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梁城。
“掌柜,你这酒楼当真不肯卖我?”一处店铺门前,三元只身一人与眼前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做最后的谈判。
此话一出,那男子却是脸上有些古怪。“不是,小兄弟,这不是卖不卖的问题,在下也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向后退去,语气之中尽是无奈之色。
“这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掌柜,你但说无妨,我要是帮得上忙,一定尽心竭力。”三元连忙上前拉住男子的衣袖,一双眉眼情真意切,仿佛眼前之人是挚爱亲朋般的存在。
而这番言语却似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店老板再也忍不住,开口反驳。“小兄弟,我看你有仙缘傍身,一身修为通天撼地,这才没有将事摆得太清楚,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这店铺光是装橫就不止百枚中品灵石了,你却是在一进店门便豪言要用百枚中品灵石买下,我本不想理会,观你有修为在身这才与你推脱,你如今这般,是要羞辱于我吗!?”
中年掌柜名为黄宇,如今的他言辞激愤,自己好歹也是有筑基修为在身的,不然也不会在这梁城民风凶悍之地占据一席之地。
这少年刚进店门,就豪言摆出,要将自己这经营百年的老店给买下,他本就无事便前来查看,却未曾想,这少年竟直接出价百枚中品灵石,这一度让他以为眼前之人是来闹事的。
可就当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想要将这少年直接扔出门外之时,却是惊奇地发现,眼前少年竟是有修为在身的。
并且,光从这少年周边浮现的气势来判断,这绝对是紫府期或者以上的修为。
这也让黄宇无从下手,要知道紫府期的实力,在他们这些小城之中,那可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就连城主见了也需礼让三分。
更何况,眼前少年年岁不大,年纪轻轻就有了这般修为,想来也是某个大势力家中的公子。
所以,这才让他没有直接发怒。
可这少年却是不知进退,就如同在羞辱他一般,这让他一时都丧失了理智。
毕竟,这店铺可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若是平白送人,还不如杀了他。
黄宇目露敌意,身躯站得笔挺,却是不曾拨动法力,没有一丝想要与眼前之人交手的准备。
其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好歹也是个活了百余年的老头子了,对这样一个年岁不满二十的毛头小子出手,他实在良心难安。
其二,在这梁城之中若是打架斗殴,城卫军可是要来问责的,外乡人还好,可能就只需罚些钱款。
可若是如他这般的店家老板招惹到这样的事,那店铺可都是需被查封的。
其三,他打不过。
……
无数念头从他心中闪过,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若是眼前之人实在欺人太甚,他也就只能把自己的店铺拱手让人了。
打不过,实在打不过。
要说黄宇为何瞬间便没了骨气,那还得从这少年身遭那近乎实质的法力说起,光是不经意外泄的法力便如此浓厚,那眼前此人的修为得是什么样的境界,说是一个移动灵泉也不为过吧。
黄宇心中不断想着应对之策,对自己刚才的莽撞都升起几分懊悔之意,这少年若是个表里不一的纨绔,直接暴起杀人怎么办。自己还有十房姨太太需要供养呢,可不能出事。
而三元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被眼前中年男子吼得一愣一愣的,久久都没缓过神来。
“掌柜,那你的意思不就是灵石不够吗,好商量啊,我有的是灵石。”片刻过后,三元也是回过神来,说东说西,不就是钱不够嘛,这有什么好遮掩的。
随即,三元即刻便是朝着手上纳戒之中传入一道念力,不过几息功夫,一个钱袋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紧接着,三元就如自来熟一般将钱袋揣进了中年男子的手中。
见这一幕,感受到手中钱袋传来的鼓鼓囊囊的感觉,黄宇顿时便是察觉到了自己误会了什么,即刻便是开口。
“公子,误会误会,实属误会,是在下有眼无珠,妄加揣测您了。”连忙声歉,脸色也是变得有些尴尬,他还以为眼前少年是前来闹事的,却不曾想,这少年竟真想来盘下他这酒楼的。
见这一幕,三元也是倍感意外,这梁城之人的性格竟如此变化多端,难以揣测。
“掌柜言重了,你这酒楼我实属喜欢,若是兄台愿意割爱,需要多少灵石,尽管开口。”三元将黄宇扶起,顺便还再次打量起了这座酒楼的模样。
原来,因为三元身具紫府期修为,所以进城之事并未有任何波澜,他也并未讲明自己的来历,而他不说,城卫军也并未为难,直接放行。
于是,刚进梁城的三元在安顿好苏荷的住处之后,便独自一人开始在城中闲逛起来。
这梁城,整体结构如同阮城一样,皆是外城务农,内城主商的框架,只不过相较于阮城,梁城的占地便要小许多。
在闲逛一段时间之后,三元便到了这处酒楼,这处酒楼地处繁华地段,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装橫也是极佳。
三元本就有盘下一处店铺来作为据点的打算,见了这酒楼,便是想出手买下。
只不过,他却是不太明白这元阳界是个什么物价了。
见到三元并非蛮横之人,并且言辞之中也有商讨之意,黄宇便是放下心来,随即开口。
“小兄弟,倒不是我不想卖于你,而是我这酒楼是我安生与这梁城的根本,若是没了这酒楼,我后余生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了。”黄宇语气诚恳,感受到手中钱袋之中的充斥灵气,却是没有一丝贪婪,一边说着,一边将钱袋塞进三元手中。
“可是……”三元还想开口,却是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口风一转道。
“掌柜,你这酒楼共有五层,我看这下三层都是人满为患,而上两层却是紧闭窗门,想开可能是用来储存货物之用,你不如将其中一层租赁于我,价钱都好商量。”三元语气诚恳,开口阔绰,这是余飞那空间纳戒中所剩灵石给他的自信。
要知道,余飞可是阮城的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