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平常也是多有跟玲珑小姐来往,相识已久。
余玲珑长相可爱,性格活泼,古灵精怪,而且完全没有一点小姐的架子,与她们这些府里的丫鬟都关系都很好。
而余少主也是跟玲珑小姐关系不错,自然而然地,苏荷也跟余子淳多有接触。
只不过,那位平常待人和善,并且有些社恐的余少爷,今日不知怎的,竟然会如此发怒。
甚至是将这卧房大门一脚踢碎,闯了进来,并且还是手持钢刀,一来便是出口成脏,破口大骂。
“少爷?小姐?”
三元小声地嘟囔道,脸色皱得如麻花一般。
他实在是想不到,眼前这少年,竟然是位少爷,不对,还是少家主,那岂不是那余阳的儿子,仔细一看,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而此刻,余子淳也是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一般,一身的力道难以使出,他怎么甚至还有些失望,没有看见心中所想的那一幕。
他就如此站在门口,骂完那三个词之后,后面想好的问候三元十八代祖宗的话也是戛然而止。
余子淳此时看到的是什么,看到的是苏荷坐在一张铺好棉被的长椅上。
而在他身后的三元,则是在用双手为苏荷按摩,那脸上尽是认真之色,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亵渎和猥琐,就如同在做一件平凡无比的事情一般。
在他身旁,用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想将他往后拽的余玲珑也是愣住了,什么情况,难道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吗?
顿时,她那可爱的小脸上充满了怪异之色,看向三元的眼神也不由地带着一股嫌弃。
三元被少女的这个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没有在意,只是从长椅后走出。
他目光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年,至于那被一脚踹碎的房门他却没有在意,反正不是他家的。
随即,三元便是向眼前这长相刚毅,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开口道。
“原来是余家的少家主,不知你这番行径,是意欲何为啊?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余家老祖的意思呢?”
此刻,他的脸色有些微怒,他可是被那余老头请过来做客的,只是住了一晚上,便被余家少主这番对待。
难道是要赶人不成,那要是这余家如此不识抬举,有眼无珠,那这余家,他不待也罢。
听见三元这话,余子淳也是自知理亏,但爱情的冲动还是压下了他想道歉的念头,于是,他便在冷哼一声后,开口道。
“三元公子,我看你与我年岁也相差不大,若是纵欲太多,恐怕对日后修炼也会多有阻碍吧,况且,这苏荷姑娘今年才刚满十八岁芳龄,你这般都下得去手,莫不是在给我同辈修士蒙羞?”
他的语气之中还是有些愤恨,这铺在长椅上的棉被他根本没有在意。
因为他确信,如苏荷姑娘这样绝美的女子自己送上门来,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挡得住。
不禁地,余子淳看向苏荷的神情之中,便是带有几分足以化形的怜惜,他看看苏荷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难受无比,都不知道苏荷昨夜是遭了如何令人发指的折磨。
想着,他的拳头又是不由地捏紧,在他的视角当中,这个名叫三元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具牛头人身的怪物,让人憎恶无比。
“就是就是,禽兽,你怎么下得去手的,你这种人肯定要遭报应的,连个孩子你都不放过,恶心,恶心。”
站在余子淳旁边的余玲珑,见这一幕,随即也是放下了拉着余子淳的手。
她眼看现在事态已经无法挽回,也就只能跟自己的淳哥哥,一起在这里用最刻薄的语言,从道德方面严厉地谴责这个不知男德的坏男人。
余玲珑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她是在用语言攻击他人。
此刻,她两手插在腰间,小嘴嘟起,眼神愤恨,好似就要扑上来咬人。
这两人的唾沫星子,就如同小雨滴滴答答地打在了三元的脸上一般,让他小小的脑袋里面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嘴巴挣得老大,眼神震惊无比。
不是,你二人要不偷窥一下再来好不好,我罗三元一生坦坦荡荡,乐善好施。
哪怕是跟苏荷姑娘一夜春宵,那也是自己应得的吧。
可是,自己连裤子都没脱啊,你二人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张嘴就来,信口开河,欺负老实人是不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开抓奸是不是。
三元嘴巴挣得老大,积攒了十几年的污言秽语就要从口中吐出,他何曾遭过这种诬陷,造黄谣是不是,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法律。
可就在三元正要开口之际,站在旁边的苏荷却也反应了过来,这少家主和玲珑小姐定然是误会了什么,于是她便急匆匆地开口解释道。
“没有没有没有,三元公子并非那样的人,不光如此,三元公子还是早已心有所属。所以,他从未对小女做过任何羞耻之事,还生怕小女遭受责罚,所以并没有将小女赶出门去。玲珑小姐,少家主,你们误会三元公子了。”
此刻,苏荷似要声泪俱下,但她却并非是要还自己的清白,而是想要竭力证明三元公子,并非是如少爷小姐口中这般无耻之人,反而还是一个忠贞不渝,待人亲和的人。
此话一处,余子淳和余玲珑显然愣了一下,他们如何也想象不到,如苏荷姑娘这般长相绝艳的女子,竟能有人能抵得住这极致的诱惑。
不由地,二人的看向三元的目光之中带有一些愧疚,他们上来就是不由分说地对这三元口诛笔伐,如此有失礼数,让他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二人并没有怀疑苏荷所说的话,毕竟,他们三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自苏荷十二岁被接进府来,他们三人从小便是认识的,所以,苏荷的为人,他们也是清楚无比。
此时,余玲珑面对三元的目光都有些躲闪,不敢对视。
三元听着苏荷绘声绘色地为他辩解着,心中有些欣慰,不枉他这不日之恩。
于是,三元便将双手负在身后,转过头去,有种纵使你伤我千遍万遍,我依旧不会对你哪怕多一句寒言恶语的包容天地之感。
余子淳看着这道无比欠打的背影,有些慌乱似地说道。
“那也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而且,还自己睡床,让苏荷姑娘睡椅子上,而且刚才还对苏荷姑娘上下其手,岂有此理?”
他现如今有些语无伦次,已经找不到能驳斥三元的理由了,于是只能将矛头往这方面引,其实他刚才也看见了三元的脸上并无轻薄猥琐之色,好似只是正常的按摩。
但是,他也没办法,因为实在是他太过冲动,没有弄清来龙去脉就来问罪客人,现在弄清真相,让他都有些无地自容。
“臭小子,你在胡说些什么,谁把你教得如此无礼,快将钢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