一些门派世家的高手,以及剑术威震一方的人,才被世人以四等划分。至于五境的前三者,都是少数几个剑术到达顶峰的人,得到了剑圣的认可,并可以聆听剑圣讲道的人。而这些都只是我们为了能将众人对于剑术的把握的程度,用级别来表现出来而划分的。也仅仅局限于我们正道修炼剑术的所有人,并不包括幽州,鬼界,那些用剑的邪魔妖鬼,更不包括大荒之中使用其他兵器的人。
慕云澄听罢在屋中来回走了两步,又来到窗前,一把推开面前的窗子,此时房中灯烛已经吹熄,星光照进房中,说不出的祥和宁静。慕云澄转过头来,略显伤感说道:“慕家四代剑圣,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给爹爹和二叔他们丢脸了?”有银的月色映在他明亮的眼眸中,光华凛冽,不可逼视。
莫弈月不想他竟突然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安慰他道:“天道往复,轮回因果。由盛转衰,从强到弱,都只是天道证轨的明例。你只需做好你身为慕云澄的本分,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质疑天道,这样便可以了。”
“张口闭口都是什么天道人道的,非要弄得人家一点都听不懂才肯罢休。”说罢慕云澄打了个哈欠,也不跟莫弈月告别,径自推门出去了。
刚出来,慕云澄便正撞见旁边楼梯走上来的人,竟是那手执太乙龙纹剑的姑娘!慕云澄本以为她走了,不想她竟也住在这楼上。
那姑娘也是一眼便看到了慕云澄,只见她眼中满是厌恶的神情,对慕云澄冷冷道了一声:“让开。”
慕云澄怕她发作,忙闪到一旁,给她让出道路。却见那姑娘推开自己隔壁房间的房门走了进去,慕云澄在心底暗骂了一阵自己,只怪自己胆子太小,导致又没问清那姑娘姓名。
回到房中慕云澄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也未能入睡,只因心中时刻惦记问清那姑娘姓名一事。
“不就是问个名字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她还能吃了你不成?”慕云澄自问自答,蓦地,他自床上坐起,终于鼓足了勇气。
此时夜深人静,客栈里的灯都悉数熄灭了,慕云澄衣衫整齐来到隔壁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间的门。
“咚咚”无人回应。“这半夜三更的,若是人家睡熟,如此冒然的扰人好梦,岂不是更使她讨厌我?”慕云澄暗自嘀咕道。
“姑娘,咚咚……”他还是觉得自己该坚持一下,或许……
“吱嘎……”房间的门开了,却不是自己面前的房门。
“云澄,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是莫弈月的声音,想来是自己刚刚的敲门声,惊动了他。他睡的竟这般轻,该不会是我的声音太大了吧!可是,这姑娘为什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慕云澄一撇嘴,有些失望。
莫弈月见慕云澄神情飘忽不定,又问他道:“你不在自己房中老实睡觉,去敲别人房门做什么?”
“我……”慕云澄无言以对,忽听得房间里面窗子“哐当”一声巨响,二人都是一惊,慕云澄一把推开房门,果见对面窗子有一人影一闪即逝。
这房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只吸入一点便会使人产生有倦意。“是迷香。”莫弈月以手掩鼻,示意慕云澄将房门敞开,保持室内通风。
“你快去寻些水来。”莫弈月伸手在那姑娘的人中处按下,慕云澄转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莫弈月。莫弈月并没有接过茶水,而是让慕云澄直接在那姑娘脖颈处抹了些。
慕云澄自是乐意效劳,昏迷中的她很安详,全不似先前那样冰冷,细微的呼吸节奏,伴随着似开似合粉嫩滑润的唇,撩拨着慕云澄的心弦。倒是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蕾,给人以一种期待她醒时那一瞬间的美。
慕云澄正望着她发呆,她却突然睁开双眼,四目交视,绝不似慕云澄想的那般缓缓绽放,随之而来的美绝对是,变形的,猛烈的,残酷的。
慕云澄捂着自己被打肿了一边的脸,委屈的立在一旁。反观莫弈月则十分淡定,与那蜷缩在墙角有些惊魂未定的姑娘说明了实情,又道若不是慕云澄半夜来敲门,误打误撞碰见此事,恐怕结果要比这还凶险。
那姑娘知道错怪了慕云澄,望着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愧疚。突然她似乎发现有何处不对,忙左右寻找,直到发现自己的佩剑安然悬在枕边,这才放下心来。
而莫弈月与慕云澄却同时发现,太乙龙纹散着淡淡荧光的剑身上,分明还滴落着血迹!
既然一切无恙,二人于深夜之间也不便在女子房中多逗留,便一同离去。刚出门时,慕云澄一拍额头道:“又忘问及姑娘姓名。”就要回去,却被莫弈月一把拉住,只见莫弈月少有的一种诡秘笑容浮现嘴角,到此他才明了为什么慕云澄会深夜出现在这姑娘门前。
“今夜太晚了,她本惊魂未定,你若是还要去打扰,这一夜她便休想睡下了。明日离开这里前,你有充足的时间问她。”听莫弈月这般说,慕云澄怎好再坚持,今夜只得作罢。
二人又各自回到房中,却是都再难入睡。想今夜之事十分蹊跷,客栈晚间大门早已封闭,外人不可能进得来里面。定是今夜这姑娘现出宝剑,被旁人盯上,看她只身一人,总好下手。不想刚进门来,便碰到慕云澄半夜叩门,慌忙间想拿上太乙龙纹,却不想太乙龙纹灵性非常,反伤了他。遂未能得手,夺窗而逃。
一夜未能好睡,莫弈月来唤慕云澄时天刚微亮,所幸的是慕云澄今天还有要事要问,起的很干脆,二人匆忙收拾了行装,在下面用过早饭,便见那姑娘自楼上下来。
慕云澄出于礼貌,上去打招呼,那姑娘经昨夜一事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略微笑了笑并点首回了他一礼。
“在下慕云澄,斗胆请问姑娘姓名。”他便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红着脸,一口气向那姑娘问道。
那姑娘闻言莞尔一笑,两个小酒窝便又给了慕云澄些许的惊喜。
“楚水谣,叫我谣儿便好。”说罢便转身离开。
慕云澄得偿所愿,口中反复念叨着“水谣”二字,还与莫弈月分析道:“水谣这名字当真是好,我名字中有个云字,我二人在一起便唤作云水谣,也可以唤作水云澄,或是……这个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莫弈月摇首轻叹道:“你这叫做爱屋及乌,以及想入非非。”
慕云澄听罢白了莫弈月一眼,“去你的,你懂些个什么?就知道天道人道的,说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我也信的,因为你根本不懂这些个。”
莫弈月却是连连点头道:“我不懂,我不懂你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见莫弈月先走一步,慕云澄也不敢多逗留,遂紧跟上莫弈月来到了客栈后面的马厩。
这时客栈的小厮正把二人的马牵来,就见他一瘸一拐,手上还有处缠了绷带,二人当下明了,这偷剑的贼算是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