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从教室外面走到讲台旁，停住，喊着：“久酒！”
久酒正和后桌同学说话呢，听到班长的声音，猛地转过头。
久酒：“！”
不会吧不会吧，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来一遍。
班长看到久酒反应这么大，有些奇怪：“英语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久酒：吓死了，怎么说话说半截呀。
哎？不对，英语老师？！
这下更可怕了。
久酒最怕的，就是英语老师了。
人狠话不多，一个眼神，就足以“杀”人。
用手拍了拍胸膛，久酒平复心情准备去办公室。
路上，她回想了一下。
英语老师会叫自己去办公室的理由。
嗯，最近也没考试呀。
那，难道是昨天的听写，我写的不好？
还是猜不出来，久酒干脆不想了。
算了，没犯事，应该不严重吧。
“报告！”
久酒进去直接走到英语老师面前，这才看到她的办公桌旁边还站着几个人，都是自己班上的同学。
还有常煜，他也在。
嗯，那几个学习认真踏实的代表在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批评。
久酒这才放心。
“报告！”
又一个人来了，声音听着......
久酒往门口盯了一眼，果然是班长。
班长走过来之后，似乎人就齐了。
英语老师正在改着昨天听写的单词，说了句：“马上。”
在久酒看来，英语老师是所有老师中最年轻，也最爱打扮的老师了。
她很漂亮，也很时尚，穿的也好看。
现在的久酒还不知道，从小学到高中，她的英语老师虽然变了，但是她们又好像都有一样的地方——年轻，漂亮，衣服多。
漂亮的英语老师开口了，她放下红笔，对着她们说：“最近全县有个比赛，和英语有关的表演，我们学校承办。我想着，我们能不能也准备一个作品去参加。”
英语老师虽然漂亮，但是很严厉，是个女强人的性格，追求完美和第一。
久酒觉得，她有点像《猪猪侠》里面迷糊老师喜欢的那个教导主任。
嗯，不是外形，是气质很像。
比如刚刚的这些话，看似是商量，但其实她自己有决定了。
“教导主任”继续阐述：“我把你们叫过来呢，是因为你们的英语发音都不错，我想问问你们有愿意展示自己的吗？”
来了来了，这该死的毛遂自荐环节。
久酒想，这下又得尴尬好久了。
但是，还没等一会儿，老师又开口了：“没有是吧，没有就默认都留下，我自己来选。”
久酒听了这句话，又默默地给英语老师加上了一个特点，雷厉风行破僵局。
哎，我用上了成语，真不错。
老师从她的办公桌上拿出一沓纸，分给在场的几个人。
“念，挨着挨着念。给你们一分钟准备时间。”
久酒拿到一看，是几段英文句子，其中还有自己不认识的单词。
班长勇敢发问：“老师，这个词怎么读，不认识。”
英语老师一记惯用的眼神杀。
那丹凤眼一盯着，即便没盯自己，久酒也有些害怕。
班长似乎也怂了，眼神往旁边瞟了一瞟，没看着老师了。
几秒钟的静默，给了眼神杀足够的发酵时间。
看着差不多了，老师收回了刚刚释放的气势。
那一瞬间，仿佛连呼吸都顺畅了。
声音传来，“我教的音标你不用是等着当摆设吗？”
过了一会儿，她瞥了一眼：“marshnd”
“谢谢老师。”班长退了一步，开始默默地自己读了。
一分钟很快过去。
老师分了类，先选男生。
常煜读的不是很顺畅，但好在发音准确，所以被留了下来。
其他男孩子都回去了。
到女生这一组了。
常煜站在老师旁边，像个胜利者一样，脸上还挺得意，像个刚刚杀出重围的战士。
然后，战士就收回了笑容，观察着老师。
见老师闭着眼睛。
他默默走到久酒旁边：“嘿！我教你读呗，有什么不会的。”
旁边的一个女孩也过来扎堆：“我这个也不会读，帮我看看呗。”
久酒指了几个单词，男孩才刚看上一眼，还没来得及读。
“常——煜——”英语老师盯着他，又是惯用的眼神杀，“给我回来，乖乖待着。”
常煜抓住最后的机会，指着纸上的单词：“red-ed，嗯，这个是shed。”
“什么意思？”
顶着眼神杀，常煜边往回走，边做口型：“流——泪——”
似乎是怕她听不见，他把两根手指竖放在脸颊两边。
“你都懂？全都看得懂了不得了？”英语老师微笑着说。
“不是，不是。”常煜也笑着看老师，“嘿嘿。”
“闭嘴，要不然你刚刚选上的，我马上就给你换了。”
常煜在老师面前装乖，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开始读的时候，有的同学边读边望着老师，看着老师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本来就不太熟的句子，读的更卡顿了。
久酒吸取经验，坚决不看老师！读的再烂也读完，不看老师的脸！
到久酒读的时候，她倒还读的挺顺畅的。
主要是靠中文翻译，她大概懂了这几个句子的意思。
老师说了一句：“读的还挺流畅，就是吧，词儿读错了几个。音标怎么学的，不会拼单词吗？”
久酒默默低头，在心里补充：确实不会。
作为刚接触英语就使用“谐音梗”中文拼读法的人，久酒很难理解音标这个怪东西的规律。
可她敢说吗？
英语老师已经一个学期的音标了，但她敢肯定，像她这样弄不懂音标的，在班上，至少百分之八十。
无他，下课讨论听说尔。
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嘛。
你要让他们来讲，她们也讲不明白这个规律，说是凭感觉。
能讲明白的呢，只能给自己讲明白。
常煜就属于那百分之二十的后者。
因为他给久酒讲过音标，但久酒确实不知道他的理解和记忆的方式。
音标！一生之敌！
最后，久酒还被选上了，原因是她的发音好听。
当然，是在单词念对的情况下。
不然，在英语老师听来，总是怪怪的。
不过，能选上，久酒还是很高兴的。
出了教室，一个女孩子就对着常煜说：“你为什么只教久酒呀，我也问了你呀。”
语气里带着指责。
常煜随意地瞥了一眼她，礼貌开口：“时间不够，而且老师也不让我教呀。”
“哎？”
常煜走了，回了一句：“先上课去了。”
......
晚上睡觉前，常煜又开始想起一个梦。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经常做的梦。
不知为何，他记得很清楚。
不过，记得清楚的不是梦的内容，只是他小时候会经常做同一个梦这件事。
有时候入睡前，他自己就会想起这件事。
就像是肌肉记忆一样。
记这个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
真是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