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大用再次逃脱,怜儿双脚一蹬,迅速追上去,然后猛地挥出单刀,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劈下去。
钱大用急忙侧身躲避,同时迅速抬臂,瞄着她雪白的脖颈狠狠地挥出斩狼刀。
怜儿立即下腰,巧妙地避开这一击,接着身体顺势一转,使出一记漂亮的“神龙摆尾”,修长的大腿猛地甩起来,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地踹了过去。
这一次钱大用倒是不躲了,双脚蹬地,身体急忙发力,“砰”,竟生生地抗下这一脚。
怜儿大惊失色,立即收腿欲退。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钱大用果断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腕。
怜儿本计划着用这一脚将他逼退,然后再贴上去偷袭。哪里能想到他竟不退不让,抗下这一脚,而且还出手抓住了自己。惊慌之下立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过任凭她如何挣扎,这腿就是无法挣脱出来。
钱大用很是得意,立即出言炫耀起来:“怎么样啊,小娘子,这回知道大爷的厉害了吧。”
怜儿一个字都懒得跟着土匪多说,立即挥起单刀,朝他丑恶的嘴脸劈过去。
钱大用识破了她的意图,也立即挥刀,“砰”,直接对上她的单刀。
“嗡~”怜儿只感觉手臂一阵酥麻,若不是最后一刻发力死死地握住刀柄,手里的单刀恐怕已经飞了出去。
“小娘皮,冥顽不灵!”钱大用冷冷地骂了一句,然后抓着她的脚腕向后猛地一拉。
“噗通!”怜儿当即失去了平衡,狠狠得砸了下去,脑袋也“咚”得一下重重地撞在地上。她当即感觉一阵头晕眼花,额头上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她急忙伸手去摸,结果摸到了一片猩红的血液。
“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愿不愿意从了我们的世子?”钱大用恶狠狠地发问。
怜儿二话不说,立即咬紧牙关,双手猛然一撑,身体突然飞起来,然后又凌空转了一圈,顿时挣脱了他的控制。
钱大用心里大惊,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挣脱出去,不过也不敢多耽搁时间,赶紧伸手,打算趁她立足未稳再次将她控制住。
不过怜儿的反应更快,一落地便立即挥出单刀。她感觉现在的速度还是有些慢,得再快一些才行。
钱大用见势不妙当即飞速后退。
怜儿自然不给他逃脱的机会,立即缠上去,然后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施展出“蝴蝶穿花”的步法,绕着他一边转一边打。一时间那这柄单刀翻动如飞,来去如风,只能看见一阵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
面对这疾风骤雨一样的进攻,钱大用只得一会儿格挡,一会儿后退,一会儿躲闪,只得疲于应付。
怜儿的刀像雨点一样又密又快,要想挡住每一刀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他果断放弃了对胸、背的防护,将防守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头、颈几处致命位置上。他就是要赌一把,赌他这身玄铁铠甲上最坚硬的两个部位能够扛得住这小娘皮暴雨一样的攻击。
怜儿边绕边打,一口气挥出了几十刀,其中有一半都成功地砍中了钱大用,只砍得他的铠甲火星四射,“哐哐”乱响。不过很遗憾,他的铠甲实在太过坚硬,砍了半天也没对他造成什么损伤。
钱大用赌对了,尽管这身铠甲被砍出了几十条清晰可见的刀痕,但他这条小命却依然完好无损。
这种快攻快打的战术本讲究得便是出奇制胜,一旦拖而不决,持续耗下去,对手就有可能适应了这种打法,那它的威慑力便立即会大打折扣。而且连续的高强度攻击极其消耗体力,这对攻击者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果然又砍出十几刀后,怜儿便开始感觉后劲有些不足了,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照这样发展下去,她迟早会由强转弱,重新陷入被动。见钱大用将自己的致命部位护得死死的,其他部位又有铠甲保护,她迟迟找不到突破口,心里便生出了一些急躁、焦虑。
人一着急就会犯错误,怜儿现在也正如此,就在分神的时候,她没注意到自己的攻势突然慢了一大截。
而钱大用却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时机,他当即挥出斩狼刀,“砰”得砍在怜儿的单刀上。
怜儿没料到他会突然使出这一招,一个不小心,手里的单刀“呼”得被击飞了出去,她心里一惊,脸色当即骇然变色。
钱大用冷冷一笑,然后突然飞出一脚,对着她的小腹猛踹过去。
怜儿眼看躲闪不及,急忙伸手硬挡。只听“咚”得一声,她的右臂当即被钱大用脚上的硬质军靴踢了个正着。
她拥有一半的伊列血统,无论是身高还是身材在楚人女子中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不过跟钱大用这样的身高马大的壮汉一比,仍显得有些娇小玲珑,所以自然承受不住这一记势可碎石的飞脚。
只听“呼”的一声,她当即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最后“噗通”一下砸在地上。
她感觉身体里面的骨头好像全被摔碎了,一阵阵摧心剖肝的剧痛自全身各处不停传入脑海。
“啊!”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当即痛苦地叫了起来。
其中这条被踢中的胳膊疼得最是厉害,她赶紧尝试着抬起手臂,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整条胳膊都没有任何反应。“脱臼了!”她的心当即沉入谷底,生死战斗就在眼前,手臂还出了问题,当真让她万分痛苦,万分悲愤。
见女儿和那个武功不俗的骑军都尉以命相博,秦振东心急如焚,于是当即咬紧牙关。快速出手,“噌”得一下干净利落地将肩膀里的箭矢拔了出来。然后忍着剧痛从衣服上撕下一个布条,胡乱地包扎一通,便想着冲出去给女儿帮忙。
奈何那几个骑卒把他看的死死的,他只要一露头,立刻就会飞过来几只锋利的箭矢,实在脱身不得。
现在看到女儿落败,他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便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了,抓起那半截单刀,两只脚猛地发力,“腾”得冲了出去。
“嗖,嗖,......”一排箭矢当即飞了过来,然后贴着他的后背惊险地飞过去,当真是命悬一线。
他可没心思再顾及什么箭不箭的了,直接一个健步跃上前方货车,然后举起那半截单刀对着钱大用扑了过去。
见那镖头已经接近都尉,这几名放冷箭的骑卒也不敢再贸然放箭了,急忙大声提醒:“都尉,小心!那镖头过来了!”
钱大用此时正提着刀,阴笑着朝怜儿一步步地逼近,听了喊声,心中一凛,当即横着闪出去两步远。
秦振东飞似得从货车上跳下来,那柄断刀直砍向钱大用的脑袋,不过钱大用逃命的本事还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直接扑了个空。他立即起身,准备再挥刀追上去,可刚站起来右半身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撕痛,他身体一顿,差点栽倒下去。
“爹爹!”见秦振东现身,怜儿当即兴奋地喊起来,可看到他半个身子都已经染成了血红后当即慌了神,急忙冲到秦振东身边,心痛地问起来:“爹爹,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说着眼泪就像断掉的线一般“哗哗哗”地翻涌出来。
秦振东声音一柔,立即提醒道:“哭什么哭,我没事儿,你快去帮你二哥。”
“不!”怜儿可怜兮兮地看着爹爹。
秦振东眼睛一瞪,轻斥道:“快去。”说完立即冲出去,再次向钱大用杀过去。
怜儿转头看向左边,见二哥正以一敌三,同三名骑卒奋力地周旋着。赶紧咬紧牙关,用左手抓住脱臼的左臂,肩膀猛地往下一压,只听“咔嚓”一声,脱臼的关节竟被她生生接了回去。“呜!”这实在是太痛了,尽管拼命地忍着,但还是喊出了声。
接好了手臂,她立即捡起单刀,几个箭步就杀到了二哥身旁。
她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一名骑卒后背的铠甲,“咚”,直接将他拉下战马,然后将单刀对着他的脖子,“噗”,迅速按下去。这时她也不在手下留情了,只想着快些杀完这些土匪,好结束这一切。
听见身后的动静,秦武急忙回头,看到是妹妹来帮忙,心中猛地一喜。
可刚要开口,前面的那个骑卒立即抓住了机会,突然挥刀砍向他的脑袋。
“小心!”怜儿当即将手里的刀扔出去。
“砰”,这骑卒的面门当即被这柄突如其来的单刀砍了正着,然后鬼哭狼嚎着栽下马去。
秦振东又和钱大用斗了几十个回合,不过右肩伤得实在严重,极大影响了他运劲使力,挥出去的到轻飘飘的,根本没有一点威慑力。
见此情形,钱大用心里对秦振东的惧意当即消散殆尽,一边打着还有心思说起话来:“自古民不与官斗,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冥顽不灵,以卵击石吗?一个女儿而已,真舍不得回家再生一个便是,搭上性命值吗?”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还夹杂着嘲讽、戏弄的语气。
秦振东突然猛地挥出一刀将他震退,然后破口大骂道:“没人性的畜生,你能懂什么!”
“呵呵”,听了这话,钱大用立即冷笑起来,“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能硬到什么时候。”说完猛然加快进攻速度,刀刀皆攻向秦振东的受伤的右半路。
秦振东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了,哪里能扛得住如此凶猛的攻击,只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后面的货车旁,然后巧妙地以其为依托,且战且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