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弟弟,知夏姐姐,你们在做什么?”方青黛一进去就看到两条光溜溜的身子交缠在一起,她吓得捂住眼睛转过了身。
下人们也听到了这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方家表少爷居然和裴家表小姐搞到一起去了?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听到这事,赶忙回去禀告。
“青黛,闭嘴。”方氏气得脸都红了。
此事有关两人的名誉,怎么能大声嚷嚷。
“姑母,这,这该怎么办呀?”方青黛吓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停下,把衣服给穿上。”方氏也不好意思去看两人,只得闭着眼睛呵斥。
屋外的冷风吹来,把屋子里中了药的方煜坤和翠儿吹得清醒了不少。
傅老夫人也在二儿媳妇温氏和三儿媳妇尤氏的搀扶下赶了过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有些颤抖。
温氏和尤氏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口不提。
“婆母……”方氏张了张嘴,觉得难以启齿。
她娘家的侄儿喝多了和裴知夏搅和到了一起,这算什么事啊。
她觉得丢脸极了。
“说啊!怎么回事!”傅老夫人重重地呵斥了一声。
“煜坤年纪还小,不胜酒力,不知道为何跟知夏姐姐遇上了,许是两人都喝了酒,干柴烈火的,就犯了糊涂,还请老夫人原谅。”方青黛跪下给老夫人磕头道歉。
傅老夫人被这事气得摇摇欲坠。
“胡说八道,先把他们请出来,看他们怎么说。”她还是不肯相信这件事。
就在这时,裴知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外祖母,发生什么了,谁惹你生那么大的气了。”
见到她,众人满脸错愕。
傅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她的宝贝外孙女好好地在这呢,屋子里荒唐的人可不是她。
“来,到外祖母身边来。”
裴知夏听话地走了过去,温氏立刻空出了一边,让她搀扶老夫人。
方青黛看到裴知夏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不断回旋着一个想法:失败了,他们失败了。
她得赶紧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才行。
“青黛妹妹,什么干柴烈火?我犯了什么糊涂呀?”裴知夏却没放过她。
“知夏姐姐,对不起,我,我没看清。”方青黛没想到这个计划居然失败了。
她明明看到裴知夏喝下那杯酒了呀。
“我在门口捡到你的披风,就以为你人在屋子里。是我眼拙了。”方青黛红着眼睛哭着解释。
“没看清你就瞎嚷嚷,难道你不知道女子的清誉有多重要么?还是说,你觉得我一个和离过的女人就可以被随意污蔑。”裴知夏冷笑。
一旁的傅老夫人听到这话气得收紧了握住外孙女的手,看向方青黛的眼神愈发不善。
“不是的,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都是我弟弟酒后失德,怪我管教无方,请老夫人责罚。”方青黛跪倒在地。
方氏回过神来,忍无可忍,转过身把手上捧着的暖手炉子砸了过去。
“方煜坤,你究竟在胡闹什么!”
可偏偏中了药的方煜坤还毫无反应,不肯停下来。
“去,给我分开他们。”方氏脑袋阵阵发晕。
嫁到傅家几十年,今天可真是她最丢脸的一次了。
两人被拉开,众人看清了那女子的脸,居然是方青黛的婢女翠儿。
“翠儿,怎么会是你?”方青黛花容失色。
“奴婢,奴婢不知。”翠儿被灌了一整壶酒,脑子已经彻底断片,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姑母,此事定然是误会。你瞧弟弟和翠儿这模样,分明是被人给害了。”方青黛攥紧了手心,脸色发白,试图转移话题。
“既然都是你方家的人,那就交由你来审理吧。都回屋去吧。”傅老夫人沉着脸开口,命令其他人就此散去。
毕竟方氏是长媳,掌管中馈,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
“是。”方氏红着脸应了下来。
她现在就是十分后悔。
若不是整了一出饯别宴,直接把方青黛姐弟俩送走,哪里会惹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她命人用水直接把两人泼醒,又找了大夫给他们扎针,逼退酒意和药意。
折腾了一晚上,才把两人给弄清醒。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方氏揉了揉疲惫的脑袋,半眯着眼眸开始审理此事。
她一晚上都没睡觉,此刻疲惫不堪,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姑母,我是被人陷害了的呀。是裴知夏给我下药。”方煜坤气得不行。
原以为裴知夏是砧板上的鱼,任他为所欲为,没想到阴沟里翻船了。
“你还敢胡说八道。夏夏一个女孩子,给你下什么药。”方氏气得把茶盏砸到了他身上。
方煜坤吓得退后好几步,他看向了方青黛,示意她赶紧帮忙想办法。
方青黛自身难保,哪有空管他呀。
“就你这样,还敢让我去跟老夫人提婚事。你是把我的脸扯下来按在地上踩啊。”方氏对眼前的少年十分失望。
“姑母,我真的是冤枉的。”方煜坤不敢把自己做的事情说出来,只能连连喊冤。
“姐姐,你帮我和姑母解释啊。”他瞪着一旁的方青黛,示意她赶紧开口,不然就把她给卖了。
方青黛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气得咬住了后槽牙,这才没有失态。
她柔声道:“姑母,弟弟只是酒量不佳,所以才酿成了这等大错,好在没有伤到知夏姐姐,只是睡了个丫鬟,您就别和他生气了。他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在傅家睡了亲姐姐的丫鬟,这还不是大错吗。”方氏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翠儿是你的丫鬟,送夏夏回院子,怎么又会和煜坤搅和在了一起。你们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这事没完。”
方煜坤低着头,没想好该怎么说,方氏见他迟迟不吭声,便命人把翠儿带过来。
翠儿一边磕头一边替自己分辩:“奴婢昨夜送表小姐回去,在花园被人打晕灌了一壶酒,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还失了身子,呜呜呜呜,望大夫人替奴婢做主呀。”
“姑母我也是冤枉的。”方煜坤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事情失败,他们不能按照原来的说辞解释,只得另找借口。
只是三人昨夜根本没办法对口供,导致现在什么都说不清楚。
方氏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气得差点晕过去。
就在这时,大夫人的丫鬟带着柳桃走了进来。
“大夫人,我家小姐命我给您把证物送来。”柳桃恭恭敬敬地把酒壶递了过去。